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墨瑾倒是猶豫起來,他以爲是將這東西稟告給公子,公子知道後,再分他一點。
他可沒有想過越過公子,自己就先吃了這泡菜。
“這樣,不好吧?公子知道,怕是要生氣的。”
墨丹騰出一隻手,狠狠的敲了敲墨瑾的榆木腦袋,這個傻的。
“這東西,原也不是送給公子的,是給我,我嚐了嚐,覺得好喫,才決定給公子。再說了,你我只是分一點,分了之後,再給公子,公子自己又不知道這裏有多少,如何會怪我們?”
墨瑾摸了摸自己被敲的腦袋,有點鬱悶,他只是害怕而已,“那行吧,我去拿罐子,你在這裏等着我。”
說完,也不等墨丹反應,飛快的跑開去拿罐子。
墨丹摸了摸額頭,恨鐵不成鋼,這個呆頭鵝,就算公子不知道分量,也不能就站在院子裏分啊,萬一被看見了,還不得捱罵。
他抱緊了懷裏的罐子,跟着墨瑾的方向,小跑過去。
傅雲壁正在練字,他以前一副字,鐵畫銀鉤,價值千金,京中的人無不爭相購買。
如今,傅雲壁看着紙上的字,苦笑,還是退步了。
揉了揉酸脹的手腕,自從家裏出事,他的身體就沒有以前強健了,腕力也大不如前。
聽見院裏在講話,傅雲壁放下筆,仔細聽了聽,聽見他們在說泡菜的事。
聽完之後,傅雲壁挑了挑眉頭,墨瑾的確天資不夠但是勝在忠誠,這樣的人,認準了一個人,就不會輕易叛主。
反倒是墨丹,爲人機靈圓滑,主意極多,若是少加調料,必然是自己的一大助力,可惜這樣的人,人情世故懂得很,嘴裏說着忠誠,心裏也不一定這樣認爲。
傅雲壁拋開那些事,專心練字,他最近,覺得自己的力氣好了許多,比以前在觀雲樓的時候強了不少。
等再過上一段時間,他得把武藝拾起來,一爲健體,二爲防身。
那些書也要重新細細的讀,明年的春帷定然是要拿一個好名次的。
沒過多久,傅雲壁就聽見有人敲門,“公子,奴才能進來嗎?”
傅雲壁放下手裏的筆,“進。”
果不其然,墨丹抱着一個罐子,喜笑顏開的問:“公子,廚房送了些泡菜過來,奴才嚐了嚐,很是酸爽可口,公子可要嘗一嘗?”
傅雲壁把手放在水盆裏,仔仔細細的清洗手上的墨跡,聽了墨丹的話,揚脣,“拿來看看。”
墨丹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碗和一雙筷子,尋了個地方,將泡菜罈子放好,挑了一些出來,盛好,遞給了傅雲壁。
傅雲壁接過筷子,嚐了一口,的確不錯,醃這泡菜的人有些手藝。
“留下吧。”傅雲壁放下手裏的筷子,端起旁邊的茶盞,淺飲一口。
墨丹喜笑顏開,“好嘞,那奴才去尋個地方將它好好放着,公子想吃了,和奴才說便是。”
傅雲壁點點頭,又讓人退下了。
傅雲壁呆坐了一會兒,又起身去書桌旁邊,打算靜靜練會字。
他提起筆,正打算落筆,突然,一種尖銳的疼痛席捲了他。
傅雲壁捂着胸口,止不住的喘氣,指間的毛筆再也捏不住,掉落下來,在潔白的衣袍間劃出一道刺眼的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