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催促下，柳如煙總算是下了決定。
她看着我，四目相對，我感覺到一絲的壓抑。
“你聽我說，楊明，你發給我的那張照片，武勇身邊的那個人，是你爸！”
“什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背影竟然是我爸。
看着我，柳如煙沒有將目光移開，她朱脣微起。
“是的，路上，海市的執事說的，說十年前，他也是剛剛接手海市的事務所，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海市一直很太平，他還以爲自己接到了一個美差，沒想到，你父親就帶着武勇找到了他，說是自己來海市需要他的幫助。”
說到這，柳如煙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我看了一張圖片。
“就是這個東西。”
圖片上，是一個做工精美的木盒子，純黑色的，鏤空的花紋好像是無數個銘文，具體是什麼我看不懂。
柳如煙指着盒子，她的臉色有些苦澀。
“這是海市執事發給我的，說是當年你父親找他幫助，就是爲了尋找這個盒子，這上面的花紋你看到了吧？這叫妖文。”
“妖文？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
我只覺後背一陣發涼，而柳如煙收起了手機，一攤雙手說道：“你都見過幻靈了，有沒有妖，重要嗎？”
確實不重要。
我搖搖頭頭，柳如煙隨之繼續說道：“當時，你父親帶着武勇，一直在海市生活了近半個月，這期間，他們到底幹了什麼，海市的執事並不知道，不過，最後，直到海棠路33號發生了火災，你父親就變得異常的興奮，第二天帶着武勇就去了，當時，海市執事並沒有跟去，不是他不想，而是你父親不讓，至於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不清楚，不過，從你父親與武勇回來後，他就變得有些失魂落魄，不久之後，他的調查方向就變成了尋找海棠路33號爲何會失火。”
說到這，柳如煙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好像是在確認有沒有被偷聽。
“之前我跟你說的趙立新，也是你父親調查出來的結果，不過，事後，你父親說，海棠路33號的失火，跟趙立新有關係，至於是不是他放的火，這個暫時無法確定，不過，有一點你父親當時說的很清楚，整件事情與幻靈無關，所以，調查到此終止，不久，他與武勇就離開了。”
聽完柳如煙的話，我不禁有些奇怪。
“與幻靈無關，你們就不管了？”
柳如煙點點頭。
“是的，我們執事只負責對付幻靈。人世間的案件，自然是由警察負責，所以，一旦肯定了與幻靈無關，我們便不再插手。”
“那這次事情要是與幻靈無關，你是不是就袖手旁觀了？”
被我這麼一問，柳如煙看着我，隨之，目光再一次轉向了客廳。
“不！這一次一定跟幻靈有關，剛纔我入屋的時候就發現了，屋裏的每一個人都接觸過幻靈。”
說着，柳如煙開始跟我解釋。
根據幻靈的能力不同，進入過他幻世的人，身上都會留下一種特殊的狀態，這種狀態，在受過專業訓練的執事面前，一眼就能感覺得到。
而這種狀態會隨着時間慢慢減弱，直至消失，不過，不同幻靈的能力，或者能力的強弱，決定了狀態的持續時間。
再有，讓她頭疼的是傀儡師的。
用柳如煙的話說，現在我的情況，最好是抽時間跟她去一趟交易所總部，利用總部的溫泉洗滌，不然的話，以後我在外面很容易會被其他幻靈給盯上，畢竟幻靈這種生物很容易被同類的幻世吸引。
柳如煙很關心我，這讓我有些感動。
不過，這份感動持續不到一分鐘，就被柳如煙又一次澆滅了。
因爲，柳如煙告訴我，她關心我只是因爲執事的職業素養而已，她對任何人皆是如此。
談不上失落，不過，聽着我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行了，楊明，先不說這些了，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你父親了，我答應過幫你調查有關你父親的事情，既然總部那邊問不出來，那我們就從這件事情開始吧。”
沒想到柳如煙這麼注重承諾，我感激的點點頭。
“好！不過，我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既然海市的執事十年前見過我父親，我們爲什麼不直接找他多問問呢？”
被我這麼一問，柳如煙的臉上又一次泛起了爲難的神情。
“這個……我也想過，不過，對方忌諱於交易所的規定，他告訴我十年前你父親來過海市都已經冒着很大的風險了，你要是讓他再多說一些東西，估計打死他都不肯。”
“怎麼會這樣，我爸到底做了什麼，會遭到如此封殺？”
柳如煙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不過，她還是告訴我，關於交易所的規定，任何執事都不敢違反，如果私下談論我父親或者調查他，處罰會比死還要難受。
“那你幫我調查，就不怕遭到處罰？”
被柳如煙這麼一說，我反倒有些擔心她起來，可柳如煙卻是一臉的無所謂。
“你忘記了，我告訴過你，我是有特權的。”
說着，柳如煙不再看我，徑直走到了吊櫃前。
“好了，現在不說這個了，先處理陸芳的事情。”
柳如煙打開了吊櫃，頓時，一股黑煙飄了出來，柳如煙看着黑煙的樣子，眉頭緊鎖。
“這是什麼啊？”
我好奇的湊了過去。
“是陰氣！”
“啥？陰氣？是鬼嗎？”
柳如煙搖搖頭。
“不知道，不過，現在暫時我們應該是安全的。”
柳如煙將吊櫃再度關上，帶着我回到了客廳。
“行了，銀髮的問題我基本搞清楚了，暫時我們是安全的，對了，陸小姐，你能先帶我去看看李慧珠小姐嗎？這樣我才能確定她是否正常。”
柳如煙坐在我旁邊，一臉平靜，而陸芳這時候的臉上陰晴不定，她的眸子轉動着，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而這時候，我發現柳如煙看陸芳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隨着她的目光望去，柳如煙的焦點是在陸芳的脖子上。
“額！帶你去可以，不過，我有一件事情想先問你，什麼是幻靈？”
陸芳說話的時候，脖子一動一動的，在衣領下我看到了一顆紅色的痣露了出來，而柳如煙這時候卻輕輕拉了一下我，她沒有回答陸芳，反倒是將嘴巴湊到了我的耳朵旁。
“想聽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