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痛的時候,無論頭腦還是手腳,都是連着筋的一起絞痛,那種滋味,真的無法形容,那個,病情的內容,我就不再往下說了。”
丁心悅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眼睛直直盯着丁小當,凹陷的眼眶中,緩緩兩行清淚流淌下來,看到這一幕,丁振宏扭過頭,也是熱淚盈眶。
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搭過脈搏後,就能把病情說的這麼清楚,尤其丁小當說得,連着筋一起絞痛,這事情,除了父女二人,哪怕丁心悅的貼身丫鬟都不知情。
丁振宏對此卻是最瞭解,每次女兒病發,如果他在女兒身邊,必定是他緊緊摟着女兒,徒勞的感受着女兒在自己懷裏,翻着白眼的抽搐。
每次丁振宏都甚至能夠看到,丁心悅的身體,在不自覺中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形狀,那是完全不自覺的扭動,而他的一顆心也跟着女兒的行一起扭碎。
“到底能治嗎?”眼看着希冀變得更大,丁振宏比剛剛更加動容。
“這個……”丁小當深吸了一口氣,遲疑着說道:“很麻煩,但還是有希望的。”
“有希望!”聽到這三個字,在場的丁振宏和鳳羽涵幾乎同時失聲,而匆匆趕來的丁振凱,恰巧聽到叔侄兩這一問一答,也跟着失聲叫了起來。
即便是早已心灰意冷的丁心悅,也是平生頭一次擡起頭,眼中發出奪目的光華,緊盯着丁小當,沒有血色的嘴脣,緊跟着微微顫抖起來。
要知道,以往任何一個名醫來看過之後,雖然大多猶猶豫豫,但最終給出的結論都是一種,那就是無藥可醫,準備後事吧。
最多的,也就是給出續命的偏方,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因爲丁心悅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的狠了,不能用藥力霸道的靈藥。
所以很早以前,丁心悅自己都給自己判了死刑,認爲這天下間就沒有能夠醫治她的人。
而多年以來,丁振宏依舊執拗這,爲了女兒,幾乎荒廢一切,拼了命的尋找能夠給女兒續命的天材地寶,甚至丁家爲此也拿出相當的資源,可依舊還是杯水車薪。
以至於後來丁振宏拒絕家族的援助,自己獨自在外爲女兒尋藥,可是每年能夠尋回的靈藥,也僅僅只能夠讓女兒多苟延殘喘些時日罷了。
但丁振宏卻是打定主意,哪怕能讓女兒多活一天,他也要付出全部努力,即便是多活一個時辰,讓他做什麼他也願意。
而如今丁小當說有希望,有希望就是能治,丁振宏自然喜極而泣。
看到父親進來,丁小當起身走到門口,將大門鎖死,隨後回到幾人跟前,低聲道:“屋裏沒有外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六叔,心悅妹妹這病,能治,但治起來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