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的周小昆沒有多問,因爲顏子不會有意害自己,這般作爲定然是有道理的。

    孫隆基面色忽然古怪起來,然後又說道:"顏子說,你若去了,便能找到媳婦。"

    這……

    周小昆走懵逼了。然後便道:"老顏,你說話能不能說明白了?"

    "顏子走了。"孫隆基無奈道。

    周小昆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不想了,反正他如今有浩然正氣傍身,而且還是顏子的,便等於是掌握了這座天下的規則,那麼再不濟也能逃命。

    "那晚輩就告辭了。"周小昆作揖後打算離開。

    "且慢。"

    孫隆基伸出手掌,隨後一翻,掌中便有一滴金色液體。他說道:"這便是我數百年來煉化的武運精華,本是打算在孫陸元最需要的時候拿出來,可如今孫陸元已經幾乎沒有坎坷,那麼這武運精華便也沒了用處,你且拿走吧。"

    "說過了,晚輩不是爲了武運而來的。"

    周小昆義正言辭的走到了孫隆基面前將那武運精華給搶走了。然後一拍便進了玉簪,他說道:"不過既然前輩您這般客氣,那我要是再不收可就不懂事了!"

    "滾滾滾!"孫隆基差點動手,這也果然是不要臉。

    其實周小昆就是爲了武運來的,但不是他又不是個傻子,怎麼會張口便要?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明說了。

    難道就像是那些純粹武夫一般,來了武廟後就敬香,然後心裏面哀求武運降臨?

    要知道純粹武夫修煉的就是體內一股純粹真氣,是最不依靠外物的。

    而這武運雖然不屬於外物,可卻又屬於外物,因爲武運會拔高純粹武夫的度量!

    這裏所說的度量。其實便是容量。

    就是純粹武夫這具身軀能夠裝得下多少純粹真氣。

    另外武運還可以夯實基礎,如果得到了大武運,那麼哪怕基礎打的稀爛也會被夯實的異常牢固。

    但是。

    這畢竟不是自己修煉得來的,終歸就還是外物。

    就拿周小昆來說吧,他的度量與基礎已經到了無法再靠人力打磨的程度才選擇破鏡,那麼武運降臨之後,其實爲周小昆帶來的只是無形中玄之又玄的機緣而已,因爲武運能夠幫到他的並不多。

    而如果再有一個人,他靠着武運達到了周小昆現在的程度,再與周小昆廝殺,卻是一定會被周小昆完勝。

    因爲周小昆足夠純粹,純粹武夫,講究的就是純粹兩個字。

    回到了客棧,許白眉與張忍卻還在準備,周小昆便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回到房間去休息了。

    當天晚上,許白眉與張忍都沒有飲酒,而且在喫過飯後就又匆匆會房間了。看來是比較擔心明天的行動。

    這種狀態其實是很好的,至少證明他們不是傻子,知道既然要去冒險了就要準備充足。

    周小昆倒是也沒有什麼可準備的了。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畫了許多符籙的,而且都是一些能夠幫到許白眉與張忍的符籙。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

    周小昆準時醒來,然後便去外面走樁練拳。

    沒過多久,許白眉和張忍相繼來到了院子,看上去睡的都不錯。

    周小昆笑着打了招呼,然後三個人各自洗漱,再去前面客棧吃了早飯。

    落座之後。許白眉要了一罈酒,他說道:"上路前要喝一碗。"

    "許大哥莫要說晦氣話,不知道的還以爲咱三個要被斬首示衆了。"張忍笑着打趣道。

    周小昆笑着說道:"我可以給二位喫一顆定心丸。有我在,至少我們能活着出來。"

    "信你信你。"張忍點頭道。

    許白眉笑罵道:"老子喝酒就是爲了壯膽,其實也不是壯膽,只是覺得這樣比較有感覺,就如我從軍時,每次衝殺之前都要喝一碗酒。然後再將碗給摔了!"

    "儀式感!"周小昆說道。

    許白眉愣了愣,他的確沒聽過如此說法,但卻又覺得很貼切。便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儀式感,來,幹了!張忍你就不要喝了,你和茶,別他孃的還沒動身你就醉了!"

    "以茶代酒以茶代酒。"張忍其實是很不喜歡喝酒的。

    周小昆也舉起碗說道:"那便幹了!"

    客棧還有很多練氣士和純粹武夫。看到這面作爲,他們便也幹了起來。

    沒多久,一行人便想鎮中走去。

    在鎮中有一顆百丈高的桃花樹。一年四季開着粉紅色的花,而且它的花粉可以庇護螢火蟲不被寒冬侵襲,所以在冬天也是有許多螢火蟲的。

    此時的鎮中廣場足有上百人,而且周小昆稍稍用觀氣之術一看,竟然一大半都是上三境。

    "上三境之下的全部回去吧。"

    "好好活着不好嗎?"

    "難道中三境的也要與上三境的搶機緣,不怕死嗎?"

    許多山上門派的上三境開始說起怪話,眼中滿是對那些中三境的鄙夷。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可桃花樹的樹幹忽然就出現了一道門戶,那門框是有青藤編織而成,上面還長滿了小桃花。

    接着便有一個粉裙女童走了出來,她面戴着桃花紋路的面具,對着所有人說道:"洞府大門已經開啓。所有上三境以下練氣士,以及五境以下純粹武夫可入內。"

    話音落,粉裙女童便已經消失了。

    而聽到了這話。那些上三境的練氣士可是愣住了。

    有那不信邪的一頭便扎進了門戶之中,隨後便有一具屍骨被丟了出來,看氣象正是剛剛的那個上三境練氣士。

    周小昆深吸了一口氣。這禁制是有些不講理了。

    不過這樣一來,那些上三境練氣士卻是不敢進入了,但是卻也沒離開,而是在鎮中廣場盤腿而坐。

    周小昆搖頭失笑,倒是清楚這些人要做什麼了。

    "都不準進了爲何還不走?"張忍奇怪道。

    許白眉冷笑一聲說道:"自然是要等着我們拿了機緣出來,然後再把我們當機緣拿了。"

    "好不要臉!"張忍罵道。

    周小昆打趣道:"小心點,別人能聽到的。"

    張忍立刻閉嘴了,就像是什麼都沒說過一樣。

    接着,上三境以下的練氣士與五境一下的純粹武夫便接連走進了桃花樹上的門戶。

    周小昆三個人算是最後一批進入的,而且進去之後便發現早先進來的,此時也都沒有離開。

    衆人立身之處,是一片綠意蔥蔥的草原,一條寬百丈的河水攔住了衆人的路。

    想要過去對岸,便要走過唯一的橋樑。

    而那橋樑前面此時卻有一名金甲武士,從跡象上看,這是一名五境金身境界的純粹武夫。

    "這是守橋人嗎?"有人問道。

    一個看上去七老八十的中三境劍修摸着鬍子說道:"未必,不然你去試試?"

    "老子試你娘!"有人罵道。

    三十餘人,全部圍在橋頭,沒人敢靠前。

    中三境的練氣士,就算是巔峯狀態,也就劍修與兵家修士能夠與金身境武夫掰掰手腕。

    其實此時的許白眉在得到了野火仙君的玉帶後,實力是能夠達到中三境巔峯的,但是周小昆卻沒有讓他做這個出頭鳥,張忍就更不會讓了,一個勁的拉着二人向後走。

    別人看不出那金身境守橋人是什麼根腳,但是張忍卻是看得出,因爲這金身境的守橋人,其實與他丟出的豆子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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