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四大天武被廢,哀嚎聲連天。

    自遠處去看,那是一副諷刺的畫面,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天武,此刻皆披頭散髮,皆渾身傷壑,如四個犯人一般,被鐵鏈鎖了雙手,被天宗聖子一路拉着走,無論從哪看,都再尋不出半點兒威嚴。

    “廢都廢了,爲何不殺。”太多人跟隨,着實看不下去了。

    “你難道忘了,姬痕開戰前說過什麼?”不少老輩語重心長道。

    “他不會真要滅九族吧!”

    “難不成,留着天武后裔整日盯着姬痕的親友暗殺?”

    議論聲頗多,嘈雜聲成一片。

    趙雲一路追殺上陽,觀戰者則一路追着看。

    對四大天武境,世人也只能深表同情,因爲他四人今日之舉,註定要爲自家的傳承,招來一場滅族的大禍,這貌似也怨不得別人,天宗聖子開戰前有言在先,膽敢插手便滅九族,是他們非要管。

    自古成王敗寇。

    既輸了,便需付出血的代價。

    “道友救我。”

    上陽真人還在求救,嘶嚎聲歇斯底里。

    所有人都知,南域還有不少天武,其中有那麼幾個就在附近,此刻卻都選擇沉默,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今日的這場大戰,姬痕已給他們擺了一個很好的例子,四大天武境就是前車之鑑。

    所以說,不管爲好。

    老老實實的看一場大戲,比啥都安全。

    “那幫老傢伙,也太慫了。”不嫌事兒大的人,都一聲嘖舌,唏噓聲不斷,“若南域的天武來一個大聯合,定能將姬痕打成飛灰。”

    “你可有想過,萬一姬痕逃了呢?”

    “這....。”那人一聲乾咳,乾脆閉口不言。

    大部分人都還是有腦子的,萬一姬痕逃了,那插手此事的人,日後就別想睡好覺了,以天宗聖子的秉性,明着幹仗或暗地裏刺殺,不打到對方滅族是不算完的,天武境不傻,一旦開戰便是豪賭。

    轟!

    議論聲中,趙雲踏足了一片海域。

    還在逃遁的上陽真人,就在那片海域。

    “一路好走。”

    趙雲淡淡一聲,一劍隔空斬出。

    上陽真人當場喋血,被劈的橫翻了出去。

    嗡!

    未等其定身,便見一道烏光劃過天穹。

    那是一杆黑色戰矛,那夜上陽便是用這杆戰矛將趙雲釘在虛空的。

    因果有輪迴。

    趙雲此番算是還回來了。

    “不...不不...。”

    上陽這聲嘶嚎,是發自靈魂的咆哮。

    可惜,縱他嚎的再響亮,都於事無補了。

    沒人出手救他。

    也沒人敢出手救他。

    至於他,根本就擋不下這一擊。

    噗!

    血光乍現。

    世人是眼見着上陽,被一矛釘死在虛空的,死前該是很後悔,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姬痕,乃至今日落得一個身毀魂滅的下場。

    哀嚎聲終是湮滅了。

    虛空上只剩一道血淋的人影,被戰矛釘在那裏。

    那一幕,落在看客眼中,前所未有的震撼,那是上陽真人哪!南域的老好人,只差半步便是仙,可謂德高望重,竟這般被誅滅了,是今日過大壽,卻也是今日上黃泉,生辰祭日貌似趕到了同一天。

    五大天武聯手,一尊被殺四尊被廢。

    史無前例的一場大戰,打的是何等慘烈啊!

    然,魔神的殺戮並未終結。

    趙雲一手提着龍淵一手拉着四大天武,奔向了遠方。

    不久,一座島嶼的護天結界被破開,天宗聖子提着殺劍踏入,又是一場血腥殺戮,能見其內一座座山嶽崩塌,一座座殿宇樓炸燬,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殺滅,有鮮血淌流,染紅了遼闊大海。

    啊....!

    百聞真人嘶吼咆哮,如若發了瘋癲。

    因爲這是他家的傳承,真就遭了滅頂之災。

    趙雲再出來時,渾身上下都是血,儼然已成一尊浴血的修羅,莫說世人,連千秋城的強者都倍感心顫,某人發狂便是屍山血海啊!

    趙雲又走了。

    臨走前他放了百聞真人,將其扔進了島嶼的廢墟中。

    “殺人誅心嗎?”

    望着那片島嶼的廢墟,太多人喃語。

    天宗聖子的確夠狠,滅了天武境的一脈傳承,將其徒子徒孫,滅了個乾乾淨淨,卻偏偏留下了百聞真人,這懲戒怕是比死還難受。

    哎!

    有人嘆息。

    看客也分不清對與錯。

    世間有因果,百聞真人蔘與圍殺姬痕是因,今被滅族便是果,他必然會比上陽真人更悔恨,此事本與他無關,是他主動惹的殺劫。

    啊...!

    淒厲的哀嚎,不久又一次響起。

    此番是別公真人的傳承,同樣被殺的一個不剩。

    剩下的兩尊天武,自也難逃滅族,整個島嶼都被打沉了。

    沒完。

    依舊沒完。

    那人怕是真的瘋了,提着劍走到哪殺到哪,但並非見人就殺,針對的皆是敵對的勢力,便如超級大族公孫家,上到老祖下到小兵,真真正正被他滅了個滿門,偌大的一座島嶼,沉入了浩瀚大海。

    公孫家的例子,比比皆是。

    天宗聖子這一路,真成血骨鋪築了。

    無人知道他究竟殺了多少人,究竟滅了多少傳承。

    自有南域的那一日起,還從未有人,敢在南域這般大造殺劫,哪怕是準仙級也沒有此等魄力,直殺的這片大海屍骨成山血流成河。

    “又是逆天的戰績。”

    老輩們多深吸了一口氣,感慨萬分。

    此話無人反駁,且先不論那些被滅的傳承,就說那五大天武,四尊被屠一尊被滅,縱觀史冊,哪怕是最強的不滅魔君,在同時期,也沒姬痕這般霸道,生生用屍山和血海,堆出了一個赫赫兇名。

    不知何時,慘叫才湮滅。

    魔神的殺戮,終是徹底落幕。

    夜幕降臨,他提着淌血的龍淵劍,搖晃晃的走在茫茫大海上,背影蕭瑟也孤寂,便如一尊遲暮的戰神,即將走向他生命的最盡頭。

    還是那座小島嶼。

    他倒在了龍妃死的那棵老樹下。

    千秋城強者尋到他時,他已疲憊的睡去,不滅的狀態已消散,那本該如瀑的黑髮,又多了幾縷銀絲,明明年紀不大,卻頗顯老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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