“你要做什麼?”

    言太后沒想到沈婉月竟有此舉,倘若她死了,和親人選還要重新擇定,自己的女兒又將會推上風口浪尖。

    她緩和了語氣勸道:“康樂,你不要衝動,你要想清楚你早已非清白之身,嫁入漠北做王妃是你最好的選擇,難道你想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沈婉月萬念俱灰,這一年來的囚禁之苦,她所有的堅持在知道真相的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

    她自嘲的笑了起來,眼淚不停的滑落:“你當我不知漠北是什麼地方?左右嫁過去我也是一死,不如現在死個乾淨!”

    她手中的簪子抵着喉嚨,鮮血都流了出來。

    在場衆人皆是一驚,看着康樂公主這架勢也不像是鬧着玩的。

    言太后目光沉沉盯着她,突然道:“那你就去死吧,你真以爲和親人選非你不可嗎?那你可就錯了,想代替公主嫁入漠北光宗耀祖的朝臣之女大有人在。”

    沈婉月聞言閉着眼睛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可是她試了幾次還是下不去手。

    她想到自己這悲涼可笑的一生,想到前世的種種,就算死她也沒有機會再重生一次。

    還有沐雲安,她恨的沐雲安還活着呢,她爲什麼要死?

    言太后見她遲遲不動就知道她貪生怕死,她輕笑一聲問道:“怎麼不動手,要不要哀家幫你?”

    沈婉月手中的簪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眼中滿是絕望:“我嫁!”

    言太后勾了勾脣角,她在宮中多年見過的人多了,沈婉月若是想死就不會等到今日。

    她對着宮人道:“傳太醫來給康樂公主看傷。”

    話落,就聽沈婉月道:“我有一個要求,出嫁之前我想見一見惠和郡主。”

    言太后眉梢一挑:“我會轉告郡主的,不過郡主會不會來看你,哀家就不知道了,你等着吧!”

    留下這話,言太后就走了出去,宮人陸續退了下去,那沉重的殿門關上,徒留沈婉月還跌坐在地上。

    她望着那扇緊閉的殿門,不由暗暗握緊了雙手,眸底透着堅決。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離開這座牢籠,得到自由!

    ......

    國師府。

    蕭承逸依約來此,遠遠的就看見玄渡正在湖心的涼亭裏喝着茶。

    他走過去一掀衣袍在他對面坐下,笑着調侃道:“自從元昊死後,你這國師倒是挺悠閒啊。”

    元昊沒死的時候,玄渡可謂是寸步不離,就連陛下賜的府邸他都沒來過幾次,如今元昊已死,他總算是自由了。

    玄渡掃了他一眼道:“沒有你悠閒。”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在了桌上道:“今日收到了一封信,是給你的。”

    “給我的?我的信爲什麼會在你那裏?”

    蕭承逸滿是疑惑的拿起那封信信,信上寫着逸兒親啓,看這筆跡應該是他娘辛如意所寫,但這信爲何會送到玄渡這裏?

    玄渡道:“我也不清楚,你先拆開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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