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踝在這一刻,從傷口開始,竟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冰霜,不斷往上爬來。
“集中精神,別這麼輕易掉入幻世之中,我來幫你!”
送犬的聲音洪亮而又焦急。
原來這是幻世。
趁着自己上半身還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我立馬抓住胸口的護身符,希望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可是,這時候的護身符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哥們我一陣無奈。
怎麼回事?
難道護身符失效了?
我滿臉焦急。
送犬與黑衣人展開殊死搏鬥。
我看的出來,送犬其實是想往我這邊靠過來。
黑衣人似乎已經看穿了送犬的伎倆,他在攻擊的同時封死了送犬與我的方向。
“快啊!”
我感覺腳上的寒冷越來越嚴重了。
雖然,送犬已經提醒過我了,這是幻世。
可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破開這個幻世啊。
腦中飛速運轉,將柳如煙跟我說過的所有,有關幻世的東西過了一遍。
可我依舊沒有找到現在脫困的方法。
原因很簡單,我現在手邊沒有任何的東西可用。
“滾開!”
送犬發狂了。
他全身的毛髮炸開,如同一隻刺蝟一般,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連忙躲開。
趁着好不容易出現的空隙,送犬奮力朝我衝來了。
可就在他快要來到我的跟前時,黑衣人的身上出現了一陣怪異的氣息。
如墨般漆黑。
這些氣息將飛起在半空中的送犬纏住了。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送犬竟然直挺挺的在空中不動了。
他的雙眸中流露出來一種絕望的神情。
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不明白。
更加糟糕的是,送犬不動了,我身上的寒冷感突然加劇,我低頭一看,那層冰霜已經爬到了我的胸口。
一陣氣短,讓我整個人渾身難受。
我不知道自己會以什麼樣的結局收場,不過,按照現在這種狀況,我估摸着自己一定是死的很難看。
想着,冰霜爬到了我的脖子根。
“啊!”
之前的寒冷,在一瞬間變成了刺痛。
這種刺痛不是任何一種疼痛感可以相提並論的。
出現的瞬間,就超出了我的承受極限。
汗珠噴出,我的意識在這一刻立馬變得混沌起來。
我知道疼痛可以讓人失去理智,再嚴重點,可以讓人瞬間暈厥過去,而我現在的情況,可能是最嚴重的的那種。
我咬着牙,只要思想稍稍有些放鬆,我立馬就有可能被疼的失去意識直至死亡。
“啊!”
我再度慘叫,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我體內的痛苦抒發出去。
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我疼的死去活來,而且還只能這麼站着,我根本動彈不得。
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大概就是我現在的這種情況。
冰霜還在往上爬,我這時候已經一點都無法動彈了,就是連我的頭都因爲脖子被冰住了,我現在只能用眼睛瞄向送犬。
他的情況不比我好到哪去。
雙眼之中盡是痛苦與無奈。
我對送犬露出了一個微笑。
謝謝了!雖然,我們戰勝不了這個傢伙,但是,你能這麼有情有義,我已經覺得很知足了。
我說不了話,只是希望自己心中所想,能夠讓送犬通靈所知。
送犬對我點點頭。
我知道他是收到了的我想法。
放棄?堅持?
我這會的意識已經模糊不清。
我想要反抗,可是根本做不到。
現在,我總算理解了送犬說的,這裏的傢伙有多強大。
之前遇到的大天狗與傀儡師,在他面前,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心如死灰。
正當我的意識開始從體內消失,我以爲自己必死無疑時,突然,我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傳來了一陣炙熱。
這種炙熱我很熟悉,同時我的意識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恢復了。
我佩戴的不是我爸給我的護身符。
咔嚓!咔嚓!
一陣陣冰封裂開的聲音傳來。
“嘭”的一聲。
我感覺到自己脖子那邊的冰霜爆裂了。
頭可以動了!
我第一時間朝胸口望去,只見,我這時候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卍’字符號。
“這是!”
黑衣人開口了,這會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她身上的氣焰迅速收攏,連帶着送犬身上的也一併收了回去。
這下送犬又一次恢復了自由。
而我身上的冰霜隨着‘卍’字符的出現,以極快的速度在瓦解。
“快去救人!”
送犬見我可以行動了,他奮不顧身擋在了黑衣人的身前,而我則是一腳將那隻還插在我腳踝上的骨手踢飛。
一瘸一拐,我咬着牙,拼了命的朝祭壇跑去。
怎麼會這樣?
當我爬上高臺,我看到祭壇上,躺着的除了小虎,在他裏面還躺着一個人。
是陸芳!
一甩頭,我不再去考慮這其中的關聯,我只想着,快點將他們救下。
出口就在祭壇下面。
我只要解開小虎與陸芳手上的繩索,我們就能想辦法逃出去了。
這時候,之前從祭壇下面飄出來的霧氣,在我雙腳剛一踏上祭壇的瞬間,直接鑽入了陸大壯的鼻中。
“糟了!快跑!”
送犬狂叫着,而之後,他就被黑衣人一腳踹飛了,重重的摔在了臺階之上。
“你們都得死!”
陸大壯開口了。
聲音卻是恐怖至極,而他身上的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種灰色。
像是石灰一樣,而且是那種失去水分的石灰,以至於,他的皮膚正在一點點龜裂,露出無數裂紋。
這是什麼情況?
我看着陸大壯的情況,心裏一陣害怕。
他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活人該有的情況。
“他已經死了,剛纔鑽入他體內的妖氣,現在的陸大壯你可以理解爲是一個‘人妖’。”
人妖……
送犬這話,說的讓我一陣苦笑。
不管怎麼說,陸大壯至少是被綁在十字架上的,想來他要下來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我飛速跑到祭壇旁邊,雙手用力撕扯着小虎與陸芳身上的繩索。
該死,這是什麼情況?
小虎與陸芳身上的繩結,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不管怎麼解,好像都不對,更加要命的是,還在越來越緊。
越是着急,我越是手忙腳亂。
就在這時,一旁傳來了一陣鎖鏈崩斷的聲響。
回頭一看。
我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陸大壯從十字架上跳下來了。
而我這纔算是看清楚了他的情況。
他的後背上插着數把匕首,鮮血正沿着傷口滴落。
而他的後背除了匕首意外,好像沿着脊柱被劃開了一條口子。
至於有多深,我暫時看不清楚。
“去死吧!”
陸大壯從身後拔出一把匕首,朝我猛的刺了過來。
糟了!
我想躲,結果,這時候陸芳突然睜開了雙眼,她雙手牢牢的抓住了我。
回頭一望。
陸芳瞪大了雙眼,她的嘴角露出了一陣詭異的笑容。
更加要命的是,我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信息。
彷彿她是在笑我,笑我中計了。
怎麼回事?
難道這一切都是陸芳設計的嗎?
我用力拉扯着被路發抓住的手,可是,她就像是一把鐵鉗牢牢的夾住了我。
一旁,陸大壯已經舉着匕首朝我衝了上來。
眼看他就要刺中我,我這下心裏咯噔一聲,只覺得頭腦一陣空白。
就在這時,送犬那邊也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的餘光瞟了一眼。
送犬被黑衣人高高舉起了,就彷彿他馬上就要被對方給五馬分屍一般。
一種黑色的血液從送犬的嘴中流出。
該死!
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