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說着,方博則是不以爲然,他拿過柳如煙手中的紅繩,快步跑到了殿後。
不一會兒,他就拿着還在滴血的紅繩回來了。
“我常年辦事,這種像是黑狗血,公雞血的東西,我多的去了,現在弄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柳如煙將紅繩收好,點點頭,這纔算是出發去西風山崗。
與我猜測的差不多。
西風山崗就在真武殿的旁邊。
我們步行大約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了一座荒廢的山村。
方博給我們介紹道,說是這座荒廢的山村,就是以前供奉骨廟的那些村民所在,後來村中突發瘟疫,很早以前就搬走了。
一路上,我們吃了點方博帶的乾糧,在傍晚時分,我們總算是找到了那座骨廟。
站在廟門前,柳如煙示意我們不要進去,說是要對付七人岬必須得等到晚上。
所以,我們衆人就在骨廟附近的樹林裏修整。
期間,我一直在觀察這座看上去平淡無奇的骨廟,心中不由的很奇怪。
這不就是普通的廟宇嘛,爲何說是骨廟。
閒來無事,柳如煙一直在倒騰些不知道什麼玩意,而方博則是坐在我身旁開始跟我普及了起來。
他說,骨廟之所以叫做骨廟,是因爲修建的時候,在牆壁裏埋入了各種動物的屍骸,利用動物死去的怨氣,來鎮壓廟宇裏的邪氣。
這算是一種對衝的手法。
解釋雖然簡單,但是,我聽着卻覺得這裏面大有講究。
一旁的小虎這時候則是一直站在樹底下,他見方博在跟我普及骨廟的知識,也饒有興趣的湊了上來。
“對了,你以前一直不知道這裏的事情嗎?”
方博搖搖頭,他看着小虎,臉上出現了一絲愧疚的神情。
“不是不知,是無能爲力,要不是你們來了,我也不知道這座骨廟的來頭,以前在我年輕的時候,我確實發現過這裏有問題,當時,我不知天高地厚,差一點被這裏面的那些傢伙給幹掉了,所以,我那時候就留下了一個封印的陣法,就再也不敢踏入這裏半步。”
方博說的輕描淡寫,而我這時候看着他的手,微微問道:“你的手就是那時候搞成這樣的嗎?”
出乎我的意料,方博淡然的一笑。
“不!我的手是天生的!”
“嗯?天生的?”
正當我被方博的話引起了注意時,柳如煙這時候拿着一把木質的匕首走了過來。
“時間差不多了,現在我們得有一個人進去寺廟裏,將這把匕首插在廟宇中央,而我必須要留在外面將陣法啓動,所以,方道長,這事只能有勞你了!”
柳如煙將匕首交給方博,這時,我發現,柳如煙已經將之前她準備的紅繩系在了匕首的尾部。
這條紅繩遠比之前在真武殿的時候要長上許多,想來是她剛剛接上的。
方博沒有任何的遲疑,他接過匕首,掐指一算,點點頭。
“不愧是執事啊!時辰拿捏的剛剛好!”
說着,方博頭也不回的就朝骨廟走了過去。
我看着方博朝骨廟走去,我隱約感覺到這裏面會有危險,要不然,柳如煙也不會指名道姓要方博去。
當方博走到廟宇的門前時,他並沒有急着推門而入,他站在原地,手中的浮塵揮灑了幾下,頓時,我看到廟宇的上空好像有一種半透明的氣焰形成,很快就直接鑽入了廟宇之中,然後,廟門就自己打開了。
柳如煙替我解答了心中的困惑,而方博這時候走入了骨廟。
紅繩被柳如煙拉直了。
她在地上點上一支蠟燭。
這蠟燭很奇怪,是咖啡色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柳如煙將紅繩的另一端綁在了足有我手臂那麼粗的蠟燭上。
紅繩被拉直,隨着蠟燭的燃燒,好像產生了一絲絲的震動。
柳如煙看着蠟燭的火焰,她口中開始唸唸有詞。
隨着她的聲調一起一伏,蠟燭的火焰好像也開始跳動了起來,而繩子的顫抖,與蠟燭火焰的跳動,好像有着相同的節奏,而這節奏的由來,就是柳如煙這時候的咒語。
我看着柳如煙的樣子,感覺她的實力高深莫測。
再一想到方博之前說的,她們柳家的祕術竟然在遇到傀儡師後,就會消失大半。
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正當我想着的時候,小虎突然大喊了一聲。
“快看,那是什麼!”
聞聲,我與柳如煙隨着小虎所指望去。
只見骨廟裏面好像站着一個人,從身材上看,像是方博。
但是,那裏面實在是太黑了,一點光線都沒有,所以我們也看不清楚。
不過,正當我在努力眺望的時候,骨廟的山門嘭的一聲直接關上了。
一個白色的東西開始沿着紅繩滑過來。
當距離我們只有三四米的時候,我們這纔算是看清楚了串在紅繩上的玩意是什麼。
是一塊骨頭,還是那種環骨,就是當中空的,正好被紅繩穿過。
見狀,柳如煙大喊一聲糟了。
電光火石之間,柳如煙拔出了匕首,直接將紅繩給斬斷。
骨頭從斷裂處掉在了地上,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以骨頭爲中心,地上的草地像四周枯萎。
這種枯萎很詭異,彷彿是整個大地都失去了生命一般。
枯草變成了黑色,地上的泥土變成了一種龜裂的灰色,一點生機的感覺都沒有了。
“方博出事了!”
柳如煙現在的神情變得有些激動,她看着地上那塊骨頭,再看看骨廟,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你們給我守着這支蠟燭,一定不能讓它熄滅,我進去救方博。”
柳如煙說着,就拿起匕首朝骨廟衝了過去。
意外總是來得這麼突然,我與小虎兩個人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只是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事情變得很危險。
正當柳如煙衝入骨廟後,剛纔那塊骨頭掉落的地方,地上的泥土開始泛起了一個個氣泡。
這樣子看上去,就像那裏已經不是土地了,更像是澡澤。
而在氣泡之中,那些柔然的泥土,不斷的往上拱起,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下面出來。
這下,我與小虎兩個人變得有些緊張,我們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塊土地。
就在這時,上面的氣泡盡數炸開。
我耳邊就傳來了小虎的尖叫聲。
“危險,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