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上前將地上宛若死狗一般的秦瀚海拎起,擡手化刀,狠狠劈向了秦瀚海脖頸的大動脈。
“阿妄!小心!”
秦妄回頭,瞳孔頓時一縮。
只見旁邊的保鏢都衝了上來,手裏全部拿着鋒利的刀。
秦妄的嘴角勾起幾分冷笑:“可算是來了。”
他就知道,像秦瀚海這樣怕死的人,又怎麼會孤注一擲跟他單打獨鬥?
他利落的躲開,而秦瀚海也趁此機會躲回了保鏢們的保護圈。
秦妄吐出一口血沫。
打鬥之中他也有被剮蹭到,但是比起秦瀚海的傷勢,他這些上已經算是微不足道了。
秦妄擡手擦去嘴角的血,嗤笑道:“秦瀚海,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恥。”
秦瀚海眯着眸子,也不跟他爭,只惡狠狠地吩咐旁邊的下屬,“弄死他!”
說着,他往旁邊退,避開戰局。
看着一大羣新涌過來的保鏢們個個拿着鋒利的武器,朝着中間的秦妄圍了過去,傅念念的臉色一片慘白。
傅子凌也眯了眸,正準備動作。
卻只聽秦妄突然出聲。
他的目光透過周遭所有的人,直直釘在了秦瀚海的臉上。
“你以爲,我還會像當年那麼蠢嗎?”
秦瀚海的瞳孔猛然一縮,暗道不好。
他立刻轉頭看向身後,臉色驟然一變。
傅子凌和傅念也回頭看去,只見身後涌入另一羣黑衣保鏢。
爲首的那人,正是柳燁。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秦妄以自己爲餌吊住了秦瀚海和他的下屬,而另一側柳燁卻已經帶人將周圍秦瀚海的勢力全部處理乾淨了。
秦妄說的,他要親自捉到秦瀚海,這從來都不是大話。
被圍在最裏面的秦瀚海等人,此刻臉色已是難看至極。
秦瀚海再也笑不出來了,他陰沉的眸子死死釘在了秦妄的臉上,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小狼崽子,還真是長大了!”他惡狠狠道。
秦妄一擡手,衆人逼近,包圍圈逐步縮小。
柳燁走到了傅子凌和傅念念的身邊,道:“傅二少,傅小姐,請先去宴會廳。”
傅子凌的眸子微微動了,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深深看了一眼在場的秦妄後,拉過傅念念就準備離開。
“等等!”傅念念卻不肯動,她出聲問道,“爲什麼要走。”
柳燁道:“您在這裏,會讓妄爺分心。”
傅子凌也道:“念念,我們先離開,這裏不安全。”
“他們打算做什麼?秦妄要做什麼?!”傅念念的臉色有些焦急。
明明此時的秦妄正佔據上風,爲什麼要突然支開她?
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裏待會兒會有危險發生。
危險到,秦妄帶來了這麼多人,都有可能護不住她。
傅念念出身世家名門,見過無數的家族內部傾軋與權利爭鬥,她也有着敏銳的嗅覺,這一次恐怕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秦瀚海時隔這麼多年,敢再次站出來面對秦家人,甚至還將他們傅家人拉下水,這必然是作出了十足的把握。
秦瀚海還有後招。
若換做平時,傅念念會很理智的離開,絕對不會給秦妄他們拖後腿。
她心中的不安在提醒她,不能走!
一旦她離開了,接下來的場面會失控。
秦妄會爲了捉住秦瀚海而不顧一切。
而秦瀚海也會以死相拼。
想到這些,她的牙關都有些忍不住顫抖。
她看着秦妄所在的方向,隔着人羣盯着他那章冷峻的面容,堅定道:“不,我不走。”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話,秦妄的神色微微一變,回過頭來看她。
“回去。”他道。
傅念念搖頭,杏眸緊緊盯着他,道:“阿妄,你想做什麼?”
秦妄不語,喉結卻是快速的滾動了一些。
“嘖,多美好的愛情,生死相隨,矢志不渝。”一道嘲諷聲響起,正是秦瀚海在嗤笑。
他的臉上帶了幾分扭曲,道,“真是讓人噁心!虛僞,假惺惺!”
秦妄回頭,冷冷盯着他,眸子裏沒有絲毫溫度。
“人噁心,感情自然噁心。”
這一句像是刺激到了秦瀚海,他的臉色頓時漲紅,帶着不自然的痙攣。
“你再說一遍!小兔崽子!孽種!你這個有娘生沒爹養的小畜生!”
秦瀚海獰笑道,“你以爲就你帶了人,我就沒有做準備了?”
“想讓你那小丫頭片子離開?做夢吧!”
“這裏整個酒店,我都藏了炸藥包!只要我想,不管她跑到哪裏,我都能讓她屍骨無存!”
這些話一出來,在場衆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炸藥包?”傅子凌的桃花眸子裏蔓延出危險之色,“你敢!”
這裏不止有他們在,旁邊宴會廳還有無數的人。
影響力非凡的商人、娛樂圈裏知名度極高的明星,還有酒店上上下下無數不知身份的人。
秦瀚海簡直是長了天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裏安裝炸彈!
“傅二公子,我原本沒想走到這一步的。”秦瀚海滿臉陰狠道,“我原本只是想友好的和傅小姐見一面,然後和我侄子打個招呼。”
“我是沒有想到,我的侄子現在竟然這麼厲害,我在路上給了他那麼大的驚喜,他竟然毫髮無損的逃了過來,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把我給算計死了。”
“這不是我不給大家活路,是我的好侄子,想要把所有人都逼上死路啊!”
傅子凌看向柳燁。
柳燁點點頭,解釋道:“妄爺在過來的途中確實遭遇了刺殺,對方確實有熱武器。”
傅子凌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秦瀚海竟真不是在說笑。
他現在已經喪心病狂了!
所以,酒店裏被安裝了炸彈的事,十有**也可能是真實的。
畢竟這是個已經失去了理智的瘋子。
傅子凌的臉上佈滿了陰雲。
他曾簡單的瞭解秦家那些祕聞,就可以想象秦妄兄弟兩對秦瀚海的恨意有多深。
現在,好不容易秦瀚海落到了秦妄手中,他真的會甘心放了他?
可秦妄若是不放人,那麼念念,自己,甚至這酒店無數的人,就都將淪爲人質。
秦妄會怎麼選擇?
正當他皺眉凝思之際,秦妄的聲音響了起來。
冰冷低沉,帶着無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