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初是在第二天中午才接到線報,說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青寺放下手裏的線,吩咐青芒去將人帶進來,走到了曲初的身後。

    暗衛走了進來,他身上傷口不少,處理了一晚上,這才堪堪解決完畢,又馬不停蹄的趕過來見曲初。

    摸了摸兜裏的竹筒,暗衛有些哽咽,這是他們一行人,三十多個人,用命換來的,已經走到這裏了,他絕對不會辜負隊長對他的期望。

    “參見殿下!”

    曲初看着這人滿臉傷痕,脖頸深處還隱隱有包紮的白布,竟然還想給她下跪行禮,連忙阻止了他,又吩咐青寺給他搬來凳子,上好熱茶,將人安頓好之後,這纔開口詢問。

    “你叫什麼名字?”

    “奉牙。”

    “好名字。”

    曲初乾乾的笑,她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這人興趣低落,而且上午安華來說,一行三十人,就回來這一個,不難猜想他遇到了什麼。

    奉牙動了動喉結,主動開口說道:“我們一行人去了彭城,多方查探,知道了最近的確有陌生人在打聽沂山的事。”

    “原本事情到了這裏,我們就應該回來了,可是陰差陽錯的是,那羣殺手和我們偏偏住了一家客棧,我們小隊的一個人晚上起夜,聽見了他們的計劃。”

    “那羣人說,要打算去沂山,畫一副地形圖,再帶回來,他們還提到了公子,說是此事對公子至關重要,一定不能有絲毫差錯。”

    奉牙的神色思索,像是不明白:“他們對沂山一定有玉礦的很是肯定,可是他們明明也是第一次去沂山,連路都不認識。”

    “後來,奉棋,也就是我們的隊長,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既能將這羣人悄無聲息的殺死在那片荒無人煙的山裏,沂山玉礦的地形圖也會到我們手裏。”

    曲初心裏一跳,隱隱明白這事情的轉折點。

    “後來我們一路跟着他們,開始還好好的,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我們遇了伏,兄弟們,好多都死了。”

    奉牙聲淚俱下,看起來和他們兄弟們關係很是親密。

    曲初啞口無言,畢竟這些人是爲她賣命,他們會這樣,自己也有責任。

    奉牙擦了擦眼淚,繼續說:“但是幸運的是,我們把沂山玉礦分佈圖搶了過來。”

    說着,奉牙從兜裏掏出一個竹筒。竹筒密封着,呈現藏青色,表面光滑圓潤,可是偏偏頭和尾沾着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奉牙將竹筒遞上來,曲初接過,避開血跡,輕輕的打開。

    裏面躺着一卷羊皮,邊緣沾着血跡,但是內裏很乾燥,像是被人好好保存着。

    “這是玉礦圖,我們帶回來了。”

    曲初失語,好半晌,把竹筒蓋上,放在一邊,把旁邊的熱茶送到了奉牙的手裏。

    “都過去了。”

    奉牙擡起頭,其實他有些怨這位公主的,若不是他,他們小隊三十人,不會只剩他一個。

    “你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會有千千萬萬的人因爲你們的犧牲而活下來,他們是英雄。”

    那些人這麼在乎玉礦的事,無非就是這玉礦是天賜的財富,而這羣心術不正的人將這滔天的財富用於戰爭,那就會有無數人流離失所,整個大越民不聊生。

    奉牙有些呆愣:“是,是嗎?”

    “下去好好休息,別想這些了,我讓安華放你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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