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之道:“是我想慪氣嗎?是你爹不講理。”沐如豐氣不過道:“難道不是你給我擺臉色?自從彤娘死後,我受了你多少氣,你心裏沒數嗎?”王守之道:“那還不怪你,我好好的妹妹嫁給你,最後年紀輕輕就走了。怎麼我這個當哥哥沒有本事,生前不能爲她出頭,死後難道還要對你笑臉相迎?”沐雲安見他們又吵了起來,真是頭疼。她總算明白爲何王澤方會跪在地上了,這兩邊都很難做啊。沐雲安突然站了起來道:“你們當父母的難道就不能爲兒女想一想?是不是方纔表哥沒有跪夠?那晏晏繼續跪着總行了吧?”她說着就跪了下去。沐如豐和王守之忙站了起來道:“你這是做什麼?”他們將沐雲安扶了起來。沐雲安道:“我知道舅舅看我爹不順眼,我爹是沒有保護好我娘,讓我娘受了苦。可是事情已經發生,無論你們怎麼吵我娘都不可能回來了。她若是在天有靈看着你們彼此不合,該有多麼擔憂啊,她生前沒享過什麼福,難道你們想讓她死後都不安生?”沐如豐和王守之全都閉了嘴,誰也不吭聲。沐雲安道:“你們自己想想吧,如果你們實在兩看相厭那以後就別來往了,大不了我就認別人做爹爹舅舅好了。”說着,她一揮衣袖轉身就走了。房間裏的人見沐雲安走了也不敢再待,都跟着溜了。王澤方看着他們道:“表妹生氣了,她現在還懷着孩子呢,你們不知道孕婦最忌諱生氣動怒的嗎?蕭承逸這個人可是最護短了,你們讓表妹不痛快,他就會讓你們不痛快。他纔不管什麼岳父舅舅呢,在他心中晏晏最大,你們自己看着辦吧。”他也不想管了,今日他遭受池魚之殃也很是委屈的。王澤方走後,這房間裏就只剩下了沐如豐和王守之。他們兩人誰也不搭理誰,一時間這房間裏的氣氛有些怪。過了一會才聽沐如豐問:“我們還吵嗎?”王守之被他氣笑了:“你不怕沒有女兒,我還怕沒了外甥女呢,那可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血。”言下之意是不跟他一般計較了。沐如豐看着他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彤娘,這麼多年了彤娘也是我的一塊心病。我一直想求得你的原諒,但你始終不肯原諒我,以前我不理解你的心情,但現在我明白了。”他嘆了一聲道:“當我知道晏晏吃了那麼苦受了那麼多罪的時候,我也確實看逸兒不順眼,覺得他有負於我的期望。”王守之輕嗤一聲:“你也好意思跟逸兒比,晏晏因爲他是吃了不少苦,但最起碼現在他們很幸福。逸兒對晏晏那更是無話可說,這是你能比的嗎?”如豐脣角動了動,是,他和逸兒不能比,但是他說的是那種心情。他嘆道:“咱們也別鬧了,孩子們夾在中間也挺難的。你若是不想見我,我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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