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p>
對此,趙芙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崴一下腳嚴重點的,也就是坐着休息幾天,擦點藥就好了。</p>
偏偏元侒鬧騰,想要體現自己的關心,結果更嚴重了。</p>
用元修的話來說,那就是好心辦了壞事,怪不得剛剛任由林鈺柔踹他也不敢出聲。</p>
“不說他了,說得我恨不能打斷他的腿,一天天的,不幹人事。”</p>
林鈺柔想想就氣,轉而說起昨天下午的事。</p>
“你是不知道,我隔着一丈遠看見宸妃和趙蓯蓉摔了,嚇得魂都快沒了,還好離得遠,不然我可真的得冤死了。”</p>
林鈺柔哼哼兩聲,見趙芙苗眉頭都沒皺一下,頓時苦着臉:“三嫂,你怎麼都不說安慰我一下啊。”</p>
“你這不是沒事嘛,再說了,聽你的意思,宸妃現在還沒生下來,趙蓯蓉的肚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你還真是心大。”</p>
趙芙苗嘆氣,見林鈺柔還是一臉疑惑地看着自己,就開口解釋道:</p>
“你要知道,宸妃這一胎若是生不下來,或者趙蓯蓉那胎兒保不下來,她們會不會遷怒你這個唯一在場的其他人?”</p>
這個幾乎不用想。</p>
宸妃不說,她不至於底低下、身段來對林鈺柔做什麼。</p>
但是趙蓯蓉就不同了。</p>
趙蓯蓉自然是沒法對她婆婆做什麼,還不能對林鈺柔做什麼了?</p>
以她的性子,完全有這個可能得。</p>
聞言,林鈺柔頓時打了個哆嗦,面上驚疑不定:</p>
“不……不會吧……和我有什麼關係,說起來還算是我救了她們呢,她怎麼能這樣做。”</p>
見她這麼傻白甜,趙芙苗真的佩服她父母,到底是怎麼養出這麼個女兒來的,都是人才啊。</p>
還是說女兒因爲要嫁出去,就無所謂了,反正不是禍害自己家。</p>
“難道這世上,就只許你助人爲樂,就不允許別人恩將仇報、以怨報德了?”</p>
恩將仇報的故事,難道聽的還少了?</p>
那些話本來來去去的,講的都是窮書生和富家千金成親。</p>
最後書生必定是金榜題名,功成名就,屆時,有幾個糟糠之妻有好下場的。</p>
這種事情,這不是恩將仇報又是什麼呢?</p>
人總是會把自己的錯,遷怒到別人身上的。</p>
“三嫂……”林鈺柔自己想也不排除這種可能,頓時急了:</p>
“那我怎麼辦啊?”</p>
“好了,這只是最差的結果,宸妃只一宮主妃,還不至於這樣做。”</p>
至於趙蓯蓉,她就沒說了,反正最後她們之間總會爭鋒相對的,就算現在相處安穩,並不代表以後奪嫡開始的時候,不會下黑手。</p>
若是換做趙芙苗自己,只要雙方是仇人,下黑手可不會手軟,打蛇打七寸,要不麼做,做就要一下摁死,否則人家捲土重來,自己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p>
見她還是擔心,趙芙苗在心裏扇自己巴掌,說什麼不好,說這種話,真是嘴賤。</p>
說的趙芙苗口乾舌燥的,林鈺柔才勉強接受她的想法,然後握着醜破天際的腳踝哭哭啼啼。</p>
她好好的腳,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都怪元侒,不懂裝懂。</p>
林鈺柔懷疑他是不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換一個王妃。</p>
遠在三王府的元侒打了個哆嗦,不明白怎麼會覺得有些發涼,雖說坐在池子邊的亭子裏,但是池子裏的水都被太陽烤熱了,不可能冷啊。</p>
摸了下鼻子,在心裏罵了林鈺柔一句,肯定是她在背後惦記着自己。</p>
“四弟?”</p>
元修放下黑子,半天沒見他下子,疑惑地叫了他一聲。</p>
元侒瞬間回身,拿着白子胡亂下了一步,元修看着這風馬牛不相及的步數,放下棋子,讓人來收拾棋盤。</p>
“四弟若是擔憂四王妃的傷勢,不妨回去看看。”</p>
免得在自己跟前礙眼。</p>
後面一句話元修沒說出來,只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很明顯了。</p>
明明是自己跑到三王府來找自己躲清閒的,現在又心神不屬的,元修覺得牙酸。要是擔心,好好的待在王府裏不就是了,非得在自己面前表現。</p>
就算再擔心,四王妃也不見得能知道。</p>
“啊?”</p>
元侒迷茫地看着他,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了,誰擔心林鈺柔那個瘋婆子了,他擔心的是他自己。</p>
不等元侒做解釋,元修就讓人把他送出去了,回到書房猶有些不悅,看着在屋內伺候的丫鬟,張口就道:</p>
“王妃去哪了?”</p>
那丫鬟一愣,擡頭看了他好幾眼,最後清脆道:</p>
“回王爺,王爺讓王妃去探望四王妃,王妃一早就過去了。”</p>
所以現在不在王府,而且這明明是王爺您自己說的,才幾個時辰啊,就忘了。</p>
元修呼吸一滯,想到之前說到裹腳這件事情,他不想讓趙芙苗對這件事知道的過多,就找了個藉口把人打發出去,找了賀言過來商議這事。</p>
自己真是被元侒氣着了,居然一下就忘了。</p>
“行了都出去吧。”</p>
心中的鬱燥並沒有消退,反而憋、着難受,乾脆把書房裏的人都趕出去,攤開紙,自己動手研墨。</p>
心情慢慢的也就平靜了下來,看着無暇的宣紙,拿筆沾滿了墨水,在上面緩緩勾勒,不多時,一個抱着被子,頭髮散亂沒一點形象的女子躍然紙上。</p>
只見那女子露出潔白的胳膊,抱着被子,一腿探出了牀沿,一腳還在踢着牀角蜷成一團的被子,兩隻白嫩的腳丫毫無遮掩,連臉頰也是半遮半、露的,甚至還能看見可、疑的東西,打溼了嘴邊那一塊枕頭。</p>
定定地看着紙上,趙芙苗的睡姿,元修啞然失笑,把筆墨收起來,又等畫幹、了後,找人準備好東西,親自動手裱起來,卷號畫卷,放在畫缸裏。</p>
反正趙芙苗又不回去翻這個,想來是不會知道自己這副囧態,若是知道還得鬧脾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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