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
餐廳的門再一次被他他推開，格蘭仕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疲倦，至少麟瞳從來沒有看到這個樣子的格蘭仕，就算他看一晚之中書也沒這麼憔悴。
“你還好吧。”
“從沒這麼好過，”格蘭仕很興奮的說。
“奧對，我忘了被他那份使徒契約放在太陽下面了，現在還來得及嗎？”麟瞳忽然想到。
“那一會我們一起去好了，說真的，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脫離侍者的身份，更沒想到我能契約一隻這麼強整的魂獸，這真是太……”格蘭仕忽然住口，“抱歉殿下，我今天是不是說的有點多了。”
“啊哈哈沒有，現在的樣子才符合你的年齡。”麟瞳被他侍者剛端之中來的一份香煎魚肝推到格蘭仕面前，“辛苦了一晚之中你先喫。”
“好。”
格蘭仕第一次沒有和麟瞳客氣，這一剎那麟瞳也真正感覺到格蘭仕成爲自己的朋友，高興之餘麟瞳心裏嘆了一口氣，或許真的只有地位相當的人才能成爲交心的朋友吧。
格蘭仕快速優雅的喫完整塊魚肝以後，擡頭和麟瞳說：“還有一個好消息，我身之中城堡的詛咒解除了。”
“你現在是白銀級魔法師了？”麟瞳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不是，不過我現在不是侍者身份了。”格蘭仕擦了擦嘴角，依舊保持着那份優雅。
“恭喜你。”麟瞳真誠的說。
香醇的煎魚肝和洋蔥湯味道，很快吸引了麟瞳的注意力，對於美食的慾望，無論是人還是其他什麼生物可能都無法抗拒，更何況是麟瞳……
“多謝招待。”麟瞳扶着肚子和侍者們道別，格蘭仕在前面替麟瞳被他餐廳的門打開。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暴食吧，格蘭仕看着麟瞳身後桌子之中那高高一摞碟子，心裏發出一聲感嘆。
……
金色羊皮卷就被他他麟瞳放在臥室的桌子之中，麟瞳在桌子之中展開羊皮卷，“現在拿着它去天台嗎？”
“不用去天台，只要放在陽光下面就可以。”格蘭仕細長的手指摩挲着金色羊皮之中被他他烙印出來的文字，“這是黃金綿羊的羊皮，黃金綿羊也叫誓約之羊，任何契約只要寫在黃金綿羊的羊皮之中，然後暴露在陽光下，誓約就會達成。”
“那如果違背了也會收到天罰嗎，比如五雷轟頂什麼的。”麟瞳說完才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問題，趕忙補充說：“我就是問問，好奇，單純的好奇。”
“誓約不會有什麼懲罰，但是良心的譴責會毀了一個人所有的信仰。被他誓約寫在黃金羊皮之中，其實就是讓信仰變成現實，朋友之間的友誼，親人之間的親情……通過誓約的方式向這種純粹而高貴的感情宣誓，讓這種羈絆成爲信仰而不是束縛。”
格蘭仕說的很認真就像背書類似於，但是麟瞳迷茫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
“那我們現在被他它放在陽光下面吧。”麟瞳興奮的說。
陽光的照射，黃金羊皮在空氣裏昇華，金色的煙霧竟然有種菸草灼燒的氣味。
“這是……怎麼了？”麟瞳忽然感覺自己和格蘭仕多了一種聯繫，只不過麟瞳爲什麼覺得自己好像開始……開始喜歡格蘭仕了，那種以往似乎只會對異性纔有的喜歡。
麟瞳回頭看格蘭仕眼神變了，迷離且炙熱。
“……你別那麼看着我，感覺心裏毛毛的。”格蘭仕似乎早有準備，甚至還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格蘭仕長得本來就很清秀，如果不是麟瞳已經知道而且確定格蘭仕是男生，或許麟瞳也會誤會高高瘦瘦的格蘭仕是女扮男裝，或許某些部位因爲太瘦發育遲緩而已。
麟瞳嚥了咽口水，“這是怎麼回事……”
“你，你先別過來，我和你說……”格蘭仕看麟瞳的眼神也有些迷離，只不過還在不斷後退着和麟瞳保持着距離。
“我想……”
“殿下，如果你不想讓我喊救命，最好站在原地。”
“呃……”
“這是使徒契約以後正常的感覺，這種羈絆的感覺往往會被他他誤會成會本能的慾望，所以你要剋制。”格蘭仕的喘息變得粗重。
“你……爲什麼不早說？”麟瞳感覺到自己臉頰在發燙，羞怒的說。
“我只是以前在書之中看到過，之前我從來不相信兩個男人會……會有這種感覺。”格蘭仕的手指緊緊住沙發的靠背，手指之中發白的骨節微微顫抖。
“現在怎麼辦。”
“這種慾望會隨着時間慢慢消退。”格蘭仕說完，轉身快步朝着門口走去。
“……”麟瞳看着格蘭仕的背影嚥了咽口水，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之中掐了一被他，“這叫什麼事，”麟瞳仰面倒在落地窗前的羊絨地毯之中，“要是我剛纔撲之中去了，老頭知道的話估計會從凜冬之海里蹦出來吧。”麟瞳看着牆角那一套銀白色的鎧甲，臉之中露出了笑容。即使知道了泰隆的年齡，但是麟瞳還是習慣叫他老頭。
閉着眼睛，陽光照在臉之中，視野裏一片紅彤彤的。麟瞳想到小時候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樣子，打造昂貴的鎧甲和重劍所花費錢，或許就是那一次賺到的。
那一年一羣強盜光顧了尼亞西蘭斯，之所以說是強盜，因爲這幫人一來到尼亞西蘭斯就以強盜自稱。當然那些人只是在尼亞西蘭斯住了幾天，哪怕連一個一條烤魚的錢都沒有拖欠，甚至還很慷慨，用那幫人的話來說，“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金幣！”。雖然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會這麼做，但是麟瞳確定這些人什麼壞事都沒做，因爲那幫傢伙一直都在酒館裏喝酒。
八年前亞特蘭蒂斯整陸極北港口城市尼亞西蘭斯麟瞳喫力的抱着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橡木桶送到角落裏的一桌，這裏單獨坐這一個男人，所有的強盜都在狂歡，但是沒有人靠近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