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那個司機的死並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可以沒那麼大的心理負擔。
可是現在,神祕人當着我的面把選擇權放在我手上,如果我不答應,這兩個鮮活的小生命就會像那個司機一樣死在我的眼前。
就算動手的不是我,那我也是殺了人。
我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這一刻的心理陰影,永遠活在自責和愧疚當中。
而且,以神祕人的作風,殺死一個三個或者五個十個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區別,他視生命爲草芥,他根本就沒有憐憫之心。
如果我不阻止他的話,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個受害者。
雖然很不甘心,但除了妥協,我沒有其他的辦法。
“很好,白小姐,你果然是個聰明人。”神祕人冷笑一聲,語氣中透着得意。
我怕他還會耍什麼其他的手段,又強調道:“我答應你,你也說到做到,現在就讓他們離開!”
“沒問題。”神祕人語氣輕快的同意。
那兩個孩子看我一驚一乍的,故意把我當成了神經病,一臉驚慌的從另外一條路跑了。
看着他們安全的從視線中離開,我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電話那邊再次傳來神祕人的聲音:“好了,現在該輪到你履行承諾了。”
隨後給我報了一個地址,讓我在五分鐘之內趕到。
爲了防止我報J或者求助外援,神祕人還要求我必須跟他全程保持電話接通的狀態,我一刻不敢怠慢,順着他給的地址趕緊找了過去。
快跑到他給的位置樓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一些打鬥的聲音,然後沒多久,電話就被直接掛斷了。
我心裏有些慌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難道是神祕人改變了計劃,或者有什麼其他的打算?
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糾結了幾秒,出於好奇,我還是上了樓。
這是一棟馬上就要拆遷的居民樓,樓裏基本已經沒有人居住,走進去的時候涼絲絲的沒有一絲人煙的氣息。
難怪神祕人會選擇這個位置,這棟樓的視野廣闊,又沒有閒雜人走動,很方便觀察外面的情況及時作出反應。
他電話裏告訴我的是十一樓,因爲電梯已經停用,所以我全程都是爬上去的。
等我爬到九樓的時候,樓上傳來清晰的“乒乒乓乓”聲音,很明顯是真的有人在上面打鬥。
我趕緊加快了腳步,輕悄悄的爬到十一樓樓梯轉角的位置,緊張兮兮的往裏面張望。
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地上散落着一層玻璃渣碎片。
我嚥了咽口水,緊張得大氣不敢喘,心裏忍不住猜測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確定周圍沒有動靜之後,我緩慢的探出腦袋,打算走出去看看。
可我身體剛挪出來一半,突然一隻手橫過來,直接扼住了我的脖子,力氣之大,險些把我捏斷氣。
“別動!”對方聲音冷沉,微微喘着粗氣,氣息似乎有些紊亂。
我聽着聲音有些耳熟,身體沒敢亂動,試探着問:“周澤洋?”
對方一聽,鬆開掐着我的手,也有幾分驚訝:“白嬌嬌,怎麼是你?”
我這纔回過頭,發現周澤洋身上好多處外傷,傷勢好像挺嚴重的。
他手捂着腹部,臉色蒼白,額頭上冒着冷汗,剛纔偷襲我估計是激發出了所有的力氣,此刻發現是我之後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沉就往下癱。
我眼疾手快,本能的抱住他,扶着他慢慢在牆邊坐下。
“怎麼回事?你怎麼傷成這樣?”雖然我跟周澤洋之間有一條跨越不了的橫溝,不過他到底是跟我一起長大的發小,我當然不希望他出事。
周澤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看着我艱難的問:“你怎麼在這?你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男人?什麼男人?”我被他問得有點蒙,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那個神祕人吧?我不認識他,他一開始就用我朋友的命威脅我幫他辦事,上次我被關起來十有八九就是他乾的好事。”
“果然是他!”周澤洋聞言皺了皺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忍不住好奇的問:“怎麼?你們兩個打照面了?你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沒有?”
周澤洋搖了搖頭道:“他戴着面具,看不到長相,只知道是個年輕男人,身手不錯。”
神祕人那麼謹慎,連打電話都要用變聲器,不以真面目見人也是正常。
我想了想,又問周澤洋:“我是被他脅迫,才按照他的要求來到這裏的,那你呢?你怎麼會這麼巧合也出現在這個地方?”
我一邊說着,一邊狐疑的盯着周澤洋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