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問你,說實話有錯嗎?”孔孟荀又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周小昆卻是點了點頭說道:“且不說你說的是不是實話,只說你的話可能會毀掉別人姻緣,甚至是害人性命,這話你便不該說。”

    “我怎就不能說?”孔孟荀問道。

    周小昆說道:“他人因你言論而死,這便是你學的聖賢道理嗎?你可以說,你又沒有殺人,你只是說了實話,是別人自己承受不住,所以纔會死的,所以與你沒關係,對吧?可是你明明知道你說出這話的後果,但你卻仍然要說,那麼你是不是在故意殺人呢?”

    “我……”

    周小昆搖頭一笑打斷他,然後掐指一翻推衍,說道:“而且通過我方纔推衍,方纔你所說之話並不是實話,應該是你看中了繡孃的美色,便動了歪心思,但你有個善良的娘子,你的娘子叫來了你的父親,這纔將繡娘救下,然後又很是補償了一番,這纔給嫁了出去。不然那繡娘本是你家家生子,幾乎是不會外嫁的。”

    “你……”

    周小昆見孔孟荀一臉震驚,便又說道:“至於這位胡德廣所說,依我看是那繡娘因爲憤恨纔會見到你分外眼紅吧?”

    孔孟荀自然是不肯承認,他咬牙道:“沒有什麼事情!你還說什麼推衍,難道你是那山上修行的神仙不成?”

    “巧了,我還真是。”周小昆淡淡一笑,隨手一指,那胡德廣的褲帶便開了,然後那褲帶便在空中廢物,像是一條飛蛇一般。

    衆人驚呼,難不成真的遇到神仙了?

    孔孟荀一見對方可能真有點本事,而且說又說不過,竟然是轉身便跑了。

    胡德廣提着隨時會掉的褲子說道:“我說神仙老爺,您到時候把褲帶還我啊?”

    “拿去。”周小昆隨手一指,那褲帶便落回到了胡德廣的腰間,而且還打了一個蝴蝶結。

    小炎月看了後瞪大了眼睛,一邊跳一邊鼓掌道:“厲害的厲害的!”

    胡德廣向周小昆一抱拳,然後竟然也不是很害怕,而且還湊了過去道:“神仙老爺,您該不會是縣城裏面演戲法的吧?”

    “還真是。”周小昆搖頭一笑。

    但是目光,卻是落在了郝成才家那面,他說道:“今日郝成才的媳婦會死,而郝成才怒急之下,便會去殺了孔孟荀,而且還會失手殺死孔孟荀的妻子,最後郝成纔會一頭撞在廊柱上面自殺,只是可惜了兩個女人都不該死。”

    “神仙老爺,您在說什麼?”胡德廣聽的雲裏霧裏。

    周小昆搖了搖頭,隨手一翻,取出了一錠銀子說道:“天色尚早,你且去縣城多買些酒肉回來。”

    “您就不怕我跑了?”胡德廣接過銀子咬了一下。

    周小昆卻說道:“你不會跑的,一個能夠面對貌美寡婦而保持清澈心思的人,做不出此等事。”

    “我倒是想做,卻怕那美嬌娘不肯。”胡德廣嘆息一聲、

    周小昆笑着說道:“劉家二老已然膝下無子,而你又是爹孃都過世的人,爲何不去認了乾親,再順理成章娶了那美嬌娘呢?”

    “哎,我怎麼就沒想到?”胡德廣笑的都跳了起來。

    周小昆便再出伸出手,又多了幾片金葉子,他說道:“且去置辦禮物,剩餘的錢爲二老修繕房屋。”

    “這可不能收,無功不受祿。”胡德廣說道。

    周小昆卻是說道:“你要爲我做事,比如我在村子的日子裏面,你負責給我跑腿打雜可好?”

    “好!”胡德廣點點頭,轉頭便走了。

    院子裏面,還剩下許多小媳婦,甚至還有大姑娘在盯着面前的讀書人看。

    自從周小昆躋身到了歸真境界之後,面色已經不再黝黑,尤其是整日與玉簫和雪芙廝混,那兩位一個是天狐一族,一個是真龍一族,那可都是曾經與神族並駕齊驅的在種族,他的容貌也就有了變化。

    是什麼變化呢。

    就是玉簫和雪芙想象中的樣子,然後再中和一下。

    周小昆也沒有可以阻止,其實他也不在乎自己長什麼樣子,一副皮囊罷了。

    但是女人可都是愛美的,所以周小昆數月期間,就已經成了俊美公子,折煞謫仙人。

    “你真是神仙嗎?”一個小媳婦問道,就是那個胡德廣議論過的那個。

    周小昆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只是一個變戲法的而已。”

    “胡說,哪有這麼好看的變戲法的,你就是神仙!”那個小媳婦說道。

    周小昆也不說話了,只是笑了笑。

    那個小媳婦便拉着一個少女出來,然後說道:“神仙老爺,你缺媳婦不?你看我妹妹,臉蛋漂亮,而且這盤子可比我大,很好生養!”

    啊這……

    周小昆有點懵了,擺擺手道:“家中已有妻子。”

    “做妾也可以的。”那個少女嬌羞道,顯然是春心動了。

    周小昆還是搖頭說道:“姑娘不必做此想,因爲你我無緣。”

    然後一羣女人就圍了過來,把周小昆給包圍了,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而且還一個個要求周小昆給她們看手相。

    周小昆無奈一笑,只能應付了事。

    然而沒多久,便有人大喊着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郝成才殺了孔秀才和他的妻子……”

    那些女人便去看熱鬧了,一窩蜂似的跑了。

    小炎月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周小昆說道:“先生,你算對了。”

    “是啊,但先生不想算對。”周小昆搖了搖頭。

    小炎月卻說道:“師父明明可以阻止,但爲什麼不去阻止呢?”

    周小昆苦笑一聲說道:“因爲這便是因果,而且我也在因果之中。前後順序是這樣的,先是那孔秀才無才無德又心胸狹隘,得知我來了後,便想來羞辱我,村中閒漢也跟着來湊熱鬧,而那胡德廣與郝成才的口角之爭,卻讓孔秀才認爲這是可以找到優越感的機會,便說了那些詆譭女人的話。”

    小炎月又問道:“可是先生,這又不是你的錯。”

    周小昆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而且這裏面還有另外一層因果,那就是郝成纔此人嘴上沒個把門的,也就是沒有口德,曾經便暗地裏沒少說胡德廣與劉寡婦的壞話,害的胡德廣幾年不敢去劉寡婦家,導致劉家二老因爲少了個勞動力便要一把年紀去地裏勞作,如今身體可是大不如從前了,至少損了十年的陽壽。有了此因,纔有今日的果。

    而先生我的因果,便是出現在了這個村子,而且成爲了小炎月的先生,這纔有孔秀才找上門來。當然了,先生在這件事情中並沒有任何過錯。而這件事情牽扯的因果又很深,所以我便無法去幹涉,若是強行干涉,該死的人也一定還會死,而且還會死更多無辜的人。所以,先生我只能選擇坐視不管。”

    “主惡是孔秀才,次惡是郝成才,而胡德廣是無心之過。”小炎月做出了總結。

    周小昆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繼續教她讀書。

    沒多久,官差來了,而胡德廣也回來了,當他得知一切真如周小昆所說那般,便知道那個自稱是變戲法的人,其實真的是神仙。

    胡德廣不僅買了很多酒肉,而且還買了很多碎嘴喫食,給了小炎月一大半,剩下那些是要給劉寡婦的。

    炎老漢得知小夫子爲家裏花了錢很是過於不去,然後就要磕頭,但是卻被周小昆給攔住了。

    能做季月轉世的爺爺,怕也不是尋常之人,他可受不起這一拜。

    而胡德廣磨磨唧唧半天也沒走,最後說道:“小夫子,您可以陪我去一趟劉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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