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元眼力勁比宋晨陽強,也沒使喚宋晨陽,親自沏茶,一人一杯,在沁人心脾的茶香作用下,小廳裏面的氣氛,瞬間變得融洽起來。

    左執法大人臉上的線條,終於不再僵硬,舉起茶杯,衝丁小當示意,“丁神醫,請!”

    丁小當雙手舉杯,“大人不必客氣,請!”

    左護法大人淺淺飲下一口茶水,閉上眼回味了一下,點頭道:“好茶,說了半天話,丁神醫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鄭建強。”

    真堅強?丁小當瞬間腦補,趕緊借飲茶掩飾自己的忍俊不禁。

    鄭建強卻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中,“我的名字,出自家母,家母自我出生之日起,就希望我能夠堅強生存在這世上。”

    丁小當微微動容,“大人的母親,想必定然也是位堅強的母親。”

    左護法聽了這話,表情卻變得蕭索起來,“家母已經離開我一百四十七年了,每每想到自己的名字時,我都會不自覺想起家母。”

    “也因此這麼些年來,我雖然執法無情,但對於一些母前盡孝,爲孝而獲罪的人,總是會網開一面,儘量做寬大處理。”

    “畢竟誰無父母妻兒,我們鐵衛不怕手上沾滿血腥,但是爲人一定要行的正,站得穩,若有一天魂歸故里,也不會感覺到後悔。”

    鄭建強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朝端木元和宋晨陽看過去,顯然這話不光只是說給丁小當聽得,也是警示眼前兩位手下。

    丁小當肅然起敬,不管左護法這話裏,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這也是丁小當自己的爲人處世宗旨。

    端木元和宋晨陽肅然,趕緊起身拱手道:“卑職一定謹記大人教誨。”

    鄭建強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然後微微有些悵然道:“只可惜,這些年來,鐵衛聲勢是越來越大,可是能夠如最初憑良心做事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到處都是烏煙瘴氣。”

    “但是在本座管轄範圍內,決不允許作奸犯科,知法犯法的事情發生,本官要麼不看到,看到必然嚴懲不貸。”

    鄭建強說到這裏的時候,話鋒突然一轉,“話題有些扯遠了,嗯,那宋天德,當年是周家老四,也就是如今周家家主周波越推薦給本座的。”

    “本座當時就調查過他,宋天德自幼與寡母長大,這個人品行雖然不怎麼樣,但對他母親卻稱得上孝順,本座也是因爲他的孝心,而且的確有高強醫術,這才首肯,讓他治療。”

    鄭建強說到這兒,靜靜盯着丁小當,“丁神醫,你可明白本座的意思?”

    丁小當很直截了當搖頭,“在下不擅長猜人心思,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鄭建強對丁小點的直率似是很欣賞,點頭笑道:“鐵衛內部,有自己的醫師,而且基本上都是鐵衛家眷擔任。”

    “自小由羽林衛專門選拔,送往大內御醫坊學醫,學成之後,分派到九州各地鐵衛處,所以鐵衛之中,是從來都沒有過外來醫師診斷治療的先例。”

    丁小當聞言皺眉,“那爲什麼宋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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