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苒聞到了強烈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她第一反應以爲是傅北爵,但是那隻抓着她手腕的力量太大了,幾乎要把她的手腕給捏斷。
不管是失憶前的傅北爵,還是失憶後的他,都絕不可能這麼粗暴的對她。
葉雲苒擡腳將牀頭的椅子踢過去,男人卻精準的避開了。
黑夜中的男人似乎被激怒,直接拽着她的手腕,將她扔在了牀上。
高大的身影壓下來。
“葉雲苒,你倒是過的很逍遙,是不是早就忘了我是誰?”
陰冷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葉雲苒的眸子猛地眯起。
她用手肘抵着男人的脖子,冷冷道:“你知道的,我的功夫遠高於你,你別把我逼急了。”
“是嗎?”
傅南川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東西,抵在了葉雲苒的眉心:“那你現在覺得,我還打不過你嗎?”
黑色的東西,冰涼的觸感,死亡的氣息……讓葉雲苒瞬間明白過來抵着自己的東西是什麼。
她藉着窗外微薄的月光,冷冷盯着傅南川那張精緻到慘絕人寰的臉:“你千里迢迢過來找我,應該不會是想帶回去一具屍體吧?”
“我當然捨不得你死,因爲,我還沒上過你。”傅南川的槍緩緩往下滑,挑開她的領口,黑洞洞的槍口抵着她精緻的鎖骨,“給我脫!”
葉雲苒的臉色頓時冷下來:“傅南川,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傅南川獰笑着,“你把我耍的團團轉,利用我對你的特殊,一步一步給我下套。葉雲苒,你可真聰明,可是你的聰明不該用在我的身上。你既然讓我動心了,那麼,你的身體也必須屬於我。我的耐性早就在找你的這段時間裏耗盡了,我數三個數,如果你不脫掉衣服,我就去隔壁房間,隨便抓一個孩子過來斃了。”
葉雲苒咬牙看着他:“孩子身上跟你流着同樣的血,你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這個詞很好,我很喜歡。”傅南川冷笑道,“我就是要讓你看看,我究竟有多麼的喪心病狂。”
他突然起身,轉身朝門外走去。
葉雲苒咬緊了緋色的下脣,一字一頓道:“好,我脫。”
“早該這樣不就好了嗎?”
黑暗中,傅南川靠着牆壁站着,一雙眼睛落在坐在牀邊的葉雲苒身上。
她不去看傅南川的眸子,微垂着眼瞼,將釦子一顆一顆解開,露出裏面的吊帶衫。
白色的吊帶在黑暗中格外打眼。
傅南川的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他一步一步朝牀邊走來,雙手扣住了葉雲苒的肩膀。
葉雲苒將心中的反感狠狠壓下去,眼尾掃過一抹冷光,她的餘光看向被男人別在腰間的槍,心裏盤算着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將這把槍奪過來……
然而,她的眼神剛掃過去。
傅南川就笑了:“我身上有兩把槍,你搶走了一把,我也還有一把。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會殺了你的孩子,四個孩子,四顆子彈,也挺省事的。”
葉雲苒咬緊了後牙槽:“我沒打算搶走你的槍,你要做什麼就快點,別吵醒了別墅裏的其他人。”
傅南川將她輕輕一推,看着她躺在牀上,絲毫沒有攻擊力的樣子,他這才滿意了。
他俯身下去,張口就想咬住女人的脣。
葉雲苒側過頭躲開:“別親我。”
“怎麼,嫌惡心?”傅南川掰正她的腦袋,“葉雲苒,你越討厭我做什麼,我就非要做點什麼讓你厭煩,因爲只有這樣,你纔會牢牢記住我,也纔不會總想着從我身邊逃走。”
葉雲苒盯着他:“你這樣做,對得起傅北爵嗎?”
“一個死人,死都死了,對不起又如何?”傅南川毫不在意的說道,“這種時候,就別提一個死人了。”
葉雲苒微微垂眸。
看來傅北爵還活着的事,傅南川根本就不知情。
那麼,她可以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她正思索着,傅南川的頭就已經低了下來,還差一釐米吻住她的脖子時,陽臺的窗戶突然被人推開。
夜晚的冷風呼啦啦的灌進來,讓俯在葉雲苒身上的男人猛地擡起頭。
傅南川一雙陰沉的眼看過去,只見一個戴着金面具的男人從陽臺上走進來……
金面具、黑色披風……又是在H地界附近……傅南川本來就是混在這種地方的人,他瞬間就明白過來這個戴金色面具的人是誰了……
“特瑞北,救我!”
葉雲苒披上外套,壓低聲音呼救。
走進來的傅北爵,一雙眸子陰寒到了極點。
他推開陽臺窗戶進來時,就看到一個男人趴在葉雲苒的身上,這一瞬間,他滿心的憤怒。
他的第一反應是,他被背叛了……
但是,當葉雲苒一開口呼救,他就明白,是他的女人被人覬覦了。
他冷然拔出腰間的槍,在傅南川還沒反應過來時,消音槍飛出一顆子彈,直接打中了傅南川的右手手腕。
葉雲苒瞬間就聞到了血腥味。
“好,很好!”傅南川右手中子彈,連槍都拔不出來,他勾脣獰笑道,“葉雲苒,你還真有本事,居然這麼快就能勾搭上黑黨的首領,呵,是我小瞧你了,你給我等着!”
他一個躍起,從二樓的陽臺上跳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屋子裏還瀰漫着硝煙和血腥的味道。
葉雲苒扣上衣服的扣子,心有餘悸的道:“幸好你來的及時……”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是絕對不可能讓傅南川得逞的,那麼後果應該就是兩敗俱傷……
她受傷了不要緊,主要是怕孩子們擔心。
她擡起頭,卻見走進來的傅北爵的神情很不對勁,她轉身將房間的燈打開。
燈光下的金面具發出耀眼的光芒。
傅北爵擡手將面具取下來,他抿脣緩聲道:“剛剛那個男人長得很眼熟。”
葉雲苒擡眸看着他:“他是你的雙胞胎親哥哥,你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傅北爵頓了頓,才遲疑的問,“你跟他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