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瞳擡頭髮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餐廳，“嗨，早啊~”“早，麟瞳公爵。”麟瞳雖然沒來多久，不過侍者們都挺喜歡這個沒什麼架子的公爵，尤其是那些女性侍者，不管年輕的還是年紀大一點的。“今天早餐有什麼？”麟瞳輕車熟路的坐在餐桌旁。“香煎魚肝，洋蔥湯，粗糧麪包。”侍者頓了一下說：“如果殿下想喫別的，也可以讓大廚們現在做。”“不，不用了，這些足夠了。”餐廳的門再一次被推開，格蘭仕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疲倦，至少麟瞳從來沒有看到這個樣子的格蘭仕，就算他看一晚上書也沒這麼憔悴。“你還好吧。”“從沒這麼好過，”格蘭仕很興奮的說。“奧對，我忘了把那份使徒契約放在太陽下面了，現在還來得及嗎？”麟瞳忽然想到。“那一會我們一起去好了，說真的，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脫離侍者的身份，更沒想到我能契約一隻這麼強大的魂獸，這真是太……”格蘭仕忽然住口，“抱歉殿下，我今天是不是說的有點多了。”“啊哈哈沒有，現在的樣子才符合你的年齡。”麟瞳把侍者剛端上來的一份香煎魚肝推到格蘭仕面前，“辛苦了一晚上你先喫。”“好。”格蘭仕第一次沒有和麟瞳客氣，這一刻麟瞳也真正感覺到格蘭仕成爲自己的朋友，高興之餘麟瞳心裏嘆了一口氣，或許真的只有地位相當的人才能成爲交心的朋友吧。格蘭仕快速優雅的喫完整塊魚肝以後，擡頭和麟瞳說：“還有一個好消息，我身上城堡的詛咒解除了。”“你現在是白銀級魂師了？”麟瞳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不是，不過我現在不是侍者身份了。”格蘭仕擦了擦嘴角，依舊保持着那份優雅。“恭喜你。”麟瞳真誠的說。香醇的煎魚肝和洋蔥湯味道，很快吸引了麟瞳的注意力，對於美食的慾望，無論是人還是其他什麼生物可能都無法抗拒，更何況是麟瞳……“多謝招待。”麟瞳扶着肚子和侍者們道別，格蘭仕在前面替麟瞳把餐廳的門打開。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暴食吧，格蘭仕看着麟瞳身後桌子上那高高一摞碟子，心裏發出一聲感嘆。……金色羊皮卷就被麟瞳放在臥室的桌子上，麟瞳在桌子上展開羊皮卷，“現在拿着它去天台嗎？”“不用去天台，只要放在陽光下面就可以。”格蘭仕細長的手指摩挲着金色羊皮上被烙印出來的文字，“這是黃金綿羊的羊皮，黃金綿羊也叫誓約之羊，任何契約只要寫在黃金綿羊的羊皮上，然後暴露在陽光下，誓約就會達成。”“那如果違背了也會收到天罰嗎，比如五雷轟頂什麼的。”麟瞳說完才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問題，趕忙補充說：“我就是問問，好奇，單純的好奇。”“誓約不會有什麼懲罰，但是良心的譴責會毀了一個人所有的信仰。把誓約寫在黃金羊皮上，其實就是讓信仰變成現實，朋友之間的友誼，親人之間的親情……通過誓約的方式向這種純粹而高貴的感情宣誓，讓這種羈絆成爲信仰而不是束縛。”格蘭仕說的很認真就像背書一樣，但是麟瞳迷茫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那我們現在把它放在陽光下面吧。”麟瞳興奮的說。格蘭仕點點頭，“好。”陽光的照射，黃金羊皮在空氣裏昇華，金色的煙霧竟然有種菸草灼燒的氣味。“這是……怎麼了？”麟瞳忽然感覺自己和格蘭仕多了一種聯繫，只不過麟瞳爲什麼覺得自己好像開始……開始喜歡格蘭仕了，那種以往似乎只會對異性纔有的喜歡。麟瞳回頭看格蘭仕眼神變了，迷離且炙熱。“……你別那麼看着我，感覺心裏毛毛的。”格蘭仕似乎早有準備，甚至還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格蘭仕長得本來就很清秀，如果不是麟瞳已經知道而且確定格蘭仕是男生，或許麟瞳也會誤會高高瘦瘦的格蘭仕是女扮男裝，或許某些部位因爲太瘦發育遲緩而已。麟瞳嚥了咽口水，“這是怎麼回事……”“你，你先別過來，我和你說……”格蘭仕看麟瞳的眼神也有些迷離，只不過還在不斷後退着和麟瞳保持着距離。“我想……”“殿下，如果你不想讓我喊救命，最好站在原地。”“呃……”“這是使徒契約以後正常的感覺，這種羈絆的感覺往往會被誤會成會本能的慾望，所以你要剋制。”格蘭仕的喘息變得粗重。“你……爲什麼不早說？”麟瞳感覺到自己臉頰在發燙，羞怒的說。“我只是以前在書上看到過，之前我從來不相信兩個男人會……會有這種感覺。”格蘭仕的手指緊緊住沙發的靠背，手指上發白的骨節微微顫抖。“現在怎麼辦。”“這種慾望會隨着時間慢慢消退。”格蘭仕說完，轉身快步朝着門口走去。“……”麟瞳看着格蘭仕的背影嚥了咽口水，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這叫什麼事，”麟瞳仰面倒在落地窗前的羊絨地毯上，“要是我剛纔撲上去了，老頭知道的話估計會從凜冬之海里蹦出來吧。”麟瞳看着牆角那一套銀白色的鎧甲，臉上露出了笑容。即使知道了泰隆的年齡，但是麟瞳還是習慣叫他老頭。閉着眼睛，陽光照在臉上，視野裏一片紅彤彤的。麟瞳想到小時候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樣子，打造昂貴的鎧甲和重劍所花費錢，或許就是那一次賺到的。那一年一羣強盜光顧了雷克雅未克，之所以說是強盜，因爲這幫人一來到雷克雅未克就以強盜自稱。當然他們只是在雷克雅未克住了幾天，哪怕連一個一條烤魚的錢都沒有拖欠，甚至還很慷慨，用那幫人的話來說，“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