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微亮,公主府裏就駛出來幾頂轎子,外觀看起來都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分別,從不同的路徑,往皇宮裏去。

    早就安插在公主府門前的探子看着這樣的情景,醒了神,連忙派人回去通知自己的頭。

    京都一家客棧內。

    千越正在喝茶,這是她的習慣,每天起牀之後必然是要和一壺的,不然一天都不舒服。

    門外有人輕身進來,說道:“頭,嘉華公主府那邊有動靜了,我們怎麼辦?”

    千越放下茶杯,斜眼看過去:“什麼動靜?”

    “天微微亮,駛出來幾頂轎子,看起來一模一樣,不過像是都要去宮裏,我們要攔下嗎?”

    千越有些疑惑,重複道:“幾頂?”

    報信的人點頭,確人道:“是這樣,應該是掩人耳目的法子。”

    這就難辦了,他們這段時間在京都,被嘉華長公主府拔出來的據點不少,如今京里人手不足,肯定不可能每個轎子都去截,只能挑選兩個截下來,這樣纔有把握能截下來,可是萬一沒有挑到真的那個怎麼辦?

    “幾頂轎子有什麼區別嗎?”

    探子搖了搖頭,“似乎並無區別。”

    千越喝下杯裏的熱茶,吩咐道:“沒人會在府裏準備好幾頂一模一樣的轎子,必然是有區別,從新舊程度,磨損程度,馬伕的姿勢入手,看看有什麼不同。”

    探子有些猶豫,他們去查需要時間,若是時間來不及,豈不是一個都截不下來,但若是瞎猜,還有可能瞎貓撞見死耗子呢。

    千越眼睛裏有冷意,她從來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質疑也不行:“嗯?還不去?”

    這下探子可不敢質疑她了,馬上聽從她的話,去查看馬車的不同。

    千越走近窗戶,從上面往下看去,探子出了大門,穿着尋常的衣服,混進人堆就再也分不出來,壓根沒人會注意到這是一個常年習武的殺手。

    也是他們最近京都據點被毀太多,京都這一片實在是危險,總部纔會把她調過來,她纔會和這樣愚蠢的人共事,若是還在總部那邊,這樣的人,連她的面都見不到。

    說起來,這個嘉華長公主最近實在是有點囂張,連着拔了她們許多據點,又閉門不出,她想下黑手都沒有機會,若是今天運氣好的話,真的遇上了,最好是殺了,這樣的人留下來,實在是心腹大患啊。

    窗外一聲嘹亮的鳥鳴,千越擡頭往上看過去,是海東青,她哥哥的鳥。

    雙手合在一起,千越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天上的鳥聽見了,俯衝下來,最後停在千越的肩膀上,用腦袋蹭了蹭千越的臉。

    千越從懷裏摸出一袋鳥食,餵給海東青,然後又取下海東青腳上的小竹筒,把裏面的信拿出來,展開:

    我近日去了沂山查探千離他們失蹤遇刺一事,總覺得有些蹊蹺,那些人就衝着千離去的,似乎十分確定千離的目標一定是沂山,那些人是嘉華長公主曲初派過去的,你最近的任務又是和那個女人有關係,我實在擔心你,希望你在京都小心些。

    落款的名字寫着千束。

    千越嘴角帶着笑,把信又讀了一遍,最後好好的收好,放進了心口處,貼身保管着。

    她纔不管那個曲初有什麼本事呢,反正是皇家養出來的,遇到這些血光刀劍的事,又能有多鎮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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