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與趙雲爺倆,一左一右,就那般盯着長明燈,半瞬不敢挪開,就如倆財迷,盯着一塊金燦燦的元寶,生怕這盞石燈,燃着燃着就熄滅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長明燈?”
趙淵小聲道,自聽過長明傳說,從未見過,只知這種燈,有復活已死之人的能力,不成想,竟真的存在,而且,趙雲手中就有一盞,而且,已經燃起了。
“無意間找到的。”
趙雲抹了一把眼淚,心中那叫個感激。
若非月神,他也得不了長明燈。
他得了長明燈。
而他父親,則封存着孃親的屍身。
這,或許便是命中註定的,註定孃親能重返陽間。
“秀兒,我孃親啥時能復活。”
趙雲小聲問道,盯了大半夜了,沒見有啥反應。
“天曉得。
“許是三五日,許是三五年。”
“一百年也說不定。”
月神打着哈欠,慵懶的回了一句。
“一...百年?”
趙雲扯了扯嘴角,若如此,他與父親多半已入土爲安,縱復活了孃親,也是物是人非,不能一家團聚。
“若能尋到魂靈花,或許會快些。”月神悠悠道,後又補了一句,“不過這種花,凡人界多半沒有。”
“一定有。”
趙雲眸光堅定,而他,也一定會尋到。
如這事兒,他得找人幫幫忙,譬如諸葛玄道他們,不奢望能帶來,指明哪有便好,刀山火海他也會去尋。
月神拂手,灑下了一片金光。
並非祕術,而是一種陣法,引靈聚魂的陣法,對招魂,有一定的用途,關鍵還是要看長明燈給不給力。
趙雲見之,看了好一會兒。
待收眸,他纔開始忙碌,取了紅燭紅線、也取了黃符,另外,還有拿了符筆,蘸了硃砂墨,在冰玉牀周圍,一筆一劃的刻畫着,將所取之物,都擺了上去,配合趙淵聽不懂的咒語,此陣法竟是發光發亮。
趙淵不語,下意識看了趙雲一眼。
他眼中,他的孩子多了不少神祕感,能煉器、能通靈、能御劍、能畫符、有長明燈、也能唸誦鬼話般的咒語...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有些看不透趙雲了。
這些時日,他的兒究竟經歷了什麼。
鴻淵。
必定是鴻淵。
想了頗久,他纔想到這個最完美的解釋,趙雲之所以能脫胎換骨,還通曉這般多的玄異之法,必定是鴻淵教的,相傳已成準仙的大夏鴻淵,必手段通天。
“父親,我出去一趟。”
趙雲布好陣法,便麻溜轉了身。
出去幹啥嘞!去忽悠人,用鴻淵的身份去忽悠人,無非是想借老玄道他們的閱歷與關係,幫忙找尋魂靈花。
還是那句話。
能不能帶來,他不奢望,告訴他哪有便好。
跑出三五步,他又折返了回來,將一個大號的錢袋塞給了趙淵。
完事兒,便跑沒影兒了。
身後,趙淵下意識打開,往裏一瞅,險些沒站穩。
符咒,裏面全是符咒:速行符、爆符、定身符、雷光符,並非一張張,那是一沓挨一沓啊!
良久,趙淵才反應過來,有如此數量的符咒,要麼是鴻淵給的,要麼是趙雲自個畫的。
在他看來,後者較靠。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鴻淵既通曉畫符之法,又收了他的孩子做徒兒,傳他符咒畫法,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個驚喜,他至今都不敢相信。
這邊,趙雲已出地宮,在房中一陣搗鼓,用了變身術,也吃了變聲丸,就這還不放心,又蒙了一張人皮面具,按上了一隻假手,後才穿上了一件能遮掩契機的特殊黑袍,偷摸出了房間。
此刻,天色已大亮。
他尋了涼亭,自帶茶壺茶碗,悠閒的坐那喝茶。
見時機成熟,他才透了一絲天武氣息。
吱呀!吱呀!
而後,便聞房門大開聲,一道道人影飛竄了出來,尤屬諸葛玄道和胖老頭兒腿腳最麻溜,赤嫣、紫發小孩、小財迷和小黑胖子也不慢,見小財迷懷裏,還抱着小玲瓏,昨夜多半就是她摟着小玲瓏睡的。
“見過鴻淵前輩。”
平日不怎麼靠譜的一幫人,此刻都頗顯拘謹。
“來,請開始你的表演。”
小玲瓏未言語,斜視的眼神兒,昭示了一切。
只一眼,便能認出是趙雲。
只因,她有天眼,有常人不具備的眼界。
就說吧!這小子不安分。
能演出天武氣勢,就是個神級掛,便能頂着她師傅的名頭,到處坑蒙拐騙,而且,多半已幹過不止一回。
這一點,瞧衆人的神態便能看出。
可笑的是,這幫小兔崽子,這幫老不死的,至今都還矇在鼓裏,若她當場揭穿,這裏多半會很熱鬧。
“前輩,你要的火焰。”
“前輩,你要的炎靈玉。”
“前輩,你要的雷電。”
大戲開演,便是交公.糧的時候了,一個比一個懂事兒,難得逮住活蹦亂跳的鴻淵,那得秀一波存在感。
趙雲說了,他師傅出手很闊綽。
天下第一嘛!可不是小家子氣,出手即是大手筆。
“有心了。”
趙雲溫和一笑,拂手之下,一併收走。
整這般大陣仗,就是來收公.糧的。
“坐着就有寶貝收,嘖嘖嘖!”
小玲瓏見了,心中嘖舌不已,身負神級掛,走遍天下都不怕。
還有,這廝的演技,的確不是蓋的。
唬人都唬的臉不紅氣不喘。
一旦戲精附體,便是六親不認。
“費心費力,老夫自不白拿。”
趙雲笑道,拂手之下,幾部古卷飛了出去。
這些,都提前準備好的。
衆人忙慌接下,翻開一瞅,哎呀?祕籍。
“這小子,哪來這麼多祕術。”
小玲瓏隨意瞅了一眼,是祕籍無疑,品階頗高,也皆不凡,一個真靈境的小子,把天宗的藏寶閣打劫了?
“多謝前輩。”
衆人喜笑顏開,若非情景不合時宜,不然,多半已找地兒修煉了,大夏鴻淵傳的,豈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