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翻去,只翻到了青寺留下了的半個未繡完的手帕。
曲初來了興趣,她一直覺得會繡花的女孩看起來都特別溫柔嫺靜,自己既然來了這裏,也要試一試。
十分鐘後
曲初吮吸着手指上戳出來的小血洞,決定這輩子都不要做一個溫柔嫺靜的姑娘。
青寺回來了,看見曲初吮着自己的手指,不覺奇怪。
“殿下可是手受傷了?”
曲初悻悻的放下手,繡花被紮了幾個洞不說,喫手指還被人抓住,就算是她,也難免有點尷尬。
“不曾。”
不等青寺繼續問,曲初先發制人,“南予館那邊如何?”
“挺好的,我去的時候,臨時公子也在呢?”
“臨時也在?”難道自己太寵傅雲壁惹到了臨時,他看不過去,要找傅雲壁麻煩?
“是的,奴婢瞧他們在下棋呢。”
正準備起身給傅雲壁找回場子的曲初又穩穩的將屁股放在了軟榻上面。
臨時最喜歡這個書啊,棋啊什麼的,想來傅雲壁最擅長這些,他倆可能是惺惺相惜,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下棋好。”下棋她就不去湊熱鬧了。
青寺拿起了繡框裏的手帕,詫異的發現上面多了幾針廢針,又隨手拿起剪刀,將那幾針剪開,穿上線,繼續做着繡活。
“奴婢剛剛去南予館的時候,發現傅公子的腳好像受了傷。”
曲初一下子就被青寺的話吸引了,她皺了皺眉頭,
“受傷?如何受的傷?”
青寺咬斷手帕上的線,又換了個顏色,一邊回答曲初的話。
“我問過墨瑾,他說好像是傅公子下臺階的時候崴了,不礙事,已經拿了藥膏敷上了”
曲初想了想,喚來了一個小丫鬟,吩咐她去庫房裏拿宮裏賜下來的那瓶藥膏,送到南予館去。
青寺眨了眨眼睛,殿下這副模樣,真的是對恩人的態度?
南予館
臨時執白子,苦苦思索棋局,半晌,方纔落下一子。
反觀傅雲壁,就閒適多了,一手拿着十香齋的糕點,一手執黑子,顯得那叫一個氣定神閒,遊刃有餘。
焦灼半天,臨時丟開棋子,“是在下輸了。”
傅雲壁從容不迫,“是雲壁執黑子,佔了臨公子便宜。”
臨時搖了搖頭,他自詡棋藝高超,但是今日若是他執黑子,這局,必然也是他輸的,他認得起。
傅雲壁推了推旁邊的糕點,示意臨時也喫。
臨時拿一一塊放進嘴裏,嚐出來是十香齋的糕點,挑了挑眉頭。
“府裏都傳殿下寵愛你,我原不信,如今看來,不得不信。”
傅雲壁將手裏的糕點放了回去,“何出此言?”
“你沒吃出來?這是十香齋的糕點。”
傅雲壁小時候祖父對他頗爲嚴格,十香齋雖然聽過,卻極少喫到,後來去了觀雲樓,就更沒有喫過了。
搖了搖頭,“沒吃出來。”
臨時覺得訝異,剛想問爲何他吃不出來,可是想到他的出身,又怕傅雲壁覺得冒犯。
想了想,換了個問法,“你可知,這十香齋爲何叫十香嗎?”
“願聞其詳。”
“這十香齋,原是女子所開的店,這十香,指的不是十種香料,而且十味花香。”
“菊花,桃花,海棠,青芙等等鮮花在開的最好的時候採摘下來,曬乾,又碾成粉,混合着一定的比例,加入糕點裏面,顧名十香。”
臨時捻起一塊糕點,舉在眼前,“傅公子可別小看這一塊小小的糕點,裏面的花可是歷經四季,要成這一塊糕點,可要等上一年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