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御瞠目結舌,這些少年衣衫襤褸,年紀估摸着不超過十二歲,個個面黃肌瘦,也許是長久沒有休息,精神卻格外亢奮。

    安華走近一個籠子,低聲詢問:“你們是誰?”

    籠子裏的少年意識到這些陌生人和把他們關起來的那些人不一樣,興奮的叫起來,可惜一張嘴,卻是啊啊啊的叫喊聲。

    安華定睛一看,這少年壓根沒有舌頭。

    旁邊一個少年回答了安華的問題:“我們是孤兒,被抓過來的。”

    安華轉過頭去,不可置信道:“都是孤兒?”

    大越建國百年,雖然談不上盛世繁華,可至少也是國泰民安的,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孤兒。

    安華粗粗看過去,這籠子,怕是有不下百個。

    少年聳了聳肩膀:“其他人不清楚,反正我這一片都是。”

    奉御也走過來:“你們來這裏多久了?”

    少年衣衫襤褸,破爛的衣服根本擋不住年少堅韌的胸膛,但是他好像毫不在意。

    “我嗎?我四個多月了,這個籠子,越往裏面走,來的時間越久”

    “他們把你們關在這裏做什麼?”

    “讓我們加入他們唄,不聽話就不給睡覺。”

    奉御察覺到一個疑點:“你四個月沒睡覺?”

    少年一副看傻子的神色,臉上寫着怎麼可能:“他們也不是一直守着我們的,總會換崗或者打瞌睡,我會偷偷的睡一會兒。”

    奉御想了想,也覺得不可能。

    兩個人正在詢問少年,一個暗衛走上前來,稟告:“隊長,這次行動一共殲敵四十五人,俘虜一百二十四人,我們損失三十二人,受傷八十七人。”

    奉御點點頭,這個損失,還能接受。

    少年顯然對他們的身份很感興趣,湊到籠子邊上,好奇的盯着那個暗衛:“你們是什麼人?和我們一樣的嗎?”

    奉御回過頭,搖搖頭,又點點頭。

    少年糊塗了,詫異的盯着奉御:“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和這些人一樣,又不一樣。”

    少年對這個話題顯然很有興趣,追問道:“哪裏一樣,哪裏不一樣?”

    “我們辦的都是一樣的事,按理說是一樣的,可是我們不會把我們新加入的夥伴關起來,所以又不一樣。”

    奉御是喫皇家飯的,暗衛說白了,和京都衛也沒什麼區別,只是他們活在暗處,做一些不能放在明面的事情,不被別人所知罷了。

    少年似懂非懂,回答道:“明白了。”

    奉御回過頭,吩咐手下:“去找些人來,把這些籠子裏面的人放出來。”

    又看向少年:“爲了安全起見,可能要把你們綁起來。”

    少年擺擺手,好歹也在這裏呆了四個多月,這些事他還是明白的。

    “我懂的,沒事,不過,你能不能找個什麼車來?我想好好睡一覺?”

    奉御點點頭,表示理解:“可以。”

    安華拔出腰間的刀,刀面鋥亮,反射出他俊朗的面容。

    刀面翻轉,指着籠子,手臂用力,還沾血的刀一滑而下,籠子上的鎖應聲而落,碎成幾塊。

    少年推了推門,走了出來,伸了伸手腳,舒了口氣:“能站直真舒服。”

    說完,把手並起來,遞到了安華面前:“綁起來吧。”

    一個接一個的人被從籠子裏放出來,有男有女,最大的不過十四,最小的估計才七歲,個個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用長長的繩子綁起來,像是串糖葫蘆的一樣。

    安華看着長長的“糖葫蘆”,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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