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他的東西,是一條蛇不像蛇的東西。
雖然行動如同蟒蛇一般蠕動,可是它的尾巴卻有一個類似鉤子一樣的東西,這時候正牢牢扎入了陸大壯的肩膀中。
該死!
是幻靈?
這是我的本能反應。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追上去。
而這時候,漫天飛舞的東西降下來了。
之前我看到的那黑壓壓的一片,竟然是蝙蝠。
這些蝙蝠的數量,多到數不勝數,而它們降下來後,直接朝我胸口飛來。
我清楚的看到這些蝙蝠的嘴巴像是鋼針一般。
只是用看的,都讓人心寒。
難道是吸血蝙蝠?
我心中一怕。
將撲來的幾隻蝙蝠連忙打掉,雙手抱在胸口,我開始慌不擇路的逃跑。
黑衣少女不見了。
陸大壯正在被帶走。
而我則是被這些吸血蝙蝠在攻擊。
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別說救陸大壯了,我現在是自身難保。
我在田野裏不斷飛奔,身後跟着密密麻麻的蝙蝠,其中有些飛的快的,在我的後背上已經留下了好幾道口子。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後背上那種火辣辣的感覺。
千萬別有狂犬病毒啊!
現在我竟然還有這個心思考慮蝙蝠身上攜帶的數千種病毒,我也是服了自己了。
從田野之中衝出去,這些蝙蝠距離我也是越來越近。
期間我不斷回頭,這些蝙蝠與我近在咫尺。
恐懼開始佔據我的心頭。
之前遇到幻靈我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過。
該死!
我咬着牙,不顧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感,我像是一隻咆哮的野獸,大呼小叫着飛奔。
說實在的,我之所以會亂叫,其實還是希望驚動陸家村的村民,好讓他們來救我。
可是,事與願違。
我叫喊着,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村民,反倒是讓身後的這些蝙蝠變得更加興奮了起來。
丫的!
我雙腳如飛,要是給我一本武林祕籍,哥們我分分鐘就能學會凌波微步!
狂奔之中,我腦袋變得有些昏沉。
這是劇烈運動時,大腦缺氧所致。
我張大嘴巴,拼了命的呼吸,只希望自己能夠快點甩掉這些該死的蝙蝠。
可是,兩隻腿怎麼跑得過飛的。
我的後背估計早已死血肉模糊。
疼痛感慢慢的開始變得麻木。
肩膀上,胸口上,甚至我的腿上,已經有好幾只蝙蝠飛上來了。
它們肆無忌憚的咬着我的皮肉。
媽的!我可不想被蝙蝠咬死。
正當我心急如焚之際,眼前的道路出現了一個斷層,再跑幾步,我發現這裏竟然有一個斷崖。
斷崖下水流聲還很急。
有救了!
我想都沒想,飛奔至斷崖旁,直接縱身躍下。
求生欲下的人,其實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自然也包括我!
當我一頭扎入水中時,冰冷的泉水,讓我的傷口再度恢復了疼痛感。
因爲我跳下激起的水泡,這時候在我的眼中迅速變成緋紅。
什麼叫做血流成河,大概就是我這個樣子吧。
我的思緒在大量失血以及體溫驟降下變得有些遲緩。
我揮動了幾下手臂,想要將自己從水中浮起。
可惜,這時候的我,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意識開始變得消沉。
漸漸地,眼中的緋紅色開始變得有些恍惚。
我知道我自己要暈過去了。
媽的!
我難不成是要溺死在這?
縱使我一千萬個不願意,我依舊是抵抗不了現在的情況,我就這麼在水中暈死了過去,任由水流將我沖走。
我不知道我在水中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獲救的。
我只記得自己在一陣冰冷中甦醒過來。
這種寒冷感我很熟悉,因爲是護身符發出來的。
當我睜開雙眼,我發現天色已經明亮,我正爬在一處河灘上。
而我的身子底下壓着一根不算大的原木。
看來是我在水中,無意中抓住了一根原木纔算是得救了。
從水中爬出來,我全身上下溼漉漉的,傷口的疼痛感陣陣襲來。
結果,這次不是手機沒信號,而是進水了,我手機直接報廢了。
媽的!
哥們我是不是跟手機槓上了,這麼短的時間裏,我已經報廢了兩臺手機了。
我心疼我的錢啊!
苦澀着臉,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好在,打火機還能用。
我忍着疼痛從四周找來了一些乾柴。
還好是秋季,有很多的枯草。
枯草做火絨,將乾柴架在上面,點了一堆篝火,我開始將身上的衣服烘乾。
順便處理起了傷口。
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要是現在柳如煙在就好了。
她那神奇的藥粉,我還真是想念。
將口袋裏的檔案紙平鋪在地上,與衣服一起在篝火旁烘乾。
正當我一邊處理傷口,一邊不斷翻轉衣服與檔案紙的時候,突然,檔案紙上印出了一層厚厚的血跡。
這是什麼情況?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會有血跡?
我很確定,這不是我的血跡。
因爲我從口袋中拿出檔案紙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現在這血跡好像是隨着紙張一點一點變幹而憑空出現的。
看着整張紙慢慢變成紅色,我的呼吸不由的加快。
這太詭異了。
不斷翻看着紙張。
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除了因爲被水泡過了,檔案紙變得褶皺不堪。
看了半天,我也沒有看出來其中的端倪。
當紙張徹底幹掉後,我將其收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穿好衣服,將篝火踩滅。
衣服上還殘留着篝火的餘溫,讓我倍感舒服,這一刻彷彿我的傷口也不疼痛了。
我現在並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
而且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附近的樹木光禿禿的,葉子都掉光了,這不應該是初秋就發生的情況啊?
最簡單辨別方向的辦法行不通了,我只能另闢蹊徑。
查看了一下將我衝來的河流。
再看看頭頂的太陽。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將一根棍子插在地上,把一塊石頭放在棍子的影子上,我等了一會,確定影子的走向,我纔算是找到了方向感。
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的?
誰說讀書沒用的?
哥們我現在可是把野外生存課上教的知識發揮到淋漓盡致了。
河流的水流方向是由南往北流動的,而我現在不出意外的話只要往南走,就能回到陸家村了。
拔起地上的棍子,充當柺杖,我一瘸一拐的開始往回走。
說實話,不是我不想沿着河走,主要是我記得我當時是從斷崖跳下來的。
所以,我現在就算是沿着河走,也不可能爬上斷崖啊!
走了大概半小時。
我整個人有種體力透支感,雙腳上就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走了沒幾步,我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
全身是傷,肚中還是飢腸轆轆。
飢餓,寒冷,傷痛,我一個沒落下。
我休息了一會後,繼續上路。
走着走着,我發現地上的野草開始變得茂密了起來。
不得已,我只能用充當柺杖的那跟木棒不斷拍打前方,來開路。
可是,越走,這些雜草就越多,而且還越來越高。
這會兒,已經都是與我半身高的雜草了。
“鐺!”
當我用力在身前拍打雜草時,手上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頓挫感。
手中的木棒好像打到了什麼東西。
輕輕用手撥開雜草,頓時,我看到了一個碩大的石碑。
石碑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奠’字。
而下面的字跡早已被風化,我無法辨認。
什麼?
難道這是墓碑?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敢再往前走,而此時,一陣秋風刮來,吹得四周的雜草嘩嘩作響。
在秋風的吹拂下,四處晃動的雜草叢中,我看到了無數的墓碑森羅密佈,而再眺望遠方,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墳包也清晰可見。
這……
這裏難道是陸家村北面的墓葬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