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鍥將周帥馬蹄揚起來的沙土吐掉,看着好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背影,嘟囔了句“沒人、性”,就抓耳撓腮的另外想辦法了。</p>
偏偏衆人一見和張鍥好到穿一條褲子的周帥都跑了,都趕緊跟着跑開,等飛揚的黃沙平靜下來,張鍥周圍空蕩蕩的,幾乎看不到人。</p>
“你們……”</p>
張鍥叉着腰,直接就破口大罵,罵完了還不解氣,正想接着罵,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p>
“張小將!”</p>
張鍥渾身僵、硬、地轉過頭去看封平,面對上司漆黑的臉,想把周帥抓回來大卸八塊的心思都有了。</p>
“元……元、帥……”</p>
“你怎麼回事,跟個潑、婦一樣,一點形象都沒有。”</p>
封平看了元修一眼,自己最近覺得這三王爺爲人處世還不錯,正想結交呢,結果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聽到張鍥的話。</p>
雖然元修什麼都沒說,封平還是覺得臉紅啊,自己剛剛纔跟他誇獎了自己的得力屬下一番,結果這個得力屬下立刻來拆臺。</p>
“我……”</p>
張鍥被他看得縮了縮肩膀,趕着馬也走了,只遠遠地傳來一句:</p>
“元、帥,這公主就交給你啦,剛在半路上遇上了王妃,王妃讓送過來的。”</p>
話音還沒消失,人影就不見了,看得封平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p>
“這些傢伙……”</p>
封平嘟囔了幾句回去要加倍訓練,還是去看了馬車上的公主,一看穿着大紅色長裙的雅嫄,臉色瞬間就變了,難怪周帥和張鍥這兩個臭小子跑那麼快,感、情、是把這祖宗帶回來了。</p>
半路遇上的,他們就不會等王妃走了,直接把人扔下不管,誰讓他們好心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是訓練的少了。</p>
回到帳篷的張鍥打了個寒顫,一把掀開帳篷,看着已經坐在裏面喝上茶的周帥,,毫不客氣地搶過他手裏的茶壺,對着茶壺嘴就“咕嘟咕嘟”灌下去一肚子水。</p>
“咦……”</p>
周帥嫌棄的看着他,“你惡不惡、心啊。”</p>
“我惡、心什麼,喝個茶而已,又不是那些手無寸鐵之力的弱、雞、書生,做什麼拿杯子喝茶。”</p>
張鍥拍了拍滾圓的肚子,一屁、股、坐下去,差點把周帥擠下去。</p>
“要我說,每天訓練累的要死要活的,喝個水還這麼麻煩,那山上下來的水,能髒到那裏去,直接喝就行了,還要燒開,回來不湊巧,燙的嘴巴里長泡。”</p>
周帥白了他一眼,這個莽夫,也就嫂夫人性子、烈,又有一手好功夫能把這匹野、馬馴服的跟貓兒一樣,他是衷心的敬佩這位嫂夫人。</p>
“山上什麼東西沒有,它們也要喝水的。”</p>
“所以呢?”</p>
張鍥一臉茫然,山上的動物要喝水,跟他喝水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喝口水,它們還要來找自己算賬不成?</p>
“它們踩過糞、便的爪子、蹄子總是要洗一洗的,身上髒了,也來涮一涮,而且水裏誰不定還有螞、蟥……”</p>
周帥不是張鍥這個渾身肌肉不長腦子的莽夫,之前元帥讓人推廣把水燒開了才喝時,說的理由,他都記在腦子裏。</p>
如今因爲要把水燒開,負責燒水的人,還會撒一把茶葉進去,雖說不是什麼好茶,但是喝着和寡淡無味的水就是不一樣。</p>
“停停停……”</p>
張鍥被他說得捂着肚子,差點就吐了,“你這人怎麼這麼惡、心啊,不喝就不喝嘛,說這些嚇唬人做什麼。”</p>
周帥呵呵一笑,十分大度的標識不跟沒長腦子的人計較,他要是跟張鍥計較,怕是已經投胎過十好幾回了。</p>
這邊兩人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面臨他們的元、帥給他們開的小竈,說說笑笑的。</p>
另外一邊,封平面對着雅嫄,實在是無從下手,大營裏連只蚊子都是公的,突然來這麼一個公主,簡直就是一頭大象摔進了小水潭裏,要把他們鬱悶死。</p>
“你過來。”</p>
封平指着一個路過的士、兵,那士、兵左右看了看,猶豫着伸手指了指自己。</p>
“對,就是你,趕緊給我過來。”</p>
士兵、欲、哭無淚的走過去:“元帥,您有什麼吩咐?”</p>
“你去找兩個婆子過來……”</p>
封平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這裏是大營,留個女子在這裏,始終不像話,便將馬車扔給他。</p>
“你在附近找一家人,讓他們好生照顧這位姑娘,該請大夫的請大夫,該吃藥的吃藥。”</p>
封平說着,摸遍了身上,也沒找到銀子,最後還是元修從賀言那裏拿了五十兩銀子遞過去。</p>
封平也不跟他客氣,這雅嫄公主爲什麼會這麼湊巧的倒在三王妃出門的路上,只怕這人還是奔着元修來的。</p>
“拿去吧,給我找戶好人家,出了點差錯,我活剮了你。”</p>
威、脅完,封平神清氣爽得帶着元修會帳篷去了。</p>
結果剛走到帳篷門口,就有人來說,大營外面來了兩個下人,說封平再不回去,他的兒子就危、險了。</p>
封平想到王佳怡那性、子,眼皮一跳,別說,自己不再府裏,她還真的、幹、得出磋磨小妾的事。</p>
“那個……王爺,卑職先回去處理一下事情,回頭在請王爺喝酒賠罪。”</p>
元修點點頭,看着他帶着人風風火火地跑了,又在大營裏逛了一圈,扭頭問李賀。</p>
“王妃怎麼出城了?”</p>
李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還能是因爲什麼,自打來了涼州,先是病了一個多月,後來又悶在府裏一個多月,再加上這半個月也不怎麼出門,還不是憋得。</p>
元修問出口後,也反應過來了,覺得自己是不是杞人憂天了,總覺得趙芙苗現在出門會遇到危險,這纔不讓她出門,現在一解、禁,就關不住了。</p>
和府裏的灰姑娘有的一拼,帶它出去跑過一次,恢復體力後,恨不能天天在外面撒歡,簡直樂不思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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