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安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她仔細的看了看,不由的吃了一驚問道:“那不是沈知許嗎?”

    只不過沐雲安從未見過他穿官袍的樣子,是以差點沒認出來,但那張臉確確實實是沈知許。

    周圍百姓都還跪着,唯有沐雲安這邊停着幾輛馬車比較扎眼。

    沈知許朝着這邊看了過來,正好看見了駕車的青影。

    他愣了一下,隨即下了刑臺,疾步走了過來:“王爺,王妃,你們回來了?”

    沈知許驚喜不已,他們這一去卻是連個消息都沒有着實讓人擔心,如今見蕭承逸等人回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沐雲安看着沈知許,笑着調侃道:“幾月不見,沈公子這是升官了?別說你乍穿這官袍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沈知許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釋道:“陛下收到王爺的書信,知道雲州知府孟同輝有問題,便派下官來當監察御史調查清楚。”

    沐雲安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還以爲陛下將你外放到雲州當知府了呢。”

    沈知許厚着臉皮道:“就怕攝政王不捨得。”

    蕭承逸哼了一聲:“你倒是自戀。”

    說話間有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來人也穿着一襲官袍,但品階明顯沒有沈知許的高。

    他走過來問道:“沈大人,不知這幾位是?”

    沈知許同他介紹道:“是出使漠北的攝政王和王妃他們回來了。”

    那人聽到攝政王和王妃,忙跪在地上見禮:“下官柳正淳,參見王爺,王妃。”

    蕭承逸打量着這個姓柳的男人,他也就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一身的正氣。

    哪怕見到他也是臨危不亂,舉止有度,他問道:“你是杞縣的縣令?”

    柳正淳有些意外,似是沒想到蕭承逸竟然知道他,他頷首應道:“是,下官之前在杞縣做縣令。

    孟同輝出事後,陛下便讓下官接任了雲州知府一職。”

    蕭承逸點了點頭道:“柳大人將杞縣治理的很好,雲州城交給你,本王也就放心了。”

    柳正淳聞言心底有些激盪,想他十八歲入仕,在杞縣做了整整十年的縣令,因爲不屑於官場那套阿諛奉承,一直得不到升遷。

    本以爲自己這一輩子也就止步於此了,誰曾想陛下一旨召令將他提拔了上來。

    而攝政王竟也知道他如此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小官吏。

    他這麼多年的鬱郁不得志,在聽到蕭承逸這番話的時候就霎時消散了。

    柳正淳道:“下官定不負王爺期盼。”

    蕭承逸點了點頭:“起來吧。”

    柳正淳站了起來,就聽蕭承逸問:“孟同輝的罪名可是都查清楚了?”

    柳正淳回道:“查清楚了,孟同輝任雲州知府期間,收受賄賂無數,欺壓百姓,胡亂斷案。

    他手中的冤案更是數不勝數,我和沈大人給他定罪後,便一直在排查他手中的冤案,讓那些逍遙法外的真兇伏法。”

    提及此,沈知許是一肚子的氣:“你有所不知,這姓孟的簡直惡劣至極。

    我們蒐集他罪證的時候,狀告的百姓就有數百人之多,就這麼殺了他,我都覺得便宜他了。”

    蕭承逸眯了眯眼睛道:“元昊果真是昏聵無能。”

    這麼一個蛀蟲殘害百姓數十年,竟沒有被發現,可不是君王的無能。

    他以後一定不會困於宮牆之內,只聽信於那些言官筆下的盛世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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