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後我成了惡毒後媽 >第二百六十六章七十年代海王
    青年臉色微變,雖然很快恢復成剛纔的樣子,但可惜,落日的餘暉還沒落盡,那瞬息的變化還是落入了苗慧蘭的眼中。

    青年笑了下,一如往日和煦:“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我跟李香蘭只是同學,所以才走的近了些,不然我們要是想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也不用非得等到下鄉的時候是吧?哎,快喫紅薯吧,趁熱喫,冷了就不好吃了。”

    苗慧蘭眼簾微垂,心慢慢變冷:“不了,我真喫過了,不餓,你喫吧,對了,我想跟你說件事。”

    同在一個村當知青,誰不知道誰的根底?

    李香蘭來的第一天就大大咧咧的說自己家裏是當官的,她是爲了追逐她的愛人才主動要求下鄉的,當時他們一羣知青還對李香蘭的熱情大膽給與了鼓勵。

    而朱文軍,也就是眼前的青年,當時的高興還歷歷在目。

    甚至他們後面還約定了婚期,約定了回城的日子,現在,朱文軍卻跟她說沒有的事。

    如果真沒有的話,朱文軍這些年花的錢和票是不是要還給李香蘭?

    李香蘭家裏寄來的錢和各種票可大部分都是花在了朱文軍身上。

    甚至,她也曾經把偷偷攢下的糧食給他喫過,別的女孩子也有過。

    如果真的沒什麼,朱文軍爲什麼不拒絕?

    苗慧蘭瞬間想起了餘嬌嬌說過的話,臉皮夠厚也就無所謂,反正實惠已經到手。

    苗慧蘭沒有哪一刻比現在這個曾經的心上人有更清晰的認知。

    一瞬間,不僅是替自己和李香蘭,更替所有曾經對朱文軍動心多多少少幫過他的其他女孩子不值。

    這個男人,比僞君子還僞君子。

    朱文軍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子在想什麼,只是維持着自己一貫的溫文爾雅微笑道:“什麼事你說,難得你有事情讓我幫忙,你放心,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苗慧蘭掩去真實情緒低聲道:“那倒也不用,是這樣的,你知道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做設計,帶我的師父很用心,但做這一行需要大量的練習,需要很多很多布料。”

    在苗慧蘭說到需要很多布料的時候,朱文軍的笑容已經有點撐不住了,他貌似猜到了什麼,皺眉道:“不會吧?你這也算是爲廠裏學,廠裏難道不會給你們提供布料嗎?”

    苗慧蘭攤手,這是她跟着餘嬌嬌後學會的動作:“給啊,但是作爲練習用,人家也只肯給一些邊角料,一尺半尺的,還都是有瑕疵的,好的也不能給我這樣的初學者浪費啊。而且人家也不是無限量供應的,人家給的用完後我就只能自己買來布料自己練習了,我這幾個月的工資基本都花在這上面了。”

    朱文軍聽到苗慧蘭把工資都花在了買布料上,臉色微微一變:“你也不用都花在這上面吧?你看看你,你臉都這麼皴了,怎麼不說買盒蛤蜊油或者百雀羚用用,你還要生活啊。”

    苗慧蘭滿不在乎:“沒事,皴點就皴點,我又沒對象怕什麼,再說食堂不貴,我喫食堂就行,不過就算這樣,我的布料還是不夠用,朱文軍同志,咱們也認識好幾年了,你知道我的,如果不是不得已,我絕對不會跟別人開口,我是真的沒辦法了,你,你能借我點錢嗎?”

    這下朱文軍的臉就不是一點點變色,而是鉅變了。

    畢竟也纔是二十一歲的年輕人,經歷的最大變故大概就是被迫下鄉,城府不像那些歷經坎坷的人那麼深。

    他下鄉後因爲長得好氣質好,又被女孩子們捧着,這麼多年了,衣服是女知青們幫忙洗的,地裏的活是那些農村的女孩子幫忙做的,自己依然還是剛和城裏下來一樣,白白嫩.嫩的,只是個子長高了些氣質變的成熟了些。

    也就是說,除了身體長大心有不甘,朱文軍其實並沒有經歷過什麼挫折,相反,因爲在女孩子中如魚得水順水順風慣了,畢竟女孩子都不用他討好,只要對對方笑一下,對方就自覺的幫他幹活給他送東西,心性也沒有得到足夠的成長。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動提出跟他借錢,朱文軍頓時有點猶豫。

    苗慧蘭見他不開口接着道:“你放心,我借你的錢絕對會還的,我現在工資一個月20塊,我以後每個月省下五塊錢,三年就能還清你,我絕對不會坑你。”

    朱文軍已經驚呆了:“什麼?你要借兩百?不是,苗慧蘭你搞錯了吧?我哪有兩百塊錢?”

    苗慧蘭不好意思道:“這個,哎,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有次看到你在數錢,不過你放心我沒告訴過別人……”

    朱文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你,你居然偷看我!”

    “不不不,不是,我就是有次想找你幫忙,恰好碰上了。”

    其實不是。

    苗慧蘭作爲被孤立的一員,根本不能靠近其他知青的圈子。

    她是有幾次看到朱文軍揹着別人看家裏寄的信,他家每次都會給他寄過來兩塊三塊五塊的不等,她來紡織廠前又碰到一次,他家一下子給他寄了十塊錢,還有很多票。

    她沒敢多看,不知道那一沓票都是什麼票有多少。

    但光她看到他收到家裏的錢,就不下五六次,加起來得有五六十,那她沒碰到的肯定更多。

    再加上李香蘭幾乎承包了朱文軍所有的生活用品包括喫飯什麼的,甚至也給他錢。

    朱文軍本人又從來沒怎麼花過自己的錢,苗慧蘭才猜測這麼幾年下來他手裏估計至少得有兩三百塊錢。

    朱文軍氣的臉都青了。

    他數錢都是避開人偷偷摸摸數的,誰知道還沒躲過這個偷窺狂。

    是的。

    他已經給苗慧蘭按上了偷窺狂的命好了了。

    要不是她有了個好工作可能能解決他的工作問題,要不是她一個月的工資二三十,要不是李香蘭說好的調回城甚至還能上大學又泡湯,他瘋了纔會來追這個資本家的黑崽子。

    現在,這個死女人居然把自己的錢都花光了不說,竟然還妄想借他的錢。

    這怎麼可能?

    他的錢可是他回城以後的憑仗,怎麼可能隨便借給別人。

    朱文軍在爲了長遠娶個不掙錢還花錢可能不會給自己安排工作的黑五類崽子和保住兩百塊錢之間作鬥爭。

    最後,還是有點捨不得自己的錢,勉強抱住最後一絲期望問道:“你那什麼練習,光用你們廠裏發給你們的布練習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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