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猶豫下,小虎回覆了郵件,我們還是確定接下這樁委託。
之前我們猶豫的原因,其實跟柳如煙有關。
我跟小虎一直記着柳如煙說的不要我們接任何的委託。
但是,這一次的委託,並不是像柳如煙說的,是別人來找我們,而是小虎在他一直接單的論壇找的活。
所以,簡單的談論後,我們覺得這應該不屬於柳如煙說的那種情況。
郵件回覆過去沒多久,對方就發來了時間,我們雙方約定第二天的中午在海市的一傢俬人會所見面。
“小虎,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我查了一下火車票,最近的一趟火車是在下午三點,我們現在收拾收拾趕去火車站應該正好來得及。
蘇城跟海市之間有火車直達,不過,要十四個小時,所以,我們現在出發,明天上午五點多能到,再晚的話,恐怕會遲到。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我跟小虎直奔火車站。
蘇城的火車站在全國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來人往。
作爲第一批改革開放的城市,這裏到處都是充滿了機會與金錢,在這,天天都有爭先恐後,懷揣夢想的年輕人涌入,又有無數被現實打擊的失敗者,懷揣一顆失魂落魄的心離開。
蘇城,就是這麼一座惹人厭,又惹人愛,牽腸夢迴無法割捨的城市。
“前往海市的列車,即將發車,還未上車的旅客,請趕快上車!”
我們剛剛通過檢票口,車站喇叭中就不斷響起了通往海市的動車就要發車的聲音。
我與小虎兩個人,一路小跑,總算是趕在列車啓動前登上了9號車廂。
“人怎麼這麼多?”
小虎將行李拖高,在車廂內狹小的空間裏艱難前行。
我跟在小虎的身後,同樣被一旁往後擠的人,搞得渾身不自在。
要不是看在一萬塊的報酬上,我真想現在就下車。
動車緩緩啓動,我與小虎找到了我們的座位。
我的座位靠近走道,小虎在當中,而靠窗的那個位置上已經坐着一個姑娘。
在將行李放在頭頂的行李架時,我偷偷看了一眼那姑娘。
耳中插着耳機,她帶着一副誇張的蛤蟆鏡,穿着談不上有多時尚,不過總體看來是一個愛打扮的女生。
也難怪,人家正值二十來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她這個年齡。
少女的頭偏向窗戶,對於我跟小虎,並沒有過多的理睬。
坐下之後,小虎拿出了電腦,也不知道他在幹嘛,反正看樣子是在編程。
“小虎!”
我輕輕的捅了一下他的胳膊,小虎一臉奇怪的看向了我。
“怎麼了?”
“沒什麼,你看你旁邊的姑娘,長得怎麼樣?”
小虎翻了我一個白眼,直呼我無聊,而姑娘顯然也聽到了我們的竊竊私語。
她轉過頭,隔着墨鏡我都能感覺到她一臉嫌棄的神情。
無奈,我只能吐了吐舌頭,不再做聲。
一路上,小虎一直在弄他的電腦,搞得我很是無聊,漸漸地,我開始覺得睏乏。
可就在我即將入眠之際,車輛產生了稍許的顛簸,隨之,我們進入了隧道,一下子四周變得漆黑一片,好在小虎的電腦開着,藉着電腦屏幕上的光芒,倒也不是什麼都看不見。
可當我無意之間將目光掃向窗邊的姑娘時,我頓時渾身一陣不自在。
那是什麼?
正當我想叫小虎看一下時,那玩意又一次從姑娘的左肩跳到了右肩膀上,這時候,對方好像發現了我,他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姑娘的秀髮下探出,兩顆墨綠色的眼睛陰冷的看着我。
我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難得出趟門就遇到幻靈了?
動車這時從隧道中駛出,陽光射入窗戶,隨之,姑娘肩膀上的玩意突然消失,我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小虎……”
“幹嘛!”
小虎正忙的專心,被我又一次打斷了,他沒好氣的看着我。
將嘴巴湊到小虎的耳朵旁,我輕聲說道:“旁邊那姑娘不正常。”
“我看你纔不正常吧!”
小虎沒讓我把話說完,直接打斷了我:“看上人家了,就自己去搭訕,要不咱們換個位置?”
小虎說着,就要站起身子,這可把我急壞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連忙按住小虎,急急忙忙的繼續說道,“她身上有東西,我剛纔看到了。”
“有東西?”小虎見我神情不自然,將筆記本電腦合上,聲音也壓低了許多,“你是說那個?”
“嗯!”我點點頭。
小虎這下連忙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身子不自覺的往我這邊靠了靠。
我們兩個疑神疑鬼的樣子,難免驚動了她。
姑娘摘下墨鏡,眼神怪怪的。
“你們兩個有病吧!”
“這個……姑娘……你誤會了,我朋友他覺得你漂亮……”
小虎圓場的話,我不敢恭維,不過,女生都喜歡被人誇漂亮,他這麼一說,姑娘哼了一聲,也就不理咱們兩了。
有種虛驚一場的感覺。
我跟小虎這時候誰都不再說話,深怕被對方再聽到,不過,我們心中已經有數,彼此提高了一些警惕。
“叮叮叮!”
就在這時候,我口袋中的手機不是時候的響了起來。
“柳如煙?”
拿出手機一看,我連忙將手機屏幕對準了小虎。
如果說,之前我感覺自己遇到了幻靈,內心是一種恐懼,那現在看到柳如煙的電話,我立馬變得欣喜若狂了起來。
迫不及待的接通電話。
“如煙,你來電話真是太好了,我簡直愛死你了!”
我口無遮攔,搞得柳如煙一頭霧水。
“怎麼了?我前段時間一直在長老那討論你的事情,所以,手機沒信號。再說了,我跟你很熟嗎?才一個多月沒聯繫,你腦子就壞了?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不是!你聽我說……”
說着,我對小虎使了一個眼色,悄悄的站起身子。
“你等一下,我去衛生間跟你說。”
走了幾步,我確定那姑娘不再聽得見我的聲音後,我小心翼翼,如同蚊子一般的聲音對柳如煙說道。
“衛生間?你怎麼了?”柳如煙感覺到了我的異樣,“你那出事了?”
“不……我不知道怎麼說……”
正當我還未走到衛生間,動車又一次駛入了隧道,一下子的黑暗降臨,我只感覺自己背後好像被什麼東西搭上了肩膀。
不好!
頓時,我全身的汗毛立馬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