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裏,傅雲壁已經疼暈過去。

    陳樟倒是不慌不忙,在治療未開始之前,他就已經有了這方面的設想和準備。

    “秋石,把那碗藥給傅公子灌下去。”

    一旁的藥童轉下身,從旁邊端了一碗黑乎乎藥,拿起藥匙,舀了一勺,就往傅雲壁嘴裏喂。

    可是傅雲壁昏迷以後戒心極強,牙齒咬的緊緊的,怎麼也不肯張口,藥童喂不進去,一籌莫展,只能問旁邊的陳樟。

    陳樟也覺得很爲難,這藥浴,人若是昏着的,那效用就要大打折扣了,怎麼也要把人弄醒了再繼續。

    陳樟看向旁邊的墨瑾,“你可勸你公子把這藥喝了?”

    墨瑾傻了眼,平時傅雲壁都不讓他在內室伺候的,怎麼看也不是在他心裏有分量的人物,怎麼勸他張嘴呢?

    突然,墨瑾靈光一現,“陳太醫你等一等。”

    說完就跑出了內室。

    曲初原本就在外室焦急的等待着,眼見墨瑾出來了,連忙問道:“怎麼樣了?怎麼沒有聲音了?”

    “公子疼暈過去了,藥童給他喂藥,也不鬆口,奴才來讓殿下試試,公子最信任殿下你,若是你去,說不定可以。”

    曲初聽完,連忙往裏面走,這個時候,全部忘了自己的之前說的話。

    藥童見曲初進來,連忙將藥遞過去,曲初接過來,餵給傅雲壁,可是她傅雲壁的嘴依舊閉的緊緊的,還是沒有鬆口。

    陳樟想了想,“殿下你對他說些什麼,也許就鬆口了。”

    曲初腦子裏一片混亂,壓根不知道該說什麼,愣了一下,抿抿脣,猶豫開口。

    “雲壁,你將這藥喝了,改天我帶你去京郊玩。”

    浴桶裏昏迷的人毫無反應。

    “馬上入冬了,今年你應該在公主府過,我給你放煙花如何?”

    依舊一動不動。

    曲初都快要哭出來了,聳了聳鼻子,繼續說:“你不是最不喜歡觀雲樓?你喝藥,我就幫你整死他們!”

    浴桶的人手指動了動,睫毛也眨動了一下,將醒未醒。

    陳樟當即吩咐:“快喂藥!”

    曲初連忙將藥喂進去,這一次,喂的很順利,傅雲壁也沒有再緊緊閉着嘴巴了。

    不久,傅雲壁醒了過來,眼睛睜開,眼珠子茫然的轉了轉,像是沒搞清楚狀況。

    可是身體的疼痛依舊難以忍受,傅雲壁皺起眉頭,終於想起來自己在幹嘛。

    這一邊,陳樟見到傅雲壁醒了,又抽出一隻針,眼疾手快的扎進了傅雲壁的肩膀上。

    傅雲壁頭往後仰,疼痛逼得他根本不能思考,手緊緊抓着浴桶的邊緣,手背上泛出青色的經脈,連指尖,都掐的死白!

    突然,一雙柔軟白皙的手蓋在了傅雲壁的手背上,傅雲壁像是渾身過了電,心臟的酥麻痠軟和身體的痛苦難忍幾乎讓他失了神,分不清今夕何夕。

    很快,手背上的那隻柔軟的小手換了個位置,鑽啊鑽,就到了傅雲壁的手心裏。

    曲初俯下身子,怕打擾陳樟下針,只能悄悄的在傅雲壁耳朵邊說話,“你若是疼的話,就捏我,我不怕疼。”

    手裏放着一雙柔軟的小手,傅雲壁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下手捏,沒等他想明白這件事,陳樟的針又下來了。

    控制不住的,掌心用力,曲初的手被捏的死緊,曲初倒是沒放在心上,自己把手送上去的,總不能也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來。

    面上雲淡風輕,嘴裏還在哄着傅雲壁,“沒事沒事,馬上好了,再忍一下!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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