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沒有合上，我就看到紫符在他舌頭上迅速融化了。
“啊！”
趙立新慘叫一聲，額頭上擠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漬。
“醒了？”
柳如煙又恢復了她一如既往的冷淡。
後者點點頭，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說吧，mv錄製當天發生了什麼？”
柳如煙在這種時候，根本不給趙立新休息的空檔，直接逼問道。
“失火了，我當天不在現場，具體什麼情況，我不知道，反正海棠路33號，就是那一天失火的，連帶着屋子裏我爸的那些練習生，一起都被燒死了！”
“失火？”
我原以爲他會說ng的一些事情，沒想到竟然是失火。
見我困惑的樣子，趙立新喘着氣，而一旁的小虎則是一臉的奇怪。
“那你在害怕什麼，又爲什麼事後你們要處理有關失火的報道，這裏面肯定還有問題。”
小虎找到了蛛絲馬跡，他這會兒鬆開按在趙立新肩膀上的雙手，翻開手機，打開了一張照片。
那是陸芳給我們看的其中一張。
小虎指着照片一角上，那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這個人是不是小雪？”
趙立新在看到照片後，反應出奇的大。
他尖叫着從沙發上摔了下來。
“拿開！拿開！”
見狀，我們三個人互望了彼此一眼，心中有數了。
“是她？”
小虎收起照片，而趙立新則是不斷的搖頭。
“不！不是小雪！小雪是長髮。”
頓時，我與小虎心中一震。
“嗯？”
再看手機上的照片，雖然，人影模糊，不過，長髮短髮，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會不會是頭髮剪了？”
我繼續追問，而趙立新躲在沙發的角落裏，他目光呆滯。
“不！我不知道，可能吧，這個照片應該是在mv錄製當天拍攝的，你們是哪裏得到這張照片的？”
聞聲，小虎將照片收了起來，並沒有回答的意思，他口吻一變。
“你怎麼這麼確定是錄製當天拍攝的？”
“氣球！你沒看到照片上，房子的門口有幾個雪白色的氣球嗎？那是mv錄製當天使用的佈景道具，這個氣球是我當時命人送去的，之前因爲我忘記了，所以，直到錄製當天才被送到海棠路33號！”
被趙立新這麼一說，小虎偷偷又看了一眼照片，確定了上面確實有白色氣球，他對我點點頭。
“那好吧！”我將趙立新再度拉到沙發上後，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道，“既然只是失火，你又不在現場，你害怕什麼？”
趙立新擡頭望着我，他的臉上始終掛着恐懼的神情。
“煙！有煙嗎？”他摸索着自己的口袋，很顯然他的香菸不知道丟到哪去了。
小虎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包白沙，他抽出一根遞給了趙立新，後者雖有嫌棄，卻還是點上了。
夾着香菸的兩隻手指，不斷的顫抖着，他大口大口吸食着。
很快就出現了一大截的菸灰，在他抖動的雙指中，菸灰掉落在他的身上，而他卻全然不知。
“還有嗎？”
小虎又給他續上一支，同時，小虎拿起了剛纔柳如煙放在茶几上的高腳杯。
“來！喝杯酒，壓壓驚。”
“哦！”
趙立新一手拿煙，一手接過小虎的高腳杯，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當第二根菸抽完，他這纔算是好了許多。
“當時……當時……給小雪錄製mv的導演，正是我的表哥，他也是那場大火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人。當我與我爸趕到醫院的時候，他正在搶救，手術一直做了近六個小時……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依舊沒有救回來，我記得當時，他被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全身插滿了管子，他就這樣握着我的雙手，嘴裏不斷髮出嗚嗚的聲音，因爲帶着氧氣罩，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直到我將他的氧氣罩拿掉後……”
趙立新說到這，他又問小虎要了一支菸。
點上，抽了一口，他身子抖的厲害。
“我看我表哥樣子痛苦，嘴巴一直在動，我以爲他是有什麼遺言要交代，我就趁醫生不注意，拿掉了他的氧氣罩，可是，當我耳朵湊近後，我就聽到他說什麼，鬼，什麼多一個人，什麼好熱，反正那話很奇怪，然後，他就當着我們的面嚥了氣。”
看着趙立新說的。
我與小虎不以爲然。
“就因爲你表哥，死前說了一個‘鬼’字，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就要怕成這樣？”
我說着，趙立新卻是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抓住我的衣領，整個人面露猙獰。
“不！不！你不懂！”
“當時，我爸爲了掩蓋海棠路33號裏面的事情，他不止是將外界所有的新聞報道給封殺了，在收拾殘骸時，他刻意將所有的東西都消除乾淨了，這其中自然包括當時錄製mv的帶子。可是，前段時間火起來的《白雪》，就是當時小雪錄製的那首mv歌曲……不……不會錯的……就是小雪的……是小雪的冤魂……”
趙立新這時候說着，他鬆開了我，雙手抱緊腦袋，蹲在地上，那害怕的樣子，是我見過最爲悽慘的。
一直沒發話的柳如煙，悄悄走到趙立新的身旁，口中輕聲唸了一串咒語，又是一道紫符出現，不過，她沒有跟之前一樣塞入趙立新的口中，而是將它貼在了趙立新的後背上。
這下趙立新立馬不再顫抖，他擡起頭，一臉的驚恐。
“當我得知李慧珠要發行《白雪》時，我是極力反對的，可是，星工場那些人，就是不聽我的，直到李慧珠發生意外後，我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如果，只是李慧珠創作了《白雪》，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後來，我聽說陸芳在調查有關《白雪》的事情，我就命人去找過她，我也請了很多的私家偵探，結果，他們告訴我《白雪》是抄襲的，陸芳手上有當年小雪錄製mv的帶子……”
趙立新說到這，突然站了起來，他想要抓住柳如煙的手，可是沒成功，他唉聲嘆氣的不斷說着：“是小雪，一定是小雪，她的冤魂回來了，這些事情都是她做出來的，我告訴過你們的，可是，你們爲什麼不聽呢？邪術師明明說，我挖斷了醫院的道路，小雪的冤魂就會跟李慧珠一起困死在那，可是爲什麼，後面還會出事，爲什麼？爲什麼？”
說到這，趙立新整個人又一次痛苦的抱着頭，而柳如煙這時候悄悄的走到我們身旁。
“他看來是要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