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又問,“敢問施主寫多少香油錢?”
曲初想了想,既然要寫,就要誠心,“五百兩銀子吧。”
人羣發出一陣譁然,這銀子,夠一箇中等家庭喫穿不愁好幾年了,這位公子真是大手筆。
見小和尚把香油錢寫好了,曲初拿出了五張一百兩的銀票,折的端端正正的,放到了桌子上。
小和尚站起來,接過,“謝謝施主。”
說着,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把小扇子,遞給曲初,曲初接過來,展開,畫的靈祈寺前面的那些菊花,色彩明豔,線條流暢,畫的十分生動。
“這是本寺送給施主的。”
周圍的人笑起來,開着玩笑,“怎麼給我們的就是一個香囊,給這位公子的就是一把扇子,莫不是覺得我們寫的香油錢太少了?”
“是啊,沒有這樣的道理。”
“孃親,我也想要那把扇子。”
“乖,那是別人的,你不是有香囊了嗎?”
小和尚畢竟年幼,被問這些話,漲紅了臉,解釋道:“這些香囊和扇子都是寺內的僧人做的,扇子的畫不好畫,因此數量稀少,不能每個都送。”
“所以就送香油錢多的?”
“別說了別說了,小和尚都要哭了。”
小和尚年紀輕,被人追問,眼睛裏包着水珠,要哭不哭的。
剛剛調笑的人慌了手腳,連忙哄:“對不住對不住,我開玩笑的。”
曲初笑了笑,離開了這裏。
林梔喻等的無聊,正在挨個看周圍的佛像。
靈祈寺乃是大廟,佛像修的寶相莊嚴,慈悲肅穆,微閉的眼睛溫和的注視着來來往往的香客。
“梔喻,我寫完了,我們去拜拜佛像吧。”
“那走吧。”
――
另一邊,傅雲容跟着僧人,來到了後院的一間禪房,僧人將人帶到之後,就離開了房間,順道將門也帶上了。
“你怎麼這個時候纔來?”房間裏傳出來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
“我也纔剛到,總不能來了靈祈寺佛也不拜,直直就往後院走,那不是惹人懷疑?”
傅雲容聲音冷淡的很,和平常溫婉平和的聲音截然不同。
那個男人沒接話,問起了此行的重點。
“宮裏是怎麼回事?你失手了?”
傅雲容捏了捏眉頭,說起這事她就腦袋疼,原本板上釘釘的事情,被那個蠢貨公主一攪和,硬生生的推遲到了明年。
這期間又不知道要生多少事端,真是夜長夢多。
“被曲初攪和了。”
那個男人很是詫異,“她?她不是最不喜歡管這些事嗎?你惹到她了?”
傅雲容也動了氣,她怎麼那個曲初到了哪門子的神經,非要插一手。
“你有時間問我,不如你自己去問問她?”
那個男人轉過身來,臉上帶着金質的面具,擋住了五官,看不清神色。
“別動氣啊,生氣老的快,如今都這樣了,那接下來怎麼辦?”
“能怎麼辦?左右能和我爭的也不過是那幾個罷了,只要這冬天她沒機會接觸到陛下,那明年賞春宴,太后就會逼迫皇帝,立我爲後,結局都是一樣的。”
“說得輕巧,別說我管不了曲珂,就連那林梔喻的的一言一行,掌握起來也麻煩的很。”
林梔喻不麻煩,麻煩的是他那個滑不溜秋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