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鋒也感應到我的變化,氣急敗壞的回頭對醫生吼道:“混蛋,你就不會輕一點嗎?把她弄得很痛。”
醫生的壓力也大,下手的時候滿頭大汗,朝我投來求助的眼神,墨衍鋒可是用非常嚴厲的眼神盯着人家,甚至有下一秒就要對人家動手的可能性。
我真的是哭笑不得,立即制止墨衍鋒這暴躁的行爲:“三爺,你別這樣,越是拖延時間久,反倒會影響傷口,我只是身體本能反應,其實不怎麼痛的。”
墨衍鋒深吸一口氣,改變了嚴肅的表情,卻還是目不轉睛的盯着人家,我只能安撫醫生:“醫生你別緊張,我會看好他。”
醫生尷尬的點頭,在頂着巨大的壓力下幫我把傷口包紮好,我也是疼得直抽抽,而墨衍鋒忍得也很辛苦,只是強行控制住自己的火爆脾氣,否則真的有可能會對人家下手。
畢竟有我在這裏提防着,墨衍鋒是不會亂來。
包紮好我的傷口之後,墨衍鋒還讓我在原地休息了一會,才帶我回到搶救室,只是這個時候門口多了一個人。
還真是不湊巧,正是我提到的嫌疑人徐倩霖。
徐倩霖看起來傷勢恢復得差不多,看到我們之後滿臉都是着急,指着手術室問:“我聽說玉涵在裏面搶救,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看徐倩霖應該不止是擔心墨玉涵的傷情什麼樣,應該還擔心她是不是活着,因爲她一旦醒來的話,那麼過去的許多疑團也都解決了。
我好奇問:“徐小姐,玉涵送來這裏的事情是絕對的機密,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事情,還是說玉涵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後,一直都和你有聯繫。”
墨衍鋒的眼神也是充滿好奇,只是沒有開口問,而是等着她來回答我們。
徐倩霖滿是擔憂的嘆氣:“我並沒有和玉涵聯繫,而且今天早上她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還要約我出來,但是我一直找不到她,結果撥打她電話,正好是一名護士接聽,告訴我她在搶救,所以就立馬趕來。”
我想到當時因爲着急,的確是把墨玉涵的手機交給了一個護士,難道她真的只是因爲這個原因趕來,而不是兩人私下就有聯繫。
這個人的演技一向都很好,這關心人的樣子也不假,都快讓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了。
墨衍鋒卻是很平靜的問:“過去你和玉涵一直都很好,而且據說她還找你拿過一些治療精神病的藥物,這些你過去都沒有告訴過我們。”
徐倩霖很坦然的回道:“的確是這樣,我不告訴你們,也是要尊重病人的隱私,而且玉涵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只是想要在她身邊,做一個讓她可以信任的人。”
“可以信任的人?就是在最後給她致命一擊,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她的頭上,逼得她病情加劇,變得瘋癲,徐小姐如果覺得這就是稍微的朋友,那麼我看你對這些都有誤解。”
我現在甚至是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一切,而墨玉涵就是她的一顆有用的棋子,結果現在這顆棋子沒有用了,反倒有可能反噬,所以變得緊張。
徐倩霖滿臉都是愧疚,眼淚也奪眶而出,懊惱的說道:“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就把過錯推到玉涵身上,我當時只是太害怕,害怕被誤會,但是我真的很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寧願一個人攬下所有惡罪責都該保護她纔對。”
那副表情,真的讓我想要上前撕開她虛僞的面具,讓我看看她此刻是不是在嘲笑。
只是墨衍鋒心裏對她還有特殊的感情,即便這樣的感情並非愛情,也會影響他的一些判斷,畢竟這個女人那麼會演戲,還幫他擋過兩次危險。
有時候我也羨慕這個女人,能夠和墨衍鋒一起度過那麼多美好的時光,即便他現在對我溫柔體貼,但是也有些東西,他的那些青蔥歲月,是我不曾擁有過的。
墨衍鋒終於開口:“一切等到玉涵醒來再說,你也不要太內疚。”
我下意識看了墨衍鋒一眼,不知道我在車上對他說的那些話,他現在看到徐倩霖之後還能記得多少。
只是我現在擔心的是玉涵的情況,懶得和這口是心非的人辯解。
而她還在暗自抹淚,把自己弄得十分可憐,就是爲了博取墨衍鋒的同情,讓我看着礙眼。
大家不再出聲,我也等得有些着急,墨衍鋒握住我的手在安撫:“可欣別緊張,院長給我打過招呼,玉涵的情況沒有我們想的糟糕,一定不會有事。”
我呼了口氣點頭,“希望如此。”言語間我用餘光瞄了一眼徐倩霖,看她緊張的在搓手,如果墨玉涵醒來的話,那麼她的謊言就會被拆穿,自然會害怕。
我就不信老天爺一直幫助這些惡人,我一定要把她的罪證都找出來。
一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打開,院長率先走出來,只是表情凝重,眼神也有些閃爍,看向我們的時候不知如何開口。
墨衍鋒很乾脆:“有話你就說,我能夠承受得住。”
院長嘆了口氣:“命是保住了,但是傷勢過於嚴峻,當時掉下來的時候頭部落地,神經系統嚴重受損,目前有癱瘓的可能,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還是未知數。”
墨衍鋒鼻息聲加重,我能夠感覺到他的焦慮和悲傷,而我也泄氣一般靠在他懷裏,這個結果雖然很糟糕,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人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我回頭想要安撫墨衍鋒的時候,卻看到徐倩霖上揚的嘴角,我絕對不是出於嫉妒,而是真的看到她那一瞬間在笑。
而墨衍鋒跟隨我的眼神看過去時,此時的徐倩霖滿臉是淚,比我們還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