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陽,還記得周波同嗎?”丁小當這時候,突然冒出一句和,讓陳金陽瞬間眼睛變亮了起來,陳萣薔在一旁也聽得瞪大眼睛。
“小當,你在說什麼?”陳萣薔一臉不解,“周波同是誰,你想幹什麼?”
丁小當擺擺手,“你別管,這是你爺爺跟我師父的一點舊事,我必須得搞清楚。”
陳萣薔一下呆住了,她完全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丁小當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陳金陽仔細看了丁小當幾眼,遲疑着問道:“你是……”
“你別管我是誰,我師父是周波同。”丁小當隨手點在陳金陽胸口大穴上,這是他師父周波同的招牌點穴手法,陳金陽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是周波同的徒弟?”陳金陽微微有些激動,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臉色也變得紅潤。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師父的名字,那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爲什麼吧?”丁小當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眼底卻泛着冷冷的寒光。
“看來,老周對當年的事情,一直還耿耿於懷,不過也是,發生那種事情,又有幾個人能夠介懷呢。”陳金陽搖頭苦笑,就讓陳萣薔看傻了眼。
丁小當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那這麼說,你是承認害我師父的人,就是你了?”
“害他?”陳金陽嘆息着搖頭,“我害他做什麼?當年的事情,早有論斷,只能怪他自己偏偏碰上那件慘事,與我何干?”
“你倒是推得乾淨。”丁小當怒道:“要不是因爲你,我師父怎麼可能遠居深山,最後鬱鬱而終呢?”
“周波同死了?”陳金陽終於臉上泛出一絲驚愕,“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比我小那麼多,還是中醫聖手,怎麼可能……”
“我師父要不是因爲被你們冤枉他醫死人,怎麼可能會鬱鬱而終!”丁小當一臉怒色,“要不是因爲你們,他怎麼可能會死那麼早?”
“原來是這樣。”陳金陽慘笑着搖頭,“既然你願意這麼想,那就算是我害的他吧,反正當年的事情,他既然選擇不告訴你,那麼他應該是不想把那件舊事翻出來。”
“你說什麼?”丁小當滿臉怒容,“害死我師父的就是你,你居然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丁小當你夠了,我爺爺都這樣,你這麼逼他有意義嗎?”陳萣薔看不下去了。
“丫頭,沒關係!”陳金陽擺擺手,“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能在臨死前看到故人之後,也算了了我最後一樁心願,如此我也能夠了無遺憾的走了。”
“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丁小當很快抓住了重點,“是不是因爲宋天德?是不是你們師徒聯手害死的我師父?”
“這個,你可以去問宋天德。”陳金陽聽到宋天德這個名字,突然眼底掠過一絲異芒,但緊接着,他頭一歪,嘴中噴涌而出一股鮮血,頓時不行了。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爺爺……”陳萣薔瞬間慌了,看着自己爺爺在懷裏沒了聲息,女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寂靜的山林中,陳萣薔嚎啕大哭的聲音,遠遠傳開,曾經名震京城的陳家,因爲陳金陽的死,徹底沒落。
丁小當幫陳萣薔把陳金陽埋在山林之間,望着連墓碑都沒有的墳包,丁小當心中莫名升騰起一股落寞。
其實他並不恨陳金陽,他跟這個老人事實上根本無冤無仇,至於他師父跟陳金陽之間那些事情,顯然並不像方棟樑說得那樣。
眼下除非找到宋天德,否則要想搞清楚事實真相,根本不可能。
但陳金陽已經死了,即便事情真的因陳金陽而起,也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陳萣薔在自己爺爺墳前跪了良久,最後猛然站起身,用力抹乾眼淚。
“走,帶我去找我妹妹。”說着,陳萣薔就大踏步朝着遠處公路的方向走去。
從陳金陽死後,陳萣薔就恢復了往日清冷的樣子,對丁小當又變得如之前那般不冷不熱。
丁小當並不覺得有什麼,反正他跟陳萣薔之間,恐怕今後都會在各自心中安下心結。
陳萣薔雖說沒有記恨自己什麼,但是丁小當知道他跟陳萣薔之間,絕對沒有未來。
走在路上,腦海裏莫名傳來布需歸的聲音。
“小娃娃,叫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這可是走了千年難遇的狗屎運,怎麼不把握機會?”
“我又走什麼狗屎運了?”丁小當一臉懵,滿臉莫名其妙。
“純陰之體啊,那可是千載難逢的練功爐鼎,你不是一直想要提升實力嗎?這可是最好的機會!”布需歸的語氣,聽起來說不出的古怪。
“開什麼玩笑,你饒了我吧。”丁小當猛搖頭,“我還是老老實實修煉得了,我纔不要什麼純陰之體,我還想多活幾年!”
“你小子,說你什麼好,明明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時候犯糊塗呢?”布需歸滿口怒其不爭,“你要知道,純陰之體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前輩可以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不,你不知道!”布需歸一本正經的口吻說道:“你自己其實已經察覺到了,你現在已然失聚氣八重巔峯,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進入第九重。”
“而這都是因爲你跟陳萣薔的雙修促成的,一旦你進入第九重,只要再跟她雙修一次,老夫有十成十把握,讓你在最短時間內,踏入旋照期。”
“呃……”丁小當腦子轉了轉,微微有些心動,可是看到前面陳萣薔那一副冷冰塊的樣子,還是大搖其頭。
“算了吧,我不是還有丁丁嗎?這妞兒掐不住,別哪天被她宰了都不知道。”
丁小當不認爲布需歸的話有道理,畢竟男女之間還是兩情相悅才合適,他跟陳萣薔根本什麼都談不上,事實上丁小當連丁丁都沒想法,他心裏一直都住着莊馨月,裝不下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