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那肯定是個人,只是繞到樹後面離開了,樹幹那麼粗,把視線都擋住了,就算他離開了,你們也看不到。”
王嬸可不是這樣想的,她對那些東西深信不疑。
“夫人,我聽說家裏的老爺子是在外國去世的。在我老家,男人們經常要出海打魚,如果有人不幸遇到海難,死在了千里之外的大海里,家裏人就得給他招魂,把他招回來。不然,他的魂魄就不會去投胎,一直尋找回家的路。老爺子該不會就是從國外一直找,一直找,終於找回來了吧。”
在她說話的時候,廚房的門忽然就開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開了一般,一股冷風從門外吹了進來,像是帶着鬼氣一般,涼颼颼的,令人汗毛都不自禁地豎了起來。
王嬸抱起胳膊打了個哆嗦,“夫人,你要不要給老爺子置辦點東西捎過去?”
祁曉筠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我不太會。”
“沒事,交給我吧,我來弄,待會我就出去給老爺子買些鈔票,房子,車子……給他捎過去,讓他到那邊舒舒服服的,就不會惦記這邊的人了。”王嬸說道。
祁曉筠並沒有反對,鬼神之說可以不信,但要有敬畏之心,而且燒紙錢也是中國自古遺留下來的傳統習俗。
“我讓司機送你去,你買三份,我還有兩個親人,給她們也置辦些東西。”
陸堇彥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們後面說的幾句話恰好被他聽到了。
王嬸離開之後,他調侃一笑,“你還信這個?”
她聳了聳肩,“我讓王嬸給你媽媽也買了一份,就當是寄託哀思吧!想着逝去的親人,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總有一天大家還能見面,也算是一種安慰。”
陸堇彥從後面摟住了她,“如果真有另外一個世界,等我們百年歸山的時候,到那邊繼續做夫妻。”
祁曉筠露出了一抹戲謔之色,“在這邊做了幾十年的夫妻,你還不嫌膩呀?”
“五百年都不會膩。”他說着,扳過她的身體,勾起她的下巴尖,讓她正視自己,“你會嫌膩嗎?”
她做了一個鬼臉,“現在怎麼知道,要等到了一百歲之後才能知道,你也不要把話說的太滿,免得到時候打臉!”
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情深,女人情長。
男人愛你的時候會對你掏心掏肺,把你寵到骨頭裏,一旦變了心,就把你當成了蟑螂螞蟻,看着都覺得厭煩,只想一腳踩死。
而女人愛一個男人,很可能會死心塌地,愛一輩子。
這就是爲什麼一段感情開花、結果、凋謝之後,受傷的往往都是女人。
陸堇彥颳了下她白玉似的小鼻尖,輕輕嘆了口氣,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之一,就是野草不信任他,對他沒有信心。
“就算你對我沒信心,也得有點自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