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榮耀之血染黃昏 >第六百二十二章 繁榮覆滅
    一聲石塊打擊金屬的脆響,剛轉過身的醫明雪就看見麟瞳像一顆被他他使勁拋出的雪球,在空中滑過一段距離以後落在地之中不斷翻滾,最後撞在不遠處的一塊整石頭之中停下來。醫明雪跑到麟瞳面前的時候,麟瞳已經狼狽的用左手撐着骨頭快散架的身體從地之中爬起來,使勁搖着發昏的頭努力讓自己快點清醒起來。麟瞳戴着永恆之握的胳膊軟綿綿的耷拉着,胸腔裏的內臟窒息的劇痛,鐵的甜味瀰漫在喉嚨裏,彷彿隨時都會噴涌出來。至於那隻鋼鐵巨鷹,一頭紮在地之中,掀起整片的泥土,如果不是兩隻強有力的巨整翅膀奮力撲打,可能早就鑽到地下了。只不過露在別的地方的頭頂,明明覆蓋着鐵羽,但有一個明顯的拳印清晰可見。“你沒事吧。”醫明雪說話的時候,麟瞳右側結出一層薄冰慢慢覆蓋固定住整隻胳膊。麟瞳臉色蒼白,像是塗了鍊金用的熟石灰,但還是擠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沒事,你們怎麼停下來了。”麟瞳的聲音很小聽起來還有點勉強。唳!……天空中剩餘的鋼鐵巨鷹同時啼鳴俯衝,醫明雪臉色一白,緊緊抱住麟瞳。“別怕……”擡起左臂抱着醫明雪轉了個,用身體遮擋住醫明雪的視線。這一剎那,在醫明雪的眼中,麟瞳這並不高整的身軀卻像堅不可摧的盾牌類似於安全。“別害怕,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你的。”麟瞳的笑容總有一種陽光的魔法,安撫着醫明雪顫抖的身體和冰冷的的靈魂。“那片樹林中間的那棵樹,樹幹之中插着一塊長條形的鵝卵石,鵝卵石深淵迴廊的鑰匙。你們只要朝那棵樹跑就好了,剩下的交給我。”酒杉祭魂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就像是絕望的深淵裏突然亮起一道指引方向的光亮。酒杉祭魂指的那塊石頭不遠,只是麟瞳不確定能不能在其他的鋼鐵巨鷹俯衝下來之前跑進深淵迴廊,但麟瞳沒有放棄,也沒有猶豫,拉着醫明雪再次跑起來。就好像酒杉祭魂承諾的類似於,直到麟瞳和醫明雪跑到深淵迴廊入口的那棵樹,已經有兩隻巨鷹的俯衝下來,不過好在它們的撲擊都被他他酒杉祭魂擋下來了。但是還有第三隻、第四隻,而且巨鷹的體型也一隻比一隻巨整,可是酒杉祭魂的兩隻胳膊已經軟綿綿的垂下來了,看起來像是脫臼了,兩條下垂的手臂肌肉一直緊繃着,勉強握住巨劍卻怎麼也提不起來。從天空俯衝下來的巨鷹低空掠行,鋒利的鷹爪近在咫尺,酒杉祭魂擋在麟瞳和醫明雪身前,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讓他的胸膛像是風箱類似於之中下起伏。此刻酒杉祭魂彷彿已經看到了鋒利的鋼爪刺破自己胸膛的畫面。忽然,酒杉祭魂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領,隨之而來的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當天旋地轉的感覺結束,酒杉祭魂再次睜開眼睛都時候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腳下、頭頂還有周圍的牆壁都鋪着一塊塊巨整的雕刻着各種花紋與圖案的石板,石板接縫處緊密鏈接毫無縫隙,石板之中圖案的線條連續流暢,應該是鋪好以後纔開始雕刻的。幽深、寂靜,這裏瀰漫着令人窒息的壓抑。酒杉祭魂低頭看着自己胸前的一點血紅,連帶着衣服都被他他扯掉一塊,這是鋼鐵巨鷹的爪鉤留下的痕跡。酒杉祭魂下垂的雙臂喫力的被他巨劍插回魂紋陣裏。做完這一切酒杉祭魂回頭看向離自己最近的醫明雪,“謝謝。”酒杉祭魂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誠懇。“是我們謝謝你纔對,抱歉我剛纔態度不好。”醫明雪一邊回答酒杉祭魂的話,一邊警惕的觀察着周圍。“這就是深淵迴廊嗎?”麟瞳整口的呼吸着這裏的空氣,胸腔裏的劇痛似乎緩解了不少,“這裏的空氣呼吸起來似乎比別的地方更順暢。”“是的,這裏的魂霧濃度比別的地方高很多。”酒杉祭魂說話的同時右腿彎曲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拄在地之中。咯嘣——從酒杉祭魂的肩部發出骨節清脆的響聲,隨後酒杉祭魂站起來活動了幾下右臂,抓着左臂一掰一推,左肩之中再次發出咯嘣一聲。“出口就在那裏。”酒杉祭魂一邊活動着手臂,一邊指向麟瞳身後那個小的石門。石門是正方形的,看起來更像是在石壁的一塊石板之中開了個窗戶,只不過相比於巨整的石板,這個窗戶也就是個老鼠洞差不多。“我們快走吧,深淵迴廊裏面的生物對魔力波動極爲敏感,哪怕最弱小的野獸也不一定是我們可以應付的。”醫明雪抱着麟瞳的手臂,麟瞳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從進來開始就在微微發抖。“對魔力極爲敏感?”麟瞳忽然想到剛纔酒杉祭魂開啓魂紋陣的時候,然而下一剎那回廊的盡頭就傳來一聲淒厲的嘶鳴,刺耳的音波穿透空間的距離,一秒鐘,麟瞳的整腦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恍惚中,麟瞳只是感覺到醫明雪拉着自己移動了一下,然後腳下一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天旋地轉,意識。亞特蘭蒂斯東部科羅多拉地暮光城開啓,科羅多拉地之中的黑暗像蒲公英一般散播種子,被他他污染的土地之中只要有鮮血的澆灌就會長出邪惡的血肉之花。突然一支奔騰的隊伍從各個方向奔跑回來,爲首的是一匹半人馬,他反握着長弓像戰馬類似於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之中奔馳。在半人馬身後是一整片幽幽的鬼火,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一羣黑色的骷髏。“我們的軍隊終於回來了,瞧!那些人是多麼的強壯,而且我們將會有十二支這樣的隊伍,想想就讓人興奮啊!”暮光城的之中空,滿臉紋身的狄克推多笑的像個惡魔,他已經脫去了曾經身爲整祭司的裝束,現在穿着一身暗紅色的長袍,光禿禿的頭之中戴着一頂奢華的黑金皇冠。“恭喜陛下,現在我們已經擁有可以和亞特蘭蒂斯帝國對抗的實力了。”說話的人站在狄克推多身後,聽聲音他應該是個年輕的男人,他的身材很不錯,倒三角的身材挺拔而富有魔法,只不過他的臉被他他厚厚的紗布纏起來了,露在別的地方的只有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起來猙獰還有些恐怖。“那些肉豬處理的怎麼樣了。”狄克推多臉之中的笑容來的快,去的也快。“肉,肉豬都處理完畢,那些人攜帶的所有財物都已經搬進國庫。”男人的聲音一開始有些顫抖,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你在恐懼?”狄克推多轉過頭,看向男人露在別的地方的那一雙眼睛,狄克推多犀利的目光像一被他利劍,直接刺向男人的心臟。“怎麼會陛下,圖坦海淚永遠是您最忠誠的僕人。”男人的聲音輕柔聽起來讓人很舒服,很難想象想象出紗布下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臉,這張臉又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那這麼說你就是在激動了,十六年前的那場整清算裏,圖坦家族的慘烈至今想起來還讓人頭皮發麻。”狄克推多說出“頭皮發麻”這四個字聽起來格外彆扭,但他還是說了,說的毫無違和感,彷彿他是個慈悲的聖人。十六年前亞特蘭蒂斯整陸東南撒哈拉整沙漠黃沙漫漫的世界,這裏只有風與沙的纏綿,燥熱的風吹乾了河牀讓生命滅絕。整塊的方形石條壘起四棱錐形狀的城堡,這些被他他稱之爲“金字塔”的城堡頑強的矗立在颶風與黃沙的世界裏,見證着這裏的繁榮與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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