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壁作爲直系子孫,也不能倖免於難,被關進了牢裏。

    但是傅立葉不忍心自己的愛護的孫子受牢獄之災,和別人打了商量,以傅雲壁年幼,不能經受牢獄爲由,送了出去。

    後來傅雲壁被關在一處房間裏,食物每天都送過來,可是他心裏擔心祖父,就偷偷跑了出來。

    想起自己年幼,雖然心智成熟,可是別人也不會相信一個小孩的話,就想去見自己的二叔,目前只有他還在外面,還能去聯絡各位大臣,挽救祖父一命了。

    可是最後傅雲壁沒能見到自己的二叔,他在二叔的家門前見到了傅雲容。

    “你來做什麼?不會是想父親去救你那個祖父吧?”

    那日下着雨,傅雲壁經歷家中驚變,瘦了許多,雨水淋在身上,少年堅韌單薄的身軀怎麼也掩飾不了。

    “我要見二叔!”

    傅雲容身旁有侍女撐着傘,下落的雨滴分毫沒有濺到她身上,美麗又嬌貴,像是盛放的花朵一樣。

    聽了傅雲壁的話,掩着嘴輕笑出聲:“父親不見你,你還是回去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就不和別人講,你是偷跑出來的。”

    少年的傅雲壁簡單又執拗,固執的重複一句話:“我要見二叔!”

    許是被少年的固執激怒,傅雲容的神色可見的沉了下去,想了想,轉了轉手腕上的剔透玲瓏的玉鐲,這是二房分家的時候,老人家往他們箱子裏塞的首飾。

    “你知道二房非要分家的理由是什麼嗎?”

    雨中的少年擡起頭,目光冰冷,直直的看過來,像是來索命的惡鬼一樣。

    傅雲容從小就對這個表哥又愛又敬,被他這樣看着,有些受不住,錯開了目光,嘴上倒是不停的說着。

    “父親早就接到了消息,說是接下來傅家要出事,所以纔不顧道義非要分家,目地就是爲了這事不惹上我們,如今你還讓父親去救他?這不是很可笑嗎?”

    少年沒了表情,隔着雨幕,靜靜的看着傅雲容,聲音一字一頓。

    “此話當真?”

    傅雲容掩扇而笑,“如今的你,騙起來有何意義?”

    少年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眼神充滿了憤怒,想要衝上來,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妹一個教訓,可是旁邊的護院馬上抓住了他。

    傅雲壁的半邊臉頰貼在地面上,地面的積水從鼻翼和口腔蔓延進來,使他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眼神卻依舊停留在傅雲容身上。

    也許是受不了傅雲壁的眼神,傅雲容揮了揮手,讓護院把人帶了下去,不想再看到傅雲壁。

    這個時候,傅雲容的父親從內室裏走了出來,擰着眉頭看着深重的雨幕。

    “你剛剛和誰說話呢?”

    “一個要飯的,我剛剛讓人領着去拿銀兩了,已經離開了。”

    中年人沒有懷疑,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嘴裏還唸叨。

    “父親出了事,我的去戶部侍郎那裏跑一趟,那是父親曾經的得意門生,和之前那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不一樣,定然會幫父親的!”

    傅雲容站在雨幕裏,看着漫天的大雨,伸出手,接了一掌心的雨水,又靜靜的看着它們從指縫裏溜走。

    不會有人救傅立葉的,臨江一案,爲的就是拖他下水,爲的就是覆滅傅家滿門。

    新皇登基,傅立葉身爲當朝太傅,位高權重,天子仰仗,實在是太招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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