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白骨,堆積成山,這得死有多少人?
他們生前到底遭遇了什麼?
我震驚得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難怪這上面要用貔貅的石像來鎮壓,這麼多的怨魂慘死在這,加上此地的風水陰氣,生出百十隻惡鬼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剛纔在外面的那隻估計就是從這跑出去的。
“嘭!嘭!嘭!”心跳陡然又加快了幾分,屍骸的最頂尖的位置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隱隱發光。
那是……龍元的碎片?
看到龍元的碎片近在眼前,我難掩心中的激動,可是問題來了。
這麼高的屍山,我怎麼上去?
難道要我踩着這一堆的枯骨爬上去?
說實話,我打從心裏是排斥的。
可是除了這個方法,我還能怎麼辦?
我咬了咬牙,雙手合十對着屍骸誠心誠意的說了一句“多有得罪”然後硬着頭皮慢慢的往上爬。
那些枯骨可能是因爲時間比較久遠,很多都已經開始風化,根本承載不住我的重量。
我一邊爬一邊往下陷,時不時的還有枯骨從上面滾落下來砸在我的身上。
眼看龍元的碎片離我還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我呼吸一沉,用力一把往上一瞪,準備把手伸長一點,借力抓住。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一個身影鬼魅一般從我的面前掠過,直接搶走了我即將到手的龍元碎片。
我愣住了,反應過來,龍元的碎片已經落入了別人的手裏。
“白嬌嬌,謝謝了。主人說得沒錯,果然跟着你就能找到龍元的碎片。”
對方拿着碎片,無比得意,臉上掛着喜悅的笑容。
可我看到這一幕,震驚得說話都打磕絆,雙眼瞪圓難以置信:“你,你是誰?”
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還穿着跟我一樣的衣服。
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散發着一種我莫名熟悉卻不舒服的氣息。
“我是誰?”那女人咯咯咯一笑,眉眼一挑道,“我就是你呀!”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爲什麼跟我長得一樣?”我此時此刻心中充滿了困惑,恨不能把那女人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我都說了,我就是你呀!”女人雖然跟我有一樣的容貌,但是言行舉止和說話的神情卻跟我差別很大,不過,我基本可以肯定,上次監控裏面拍到的殺人畫面就是她所爲。
我不明白,爲什麼有人能跟我長得一樣?就算是整容,也整不出這麼高的相似度吧?
對方不肯說自己的身份,我只能換個問題:“你到底想幹什麼?誰指使你的?”
剛纔聽她說話,她的背後還有個幕後主使,而且此人對我好像很熟悉,不光知道龍元碎片的事情,連我的行蹤也一清二楚。
可見,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我認識的人。
“我幹什麼你不都看見了嗎?還問!”女人說着,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裏的龍元碎片。
顯然,她就是爲了龍元而來。
不過,閻墨不是說過,龍元已經認我爲主,龍元的碎片別人應該拿不走纔對,這個女人爲什麼能從我的手裏這麼輕易的搶走龍元的碎片?
我沉下心來,感應體內的兩塊龍元碎片,想試試看利用碎片之間的感應能不能把那一塊碎片吸引過來。
但結果讓我大失所望,我竟然無法感應那個女人手中的碎片。
這是怎麼回事?
我有點懵了。
偏偏這個時候閻墨還不在,龍元可是他的寶貝,馬上就要被人搶走了,他竟然能沉住氣不冒頭?
“好了,不跟你玩了,我先走了,你慢慢享受。”女人說完,擺了擺手,動作敏捷的跳上臺階,從過道跑了出去。
我心裏一着急,想上去追,結果身下的枯骨被我壓得“咔嚓”一聲碎了一片,我直接砸進了枯骨坑裏。
“閻墨!閻墨你聽得到嗎?你快出來!龍元碎片被人搶走了!”我急得都快哭了,一邊喊着閻墨的名字一邊拼命的扒拉。
慌亂中不知道抓了一個什麼光溜溜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個巴掌大小銅製圓球。
這顆球雖然是銅製,但被埋在屍堆裏面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長一絲的銅綠,整個看起來光澤度很好,就連雕刻的紋路都清晰如新。
我看上面雕刻的紋路有點像是符咒,不過太繁複了,我一菜鳥根本認不出來。
想着拿回去給沈秋看看,他見多識廣或許知道。
於是,沒多想就把銅球揣在了兜裏,從屍骸中爬了起來。
一開始爬得還挺輕鬆,可就在我馬上要爬到地面的時候,腳踝突然猛地一緊,不知道被一股什麼力量給拉了一下,把我直接拖到了地上。
“哎呦!”我喫痛一聲,回頭一看,就見到原本堆在身後的枯骨全都開始動了起來。
那些枯骨雖然沒有骨肉,但四肢猶在,一個個彷彿是被某種力量喚醒一般,慢慢的爬了起來。
它們的目標很一致,全都盯着我這邊,黑洞洞的眼窩裏面冒着黑氣,嚇得我魂都差點飛了。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剛纔手賤撿起來的銅球是什麼禁忌品?
我要是現在還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那個抓着我腳踝的骷髏人力氣奇大,一手就把我拖回到屍骸堆裏。
我一瞬間就被無數骷髏人撲在了下面。
“蠢貨!”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清冷聲音,一道藍色的光芒在我眼前炸開,猶如星火燎原一般將我身上的那些骷髏人燒成了灰燼。
我嚇得魂不附體,哆哆嗦嗦的躺在那沒有動。
隨後就感覺後領子被人拎了起來,甩到了旁邊的高臺上。
“轟!”藍色的火焰再次席捲,把撲上來的一波骷髏人燒淨。
我這才稍微緩過神來,看着爲我抵擋骷髏人的閻墨,感動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此刻的他長身玉立,站在我的面前,袍袖舒展,墨發如飛,冷峻的側臉好看得令人髮指。
只是眉宇間難掩幾分不悅。
看來大佬今天的心情又不大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