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開場直白質問，嚇得小秦氐全身都在發抖。
再擡頭，一雙眼睛嚼滿了委屈的淚珠兒，但就算是這樣，她也強扯出一抹笑容。
如果是25年前的小秦氐露出這樣的委屈笑容，或許鳳大爺會心軟心痛。
但是現在小秦氐老了，再也不敷以前的風姿，卓越。
他也是老了，然而就算是老了，他身邊也還有無數年輕漂亮的同房丫頭，或者妾室之內。
小秦氐這般年老色衰的人，在他眼裏已經不堪入目。
若不是對方爲自己又生了好幾個孩子，這當家夫人的體統，恐怕就早被剝奪了。
要知道，小秦氏的脾氣不是那麼好，太善妒，跟母親也相處的極爲不好，老太太這些年被氣的在家裏喫齋唸佛，外面的人各種詆譭他也是清楚的，只是一想到這是自己後面求來的女人，鳳大老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這也是兩口子，這些年相處越來越不融洽的事情。
女人想要男人還像以前一樣一心一意，而男人卻已經對女人各種黏糊，忍無可忍。
“老爺！妾身這些年在鳳家的所作所爲，老爺應該看在眼裏，心裏也是清楚的很，我爲鳳家可謂是竭盡全力，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家裏人的事情。不知道爺爲什麼要對妾身這麼說，難道爺你對妾身喜新厭舊到這個地步了嗎？”
看小秦氐到現在還不認罪，拒不承認自己幹過的惡作之事。
鳳大老爺氣的把桌上的東西狠狠扔了過去，啪嚓一聲，小秦氐閃躲不及，左肩膀仍然被砸了個實在。
“老爺……”小秦氏又驚又嚇又痛，倒在地上痛苦出聲。
守在院外的那些士兵聽見之後，全都挺直了背，兢兢業業的做好自己的事。
大老爺今天的脾氣不好，千萬不能再招惹到大爺頭上去。
鳳大老爺怒火沖天的看哭泣的女人，覺得當年怎麼就瞎了眼，會挑了這麼一個不上層面的玩意兒。
此時的鳳大老爺，絕對不會承認當年小秦氐投懷送抱，摔倒在自己懷裏的時候，他看着那一張含羞帶淚的小臉兒，當時就生出那種想要狠狠揉捏的想法。
要不然，以他當時的身份地位，想要找一個更好的女人當繼室，是極容易的事。
他更不會承認，在小秦氏摔到自己懷裏的時候，他的娘子還並沒有去世，甚至爲他生了一兒一女。
只是這些事情都被他選擇性的遺忘了。
“秦如蓮，是不是要本老爺提醒你，在二十年前你曾經幹過的事情”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時間這麼久遠，小秦氐哪裏記得那些樁樁件件的醜事，那會兒她剛嫁入鳳家沒幾年，正處於身份地位尷尬的時候，上有老的要巴結，下有小的還要去裝一下慈母。
……
“看來，你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那本老爺就好心再提提醒你一句，二十年前，你懷着孕去了莊子裏面生產…”
“老爺……老爺……我不明白，二十年前，我不就是在莊子裏生了小七嗎？這件事情老爺怎麼又反覆提起，難道我當年爲你生個女兒生錯了？”
小秦氐這麼直白的問，鳳大爺反倒被問住了。
畢竟，要知道，當年女兒被告知久病未治逝去之後，他爲了安撫小秦氐，就把另外一個女娃抱養過來，一直跟她說，那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當時小秦氐渾渾噩噩的，這以後，就真把小七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在養。
“秦如蓮，本老爺都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呵呵，其實這也是本老爺對你還抱有幻想吧，可如今，這種自我欺騙已經沒法再進行下去了！”
鳳大老爺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看着面前的女人恢復了氣息。
然而，這樣的平靜卻讓小秦氐心慌意亂
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
當年的事情，被他查了個清清楚楚嗎？
爲什麼會這樣？
知道這事再也隱瞞不下，小秦氐嚎啕大哭，坦白了當年的事情。
那會兒嫁入鳳家有幾年的小秦氐，已經生了4個孩子。
說起來，才嫁進來六年就連續生了四個孩子。
這已經是女人最大的榮幸了吧。
更何況說，她還懷着第五個孩子。
但就是那一年，她諸事不順，有算命的就說她懷的那個孩子和她犯衝。
總之，那孩子就是剋夫克母。
孩子還沒生下來，她最寵的兒子就生病了。
爲此，小秦氐當時對肚裏的孩子早就心生厭惡。
就因爲這樣，所以在得知最好的哥哥也去世後，索性就搬到莊子裏去將養身體。
將養的時候，遇到一個尼姑，也說她懷的孩子生來克父克母。
就因爲這樣，所以小秦氐對肚裏的孩子更不喜歡。在孩子生下得知是一個女兒後，她當場就想把孩子掐死，可又知道奉大老爺一直渴盼着有一個女兒。
不改名就來，所以那段時間他就算是在月子裏也對孩子愛管不顧。
下人們看菜下飯，看主人對孩子都不上心，也沒有用心照顧。
出生沒兩天，孩子就風寒感冒發高燒，大夫說那孩子有可能會燒成傻子。
想到以後會帶上一個傻子出門，這些年的努力奮鬥，都會被那姑娘給埋沒。
索性就仗着得大老爺的寵愛，讓婆子把丫頭抱走，扔得遠遠兒的。
因爲愧疚，也或許是別的心理想法作祟。
小秦氐一直把那個抱養的女兒當親生的，想的，就是這個女兒會給家裏帶來好幸。
“糊塗啊糊塗，你可知道你抱養的那個所謂龍家的女兒，就是你最信任的那個大丫頭的侄女兒。”
“什麼？你說是小花的侄女兒，老爺我怎麼聽不懂？”
看小秦氐一臉不可思議，n又大老爺知道這個蠢笨如豬的女人，是真被身邊的人給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