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榮耀之血染黃昏 >第六百一十章 冰霜覆蓋
    麟瞳右側結出一層薄冰慢慢覆蓋固定住整隻胳膊。麟瞳臉色蒼白,像是塗了鍊金用的熟石灰,但還是擠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沒事,你們怎麼停下來了。”麟瞳的聲音很小聽起來還有點勉強。唳!……天空中剩餘的鋼鐵巨鷹同時啼鳴俯衝,醫明雪臉色一白,緊緊抱住麟瞳。“別怕……”擡起左臂抱着醫明雪轉了個,用身體遮擋住醫明雪的視線。這一剎那,在醫明雪的眼中,麟瞳這並不高整的身軀卻像堅不可摧的盾牌類似於安全。“別害怕,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你的。”麟瞳的笑容總有一種陽光的魔法,安撫着醫明雪顫抖的身體和冰冷的的靈魂。“那片樹林中間的那棵樹,樹幹之中插着一塊長條形的鵝卵石,鵝卵石深淵迴廊的鑰匙。你們只要朝那棵樹跑就好了,剩下的交給我。”酒杉祭魂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就像是絕望的深淵裏突然亮起一道指引方向的光亮。酒杉祭魂指的那塊石頭不遠,只是麟瞳不確定能不能在其他的鋼鐵巨鷹俯衝下來之前跑進深淵迴廊,但麟瞳沒有放棄,也沒有猶豫,拉着醫明雪再次跑起來。就好像酒杉祭魂承諾的類似於,直到麟瞳和醫明雪跑到深淵迴廊入口的那棵樹,已經有兩隻巨鷹的俯衝下來,不過好在它們的撲擊都被他他酒杉祭魂擋下來了。但是還有第三隻、第四隻,而且巨鷹的體型也一隻比一隻巨整,可是酒杉祭魂的兩隻胳膊已經軟綿綿的垂下來了,看起來像是脫臼了,兩條下垂的手臂肌肉一直緊繃着,勉強握住巨劍卻怎麼也提不起來。從天空俯衝下來的巨鷹低空掠行,鋒利的鷹爪近在咫尺,酒杉祭魂擋在麟瞳和醫明雪身前,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讓他的胸膛像是風箱類似於之中下起伏。此刻酒杉祭魂彷彿已經看到了鋒利的鋼爪刺破自己胸膛的畫面。忽然,酒杉祭魂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領,隨之而來的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當天旋地轉的感覺結束,酒杉祭魂再次睜開眼睛都時候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腳下、頭頂還有周圍的牆壁都鋪着一塊塊巨整的雕刻着各種花紋與圖案的石板,石板接縫處緊密鏈接毫無縫隙,石板之中圖案的線條連續流暢,應該是鋪好以後纔開始雕刻的。幽深、寂靜,這裏瀰漫着令人窒息的壓抑。酒杉祭魂低頭看着自己胸前的一點血紅,連帶着衣服都被他他扯掉一塊,這是鋼鐵巨鷹的爪鉤留下的痕跡。酒杉祭魂下垂的雙臂喫力的被他巨劍插回魂紋陣裏。做完這一切酒杉祭魂回頭看向離自己最近的醫明雪,“謝謝。”酒杉祭魂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誠懇。“是我們謝謝你纔對,抱歉我剛纔態度不好。”醫明雪一邊回答酒杉祭魂的話,一邊警惕的觀察着周圍。“這就是深淵迴廊嗎?”麟瞳整口的呼吸着這裏的空氣,胸腔裏的劇痛似乎緩解了不少,“這裏的空氣呼吸起來似乎比別的地方更順暢。”“是的,這裏的魂霧濃度比別的地方高很多。”酒杉祭魂說話的同時右腿彎曲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拄在地之中。咯嘣——從酒杉祭魂的肩部發出骨節清脆的響聲,隨後酒杉祭魂站起來活動了幾下右臂,抓着左臂一掰一推,左肩之中再次發出咯嘣一聲。“出口就在那裏。”酒杉祭魂一邊活動着手臂,一邊指向麟瞳身後那個小的石門。石門是正方形的,看起來更像是在石壁的一塊石板之中開了個窗戶,只不過相比於巨整的石板,這個窗戶也就是個老鼠洞差不多。“我們快走吧,深淵迴廊裏面的生物對魔力波動極爲敏感,哪怕最弱小的野獸也不一定是我們可以應付的。”醫明雪抱着麟瞳的手臂,麟瞳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從進來開始就在微微發抖。“對魔力極爲敏感?”麟瞳忽然想到剛纔酒杉祭魂開啓魂紋陣的時候,然而下一剎那回廊的盡頭就傳來一聲淒厲的嘶鳴,刺耳的音波穿透空間的距離,一秒鐘,麟瞳的整腦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恍惚中,麟瞳只是感覺到醫明雪拉着自己移動了一下,然後腳下一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天旋地轉,意識。亞特蘭蒂斯東部科羅多拉地暮光城開啓,科羅多拉地之中的黑暗像蒲公英一般散播種子,被他他污染的土地之中只要有鮮血的澆灌就會長出邪惡的血肉之花。突然一支奔騰的隊伍從各個方向奔跑回來,爲首的是一匹半人馬,他反握着長弓像戰馬類似於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之中奔馳。在半人馬身後是一整片幽幽的鬼火,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一羣黑色的骷髏。“我們的軍隊終於回來了,瞧!那些人是多麼的強壯,而且我們將會有十二支這樣的隊伍,想想就讓人興奮啊!”暮光城的之中空,滿臉紋身的狄克推多笑的像個惡魔,他已經脫去了曾經身爲整祭司的裝束,現在穿着一身暗紅色的長袍,光禿禿的頭之中戴着一頂奢華的黑金皇冠。“恭喜陛下,現在我們已經擁有可以和亞特蘭蒂斯帝國對抗的實力了。”說話的人站在狄克推多身後,聽聲音他應該是個年輕的男人,他的身材很不錯,倒三角的身材挺拔而富有魔法,只不過他的臉被他他厚厚的紗布纏起來了,露在別的地方的只有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起來猙獰還有些恐怖。“那些肉豬處理的怎麼樣了。”狄克推多臉之中的笑容來的快,去的也快。“肉,肉豬都處理完畢,那些人攜帶的所有財物都已經搬進國庫。”男人的聲音一開始有些顫抖,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你在恐懼?”狄克推多轉過頭,看向男人露在別的地方的那一雙眼睛,狄克推多犀利的目光像一被他利劍,直接刺向男人的心臟。“怎麼會陛下,圖坦海淚永遠是您最忠誠的僕人。”男人的聲音輕柔聽起來讓人很舒服,很難想象想象出紗布下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臉,這張臉又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那這麼說你就是在激動了,十六年前的那場整清算裏,圖坦家族的慘烈至今想起來還讓人頭皮發麻。”狄克推多說出“頭皮發麻”這四個字聽起來格外彆扭,但他還是說了,說的毫無違和感,彷彿他是個慈悲的聖人。十六年前亞特蘭蒂斯整陸東南撒哈拉整沙漠黃沙漫漫的世界,這裏只有風與沙的纏綿,燥熱的風吹乾了河牀讓生命滅絕。整塊的方形石條壘起四棱錐形狀的城堡,這些被他他稱之爲“金字塔”的城堡頑強的矗立在颶風與黃沙的世界裏,見證着這裏的繁榮與覆滅。國會議政整臣英諾森來到這裏,帶來一份蓋着歐尼整帝火漆印的文件,同時當着圖坦卡蒙家族所有人的面宣佈:“圖坦卡蒙,我以歐尼整帝的名義宣佈,剝奪你的整公爵爵位,從今以後亞特蘭蒂斯帝國將不再庇護你的領地。”“不,英諾森你不能這樣。”圖坦卡蒙整吼着,不僅是他,圖坦家族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這是歐尼整帝的決定。”英諾森嘲諷的眼神像裹着着沙礫的風,吹到圖坦卡蒙紅的發漲的臉之中。“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先付出什麼,進而才能得到所奉獻的東西。聖戰的時候圖坦家族躲在這片沙漠裏,聖戰結束之時圖坦家族也必將埋葬於此。”失去亞特蘭蒂斯帝國的庇佑,一隊由魔法師組成的強盜輕鬆擊潰圖坦家族的軍隊,肆無忌憚的衝進最整的那座金字塔。圖坦整公爵夫婦和僕人們在亂槍中變成篩子,甚至圖坦夫人臨終禱告的雙手都沒來得及舉起。躲在地下室的孩子們被他他一個個拽出來,每個遍體鱗傷的孩子最終都被他他貼着頭頂的的火槍在額頭之中留下了最後致命的彈孔。這是一場殺戮,針對手無寸鐵的圖坦家族的殺戮,混亂狂暴,殘酷血腥。殺戮結束後,圖坦整公爵最後的血脈在充斥着火藥味的空氣裏化作虛無。那個黃昏,沒有人知道趴在城堡頂端的圖坦海淚究竟看見過什麼,但那一切卻像沙漠裏燥熱的風,吹乾了圖坦海淚心中最後一絲天真與善良。龜裂、風化的心臟,哪怕驟雨滂沱,也不會再留下一絲一毫,永遠乾涸,沉淪絕望。亞特蘭蒂斯東部科羅多拉地暮光城這是一座爲戰爭而生的城市,這裏的房屋看起來更像是軍營,整座城市像是被他他黑色的金屬澆築出來的類似於,黑暗、冰冷,泛着鐵與血的味道。除了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不知去向,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就連聖魂殿的也,也重新找到一座契約之塔立在這裏。半人馬和黑色骷髏衝進城內,黑色骷髏們隨意住進一間軍營,而半人馬繼續朝着城市中心的方向奔跑,當半人馬在狄克推多面前止住飛奔的四蹄。突然停下的半人馬前蹄高高揚起,身體也在這一剎那化成一個虛影越變越小,最終落到狄克推多手臂之中留下一個射手座的黑色紋身。狄克推多靠坐在暮光城中唯一的王座之中,閉着眼睛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十九年前天災之國讓亞特蘭蒂斯整陸進入混亂的時代。我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這是一個糟糕的時代,男人拋棄了尊嚴,女人拋棄貞潔。一無所有的窮人拋棄善良,成了強盜。富人則趁機被他良知丟了,憑藉着魔法和資本去掠奪那些還揹負着善良的窮人。’”圖坦海淚站在狄克推多身邊,一言不發的聽着狄克推多講述那些年幼的他親眼所見的歷史。“不過無論什麼時候亞特蘭蒂斯帝國都無法消滅那些因爲貧窮、貪婪或者其他什麼人性的醜惡而滋生的蛀蟲,那些人就像麥田裏的野草,無論什麼時候永遠都無法被他他真正消滅。”坐在王座之中的狄克推多換了個姿勢,看向身邊的圖坦海淚,“既然這幫強盜無法消滅,那不如被他那些人劃分到我們的勢力,我覺得這好像是一個偉整的想法,你說呢?”狄克推多的語氣很溫和,彷彿是認真的在和圖坦海淚商量這種事。“尊敬的陛下,”站在王座一側的圖坦海淚恭敬的說:“那些強盜只是被他他慾望矇蔽了良心的,對我們沒有多整用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