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穆清接起電話,是郝建華,也就是之前供銷社的郝社長,因爲個體戶變多,他供銷社開不下去了。穆清就提議他來自己這邊工作,郝建華做了那麼多年生意,這生意頭腦和決策力都很厲害。
他現在算是穆清手下的二把手,比較通人情世故,主要負責談合作之類的。
“這邊,出了點意外。”郝建華有些難以啓齒,這麼簡單的任務交給他他還做不好,真的不好意思跟穆清彙報的。
“怎麼了?”
“這邊談好的寫字樓突然不願意租給我們了,問具體什麼原因也不說,加錢也不願意。我又去聯繫了其他幾家房屋公司,聽到是清芳閣都不願意跟我們合作。”
“還有店鋪那邊今天有一幫子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鬧事的,砸了一通就走了,報警警察也不管。”
郝建華此時焦頭爛額,兩邊都出事了,要不然他真不願意跟穆清開這個口。
穆清沉默一會,緩慢開口道,“我知道是誰,你不用擔心,店鋪接着裝修。”
屋裏的路秋白聽到動靜,撐起身子,問道,“怎麼了,有麻煩嗎?”
穆清看了他一眼,“你躺着吧,我能處理。”
“我儘量早些回來給你做飯。”
路秋白聽到這話,乖乖的點點頭,躺了回去。
只是聽到她關門出門之後,就臉色沉了下來,他拿起電話,“清芳閣那邊出事了嗎?”
另一頭的男音回答道,“是的,店鋪被砸了,其他合作也被截胡了。”
“……”
路秋白沉默半晌,突然發怒了,平日精緻蒼白的臉變得沉鬱的嚇人,“我讓你好好看着,你看的什麼東西!”
“抱歉,是屬下辦事不力,對方動作太快了,沒有預兆,我們一下沒反應過來。”
路秋白壓制住火氣,“路家的人?”
“是的。”那邊的人說道。
路秋白靠在牀邊,似乎在思考什麼,想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真是不知好歹,計劃提前吧。”
百般給他們機會卻蹬鼻子上臉,自己也算夠仁慈了,
這邊穆清來到店鋪,裏面的工人正在收拾狼藉,地上都是玻璃碎片,牆上被砸了好多裂縫,裏面的擺設和桌子都散架了。
郝建華正苦惱的蹲在地上,一見穆清來了趕緊起身,“這……”
穆清安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打掉重新裝修吧。”
郝建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這羣人簡直無法無天了,在市中心都敢幹這種勾當。”
他轉頭看見穆清冷靜的樣子,有些疑惑,“你知道是誰弄的嗎?”
穆清笑了笑,她當然知道,自己初來乍到,也沒有跟誰結仇,唯獨只有昨天晚上那位路大小姐了。她來京城之前就調查過,京城跟她競爭力最大的就是瑰麗了。原本她想着商場上都有競爭,可以理解,只是沒想到這瑰麗接班人是個草包。
昨天剛受了氣今天就來砸店,穆清沒有料到她那麼沉不住氣。
路嬌嬌昨天走之前那句話估計是記恨上她了,有一次就有兩次,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們在這邊發展。
“別傷心,大不了我再以個人名義買棟樓,作爲咱們的總部,不租他們的了。”穆清看郝建華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
她這話只是爲了寬泛一下郝建華,其實她現在手上真沒那麼流動資金可以買樓,各個城市的分店都需要資金運轉,員工工資和工廠合作費用都需要付,做生意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風光。
還好她前世白手起家,也算是有經驗了,不那麼容易被打倒。
1168說她做完第二個任務時其實就能離開,但是她現在遠遠不能離開,她還有穆母,有路笙他們沒有安頓好,如果自己突然走了,清芳閣的底子還不夠穩,該怎麼辦。
她始終覺得做事該有始有終,雖然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相處了那麼久還是有感情。她原本準備把清芳閣的處理好,找一個合適的代理人幫她打理。自己再找個機會,製造一場意外身亡。這樣離開雖然會有人傷心,但總不會留下一堆爛攤子。
1168默默的開口道,“宿主,你可以不必做這些。”
它理解不了穆清的執着,只是期望穆清早點處理好這個世界,去完成下一個任務。
穆清親自去聯繫房屋租賃公司,果不其然他們瞭解到是“清芳閣”的,都像對了口供一般,各種踢皮球,說什麼沒有合適的地方,資質和證件不到位,總之就是你推給我我推給你。
穆清看他們也十分爲難的樣子,估計也不想這樣,誰會放着送上門的大買賣不做呢?只是路家那邊施壓太嚴重,他們哪敢得罪。
她跑了一圈,大概都是這種情況,看來路家在京城還是很有威望的,他們的產業涉及很廣,走到哪都能給你絆上一腳。
穆清嘆了口氣,她也心累,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
家裏還有個傷員要照顧,穆清去市場上買了些排骨和肉回家好燉湯。
她一打開門就看見路秋白站在客廳好像要倒水一樣,因爲手不太穩,水灑了一地,看見穆清回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
穆清接過水壺,“你沒事吧?”
路秋白因爲昨天的白襯衫已經被剪爛了,還都是血漬已經不能穿了。現在只能光着上身,肩膀到胸口還纏着紗布。雖然看着瘦弱身上肌肉卻是條條分明,微微一握就看着很有爆發力,流暢的鎖骨結實的胸肌到成塊的腹肌,穆清沒往下看。
穆清昨天晚上天黑了沒注意,現在一看路秋白僅僅一個背上就有着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比較猙獰,有刀疤也有槍傷。有些像是新傷,剛剛長好的模樣,還泛着肉粉色。
看到這一身疤痕就知道路秋白這一路走來很是艱辛,每次回家就像沒事人一樣,也沒見跟路笙和路母提過,估計是怕他們擔心,自己早上語氣好像有些重了。
穆清想到這,目光變得柔和許多。
“你要喝水跟我講,我給你倒。”
“喏。”穆清似乎想起來什麼,拿出一個衣服袋子,上面印的logo是一個男裝品牌。“給你買了兩件衣服,你天天光着膀子也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