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

    她叫他的名字。

    傅錦書不肯把她放下來。

    她心裏覺得難過起來,本身高強度工作又疲憊。

    忽然情緒便一點點的堆積蜂擁了上來。

    等傅錦書要把她背到診室的時候,她已經趴在傅錦書的背上,難受的紅了眼睛。

    傅錦書在進入診室之後將她放下,一放下她,就看見她發紅的眼角跟泫然欲泣的眸子。

    瞬間輕蹙起眉頭:“怎麼就哭了?”

    譚暮白搖搖頭,不想承認自己哭了。

    可是,搖頭的時候,眼淚就不受控制的從眼睛裏掉了出來。

    傅錦書擡手去幫她擦眼淚。

    譚暮白別過頭,不讓他碰,自己擦:“你不該在那麼多人面前揹我走。”

    “你走不穩,總要有人揹你的。”

    “那也不應該是你。”

    譚暮白道。

    “女同事背不動你,男同事沒人敢背,只能是我。”

    也只有是我纔可以!

    傅錦書在心中道。

    譚暮白看着他,眼神複雜:“你這樣……會讓事情變得很麻煩。”

    “你怕麻煩?”

    傅錦書問她。

    譚暮白不否認:“我怕。”

    “我不怕。”

    傅錦書看她剛擦了眼淚的眼角還是紅紅的,還是要流眼淚的模樣,就擡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

    譚暮白側臉看他的手。

    傅錦書擦完之後,就收回了手,道:“就算我剛纔避嫌不去揹你,他們在背後八卦我的時候也還是會把我歸類到你的備胎之中。”

    “對不起……”

    譚暮白覺得很難受。

    心裏很難受。

    傅錦書因爲她離婚的事情,開始變成了別人談論八卦的對象。

    他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最討厭別人在背後議論他了。

    而現在,因爲她,他被人一直閒話。

    “幹嘛要跟我說對不起?”聽到她道歉,傅錦書就覺得好笑,“別人的嘴長在別人的身上,閒話我的也不是你,錯的是他們,又不是你,你幹嘛跟我道歉?”

    譚暮白聽着傅錦書說的,張了張嘴。

    傅錦書擡手,修長的手指壓住了她的脣.瓣:“不許說了。”

    譚暮白的眼睛看着他。

    眼裏有水汽,讓人覺得蒙了一層淚霧,怪惹人心疼的。

    “先喫飯,把你餓暈了可就要耽誤病人的治療了。”

    傅錦書將買來的夜宵一一擺在桌子上。

    最讓她覺得驚訝的,是傅錦書買了很多小食過來。

    還有一道紅糖餈粑。

    聞見餈粑的味道,譚暮白就看向了傅錦書。

    傅錦書記得,譚暮白在學校的時候最喜歡喫些糯米制品。

    年糕之類的東西更是她的最愛。

    後來分開了,在異國他鄉,傅錦書看到這種食物的時候,還是會想起她。

    只不過,那時候他離她太遠了。

    千里萬里,尋不得。

    再後來,他來找她。

    卻再也沒有了可以把她喜歡喫的東西,堂堂正正送給她的理由。

    現在。

    他可以這麼做。

    因爲她,就要跟陸勵南徹底分開了。

    而他,心意不變。

    可以將以前想對她做的事情都做了,想給她買的東西都買了。

    只要她喜歡,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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