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宇一開始還挺彆扭的,不想讓我扶,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差不多得了啊!算計我的事我都沒跟你計較,你還擱這耍脾氣!”
林慕宇大概是有點心虛,也不好意思再跟我作妖。
我開車把林慕宇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剛走到醫院的走廊,就看到門外一輛急救車停下,幾個醫護人員就推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往急救室送。
身後還跟着幾個看着像是傷者家屬的男女。
“讓讓!讓讓!”男人的情況似乎很危急,醫護人員在走廊上都是跑的,我趕忙扶着林慕宇站到牆邊。
手術牀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本能的瞄了一眼,只見病牀上的男人西裝革履,穿着十分的體面,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但此時,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胸口霍了一個大口子,血呼啦差的一片。
雖然醫護人員已經做了緊急止血的措施,但那畫面還是讓人觸目驚心。
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個躺在牀上生死不明的男人,我竟然認識!
就是上次遇見的那個柯總柯承志。
也不知道這柯承志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居然傷得這麼慘烈。
畢竟我跟柯承志也就是一面之緣,沒有什麼交情,暗自感慨了一下就陪着林慕宇去處理傷口了。
好在林慕宇的傷口雖然看着嚇人,其實沒有傷筋動骨,止了血開了點藥就能回去了。
他現在算是個病號,拿藥這種事肯定是我這個跑腿的幹。
我拿着藥單去藥房拿藥,路過走廊的時候看見上次跟蹤柯承志的劉元福,他對面還站着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
那女人大概不到四十的樣子,穿着一身高檔的女西裝,剃着幹練的短髮,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雷厲風行的氣息。
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這一定是個事業有成的公司高管。
劉元福臉色慘白,靠在牆角神情恍惚,好像丟了魂一樣。
那個女人強忍着怒氣和耐心問他:“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說話!”
“我花錢讓你幫我辦事,我有權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你不說我也不逼你,我已經報警了,等J察來了你自己跟他們說吧。”
我聽到這番話,一下子明白過來。
看來這個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柯承志的老婆何蕾,劉元福之前跟蹤柯承志,就是拿着她的錢替她辦事。
劉元福本來還恍恍惚惚的,突然聽到何蕾報警了,整個人頓時慌張起來。
他瞪圓了眼睛,裏面滿是紅血絲,雙手抓着何蕾聲音嘶啞尖銳道:“不!不能報警!不能報警!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劉元福,你幹什麼!”何蕾大概沒想到劉元福膽子這麼大,敢對僱主不敬,頓時惱怒起來就要叫保鏢。
像何蕾這樣的身份,出門肯定是帶着人的,剛纔只不過是因爲跟劉元福談的是不可外揚的事情,所以才單獨到了一邊去談。
這會兒何蕾感覺到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脅,自然不能再聽之任之。
我跟劉元福雖然只接觸了一次,但對這個傻憨憨的私家偵探印象還不錯。
更何況,看他的樣子明顯是遇到了什麼令他驚恐的事情。
爲了不讓情況變得更糟,我趕緊上去幫忙掰開劉元福的手,末了趕緊跟何蕾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他腦子有點不太好,可能是受刺激了,何總您大人大量,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何蕾擡手叫停了正在趕過來的兩個保鏢,目光充滿探尋的意味在我身上轉了兩圈,抱着個胳膊警惕的問:“你認識劉元福?還認識我?”
我笑着解釋道:“啊對,我跟劉元福算是朋友,至於何總,這江城的電視新聞上可沒少看到您的身影,認識您應該不奇怪吧?”
我的解釋還算合理,何蕾沒有深究,只是看着我道:“即便你跟劉元福是朋友,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我明白何蕾的意思,她花錢僱劉元福跟蹤她老公柯承志,這原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她肯定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本來是不應該過來摻合的,只不過看劉元福的狀態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他這麼傻憨憨的,要是何蕾一氣之下隨便給他扣個帽子把他送到J察局,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我笑了笑,客氣道:“何總您的事,我自然不方便插手,不過我朋友犯病了,我總要照顧他一下吧?要不這樣何總,他現在情緒不穩定,您這麼逼問他也沒用,我帶他到旁邊稍微安撫一下他。等他恢復了平靜,您再找他問話也不遲。”
何蕾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大概是看見劉元福這口齒不清的樣子實在是沒轍,勉強點點頭,看着手錶道:“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十分鐘他還是這個樣子,那很抱歉,我就要用我的方式來處理了。”
十分鐘雖然很短,但是對何蕾這樣的人的公司高管,每分鐘都能創造幾萬塊錢的利潤,能給我十分鐘已經很不錯了。
我不好要求太多,忙拉着劉元福到一個沒人的牆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