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頭大妖從縫隙中走出來,然後開始猛烈的咆哮。
這些大妖,其實並不是什麼高端戰力,因爲它們都沒有煉形成功。
而所謂的煉形,便是煉形成人族的形態,然後擁有與人族相同的竅穴、經絡與氣府,這才能在修行路上才能更上一層樓!
並且妖族就算是煉形成功了,自身強悍的體魄也不會削弱,這便是妖族的先天優勢。
不過煉形也是分水嶺,若是無法煉形妖族還是要弱於人族的。
山巔上的冷不凡在面前畫了一個橫線,然後說道:“玉簫,你說以此爲界限,起一座堅城,那麼就算大荒之門開了,是不是也能防得住?”
“也防個百十來年。”
玉簫隨手一翻,掌心便有一顆潔白如玉的丹藥,她隨手就丟在冷不凡腳邊了,然後說道:“不要總是拼命,不然沒了這玉髓丹,看你大道受損了該怎麼辦?”
“控制不住。”
冷不凡笑了笑,忽然間就起身向北面看去,面色凝重道:“門又動了!”
玉簫眯起那雙天生嫵媚,可如今卻很冷漠的雙眼,也看到那巨大的大荒之門又向外動了一絲。
接着便有人從縫隙中走出,是已經煉形成功的妖族修士,境界皆在上三境,甚至還有超凡三境的地仙!
玉簫抽出銀色長劍,御空而下,來到了山下混戰的戰場之中。
可能是因爲玉簫的氣勢太過強大,混亂的戰場在瞬間停了下來。
玉簫一襲黑衣,黑皮白色斗篷,手持着一柄銀色長劍,雖然面無表情,卻是讓所有人大妖都望而卻步。
戰場之上的女殺神,屠妖者!
人族修士也都緩緩後退,全部來到了玉簫身後。
其實人族修士這面,也有很多妖族修士的。
只不過這些妖族修士並非是大荒妖物,哪怕都屬於大荒遺種,可卻是更親近人族,而且將九州天下當做了家。
戰場瞬間涇渭分明,數錢妖族與人族紛紛後退,留下一道百里長的空間。
玉簫緩緩向前,一邊說道:“問劍,可有人接。”
妖族那面沒有煉形成功的大妖都紛紛後退,因爲他們知道,對於這場入侵九州天下的戰爭中,他們就是炮灰而已。
而那些煉形成功的妖族修士,加起來也不到百人,而超凡之下的也都不敢上前。
一名赤着上身,手持一根鐵棍的妖族修士上前,他頭髮火紅,胸口有一道溝壑般的劍痕,這一劍便是玉簫留下來的,而且是三百年前留下來的。
三百年前的一場問劍,名爲赤猿妖族修士被玉簫一劍險些斷了大道根本,是大荒之門中有大荒氣運干預,這才讓他在沒有損傷大道根本的前提下退走了。
如今三百年已過,赤猿再次來到這片戰場,面對的還是同樣的敵人。
大荒是一座混亂無序的天下,唯一的秩序便是拳頭。
拳頭夠硬,便能制定規則。
所以大荒妖物都很尊重強者,赤猿對玉簫沒有恨意,只有尊重。
赤猿抱拳做了一個劍禮,然後說道:“三百年前一戰,我輸的很慘,今日還想一戰。”
“少廢話。”
玉簫向前走着,周邊的劍氣全部向她聚攏,就像是整座天下的劍氣都在聽從他的號令一般,她一邊說道:“一劍,我出一劍,你若不敗,便算我輸!”
“我接着!”
赤猿沒有覺得玉簫囂張,而是雙手持着鐵棍,嚴陣以待。
玉簫輕輕提起劍,再緩緩落下,然後聚集而來的劍氣就像是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似乎是沒有任何動靜,但是赤猿的身體卻是在快速後退,而且根本無法停下來。
砰!
轉眼之間,赤猿便撞在了大荒之門上,而打開了些許的大荒之門,便又關上了一些。
玉簫收起長劍轉身過,向着羣山走去,背影蕭瑟。
而在玉簫的身後,早已經是劍氣縱橫了,就如狂風巨浪一般,開始在人羣中攪動着,一頭頭大妖飛灰湮滅,一個個煉形成功的妖族修士只能相互扶持着纔不被劍氣侵襲。
像是被鑲嵌在了大荒之門上面的赤猿緩緩落地,接着便嘔血不斷,而且七竅流血,他大吼一聲道:“你還是沒有出全力!”
“爲何要出全力?”玉簫沒有回頭,邊走邊說。
赤猿怒吼一聲道:“這是尊重!”
“不,這不是尊重。”
玉簫淡淡的說道:“若是我出全力,至少在九州天下這面出全力,那麼大荒之門就會被我擊碎。若是你想要見識我的傾力一劍,那便去與你們妖族說,是不是敢請我去大荒做客。”
赤猿不再說話,踉蹌着走回大荒之門。
可是下一刻,便有一聲怒吼響起,竟然是一頭身高數百丈的雄獅。
這是一頭已經煉形成功,但是卻以真身示人的藥物。
玉簫這纔回過頭,微微皺眉道:“要拼命?不過你還不如赤猿,也就是說,你不配。”
“旺財。”
玉簫又輕輕喚了一聲,然後便有一條小黑狗跑了過去。
小黑包便是當初被周小昆收服的禍鬥,後來被玉簫取名爲旺財。
當然了,禍鬥並不是一直跟隨玉簫的,而是在一次玲瓏閣送來物資的時候留下了。
這麼多年以來,玉簫這些原本劍冢洞天的劍修之所以能一直守下來,也是虧了玲瓏閣在背後支撐着。
但是。
玲瓏閣即便生財有道,即便是家底厚實,也不夠填這個無底洞的。
所以那一次禍鬥來,便是最後一次來了。
自那之後,禍鬥便開始跟隨玉簫,也有了新的名字旺財。
旺財可以說是天底下伙食最好的狗了,因爲每天都有很多妖丹可以喫。
渴了就喝大妖的精血,餓了就喫妖丹。
甚至是玉簫斬了一條蛟龍,也全部給旺財給吃了。
渺小的旺財擡起頭看着那巨大的雄獅,然後身軀越來越大,很快便超過了那頭雄獅。
在旺財面前,那頭雄獅就如小貓咪一樣。
然後。
旺財張開口,直接就將那頭雄獅給吞了。
寂靜。
這一幕在戰場上經常出現,但是每一次看都會如此震撼。
沒多久,玉簫回到了羣山中的院落,坐在水池邊,她將靴子脫掉,然後將雙腳放在水中,輕輕的蕩呀蕩呀。
旺財就趴在一邊,啃着一顆比他個頭還打的丹丸,那便是雄獅的妖丹。
“我昨晚夢到兄長了。”玉簫忽然開口。
旺財一邊啃着妖丹,一邊說道:“主人,我若是你,便不去想那個渣男,五百年了就跟死了一樣,留下一羣女人和兄弟,他還不如死了呢。”
“我看想死你是你!”玉簫瞪眼睛,但眼中卻有笑意,因爲她知道旺財是故意這樣說的。
旺財有點猥瑣的舔舐着妖丹,一邊說道:“主人,其實你也不用擔心,就以周小昆那尿性的程度,能讓他死的人真的不多,事實證明他也沒死。而且解放老哥可跟我說了,周小昆那廝沒走一步都有自己的謀劃。所以該他來的時候,他就會從天而降,然後給主人一個驚喜。”
玉簫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眷戀,五百年的相思苦呢。
這時候,天空有一道巨大陰影緩緩而來。
玉簫擡頭望去,便看到一艘巨大無比的渡船到了。
九州天下,除懸劍州外,所有人都想賺他們的錢。
或許會有一些不想賺他們錢的,但是卻也是另有所圖。
比如說這一搜渡船的主人,求的就是玉簫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