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在行李箱中,選了一套特別適合小崽子的衣服,陪着小崽子下葬了。
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凌墨這話落下,夏安然的情緒逐漸平穩了下來。
沉默了許久之後,擡眸,梨花帶雨的看向凌墨,低喃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她在凌墨面前,一直迴避着提及小崽子。
因爲擔心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又會對凌墨有埋怨。
就算她一次次提醒自己,凌墨是爲了她好,纔不要那個孩子的。
然而她真的做不到不怨恨!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個情緒壓在心底,不去提及。
可現在一件小崽子的衣服,就輕而易舉的將她情緒都調了出來。
夏安然壓着對凌墨的負面情緒,眼淚從眼尾不斷的滑落而下,哽咽道:“我想要看他!”
下葬的時候沒看過他,現在想要去墓地看他一眼……
凌墨能體會到小野貓的痛苦難受,揉着她的肩膀,“好,我們明天去看他。”
……
第二天一早,凌墨將夏安然帶着去小崽子的墓地了。
雖然那個孩子沒看到人世間一眼。
但凌墨還是將這個孩子,安葬在了凌家祖陵,入了凌家的族譜。
凌家祖陵的位置極好,依山傍水。
夏安然來到墓地,看到了小崽子的墓碑。
凌墨給他起了名字——凌然。
夏安然摸着墓碑上“凌然”兩個字,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凌墨想要上前摟一下她。
可卻被夏安然推開。
然而……
夏安然的情緒太失控,哭着哭着,就暈倒在了墓地前。
凌墨一把上前,將夏安然抱起,朝着不遠處的宅子跑去。
凌家祖陵附近是有一個獨屬於凌家的宅子的,每年祭祖時,凌家嫡系旁系都會聚集在這裏,祭拜先祖。
只不過,旁系在這宅子中沒有房間,只有客房。
凌墨這些嫡系子弟,在這裏是有單獨的院子的。
凌墨將夏安然抱到了院子內的房間中,隨行的傅津也緊跟着進入了房間。
傅津給夏安然做了一番診斷,最終給出結論,“嫂子身子太虛,因爲情緒波瀾太大而導致了暈厥,休息一陣子便好了。”
凌墨看着如今情緒稍稍波動,都能暈倒的夏安然,心情跌入了谷底。
無論如何,他這裏的進度都要加快了。
……
凌墨靜靜的陪着夏安然。
可夏安然這次昏迷的時間有點長,兩三個小時過去了,都不見醒來。
凌墨看着時間,最終還是從房間出來,交代傅津:“我去謝老那邊,這裏你好生照看着。”
今日本來就和謝老商定好了,要喚醒深處記憶。
可因爲小野貓忽然要來小崽子的墓地,只得和謝老說,要拖延到明天。
然而就如今小野貓的情況,他根本等不得了。
謝老的住處並不遠,從這裏過去也就半個小時。
傅津見老大要離開,神色凝重,“一定要那麼做嗎?這對您身體損傷很大的!”
凌墨卻是絲毫不在意,“一點兒損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