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自己的額頭,在黑暗中,我努力超前望去。
只見黑暗裏站着一個巨大的身影。
這絕對不是那些小傢伙,這玩意的身高比我還要高上半個頭,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我往後退了一步,失去護身符的我,我不確定現在面前站着的是不是幻靈。
身上有沒有任何的法器,一下子我陷入了困境之中。
老瞎子給我的符籙,我暫時還不打算用,如果打電話給柳如煙呢?
我腦海中飛速的轉動着一切可以用的辦法。
看來也只有找柳如煙這一招實際一點。
可是,我現在根本不敢去拿手機。
即便是柳如煙給我的微型手機就在襪子裏,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因爲,我剛剛動了一下,我發現面前的那個身影也有所反應。
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我什麼都不幹,可能會安全點,現在我要是去貿貿然拿手機,估計那傢伙就要撲過來了。
我試探性的再往後面退了一步。
“嘎嘎!”
那傢伙好像也往前走了一步。
糟了,我退他進,我與對方的距離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下我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了。
深吸一口氣。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海中開始飛速運作起來。
怎麼辦?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玩意?
說實話,我現在有些後悔玩這個所謂的招鬼遊戲了。
眼前的這玩意,看樣子不像是邪祟一類的玩意。
如果是我以前與東方白遇到的,我現在的身體應該會出現細微的反應,比如說我會覺得寒冷,或者發自內心的不寒而顫。
然而,現在我什麼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豆大的汗珠沿着額頭流下,我深吸一口氣,隨之,我屏住了呼吸。
我記得東方白說過,那些玩意其實都是看不見我們的,他們的行動都是依靠本能。
說白了,陽氣的流動是對方察覺我們的主要手段。
我現在將呼吸憋住,無異於我現在是封鎖了自己的陽氣外泄。
再試試看!
我打定注意,身子後又退了一小步。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傢伙竟然又動了。
這‘嘎嘎’的聲響像是關節摩擦後產生的。
我聽着感覺不對。
雖然一開始我以爲是關節的聲音,可是隨着我不斷後退,我開始感覺到這聲音更像是某種機關發出的。
是馬是驢,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一咬牙,我停止了後退,猛地向前衝去。
那傢伙的速度不快,沒有躲過我的撞擊。
我全力撞在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陣堅硬的質地。
金屬?
耳邊聽着撞擊產生的響聲,我心中一樂。
只要是金屬,我心裏就踏實了不少。
將其撞翻後,我猛然翻身,雙腳不斷踢踹着對方。
“鐺鐺鐺”的聲音,不絕於耳,就差火星四射了。
這什麼玩意?
黑暗中我還是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只是憑藉着自己的感覺,我知道是個人形的玩意。
踢了有好一會,突然,我感覺到了一陣奇怪。
他怎麼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彷彿是條死魚,隨便我揍他。
我常識性的停頓了一下,對方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奇怪!
站直了身子,對方也沒有從地上爬起來的意思,就這麼躺着。
我朝四周看了看,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已經沒有心情再玩下去,憑着感覺,我找準了方向,從房間內徑直穿過去,朝門口跑去。
一路上,我跑的不算快,提心吊膽的,我擔心着黑暗中會不會再遇到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好在,直到我跑到門口,把放在乾坤袋上的手電筒拿在手中,都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我打開手電。
房間內空無一人,林木他們不知道去哪了。
我沉住氣,一步一步朝剛纔我跑來的地方折返而回。
當我的手電照在地上,我看到了一副金屬鎧甲。
銀色的金屬鎧甲在手電淡黃色的光照中,顯得死氣沉沉,不像是會動的樣子。
我走到它的身旁,用腳輕輕踢了幾下,它一動不動。
奇怪!
我之前分明看到它是能夠動的呀,爲什麼現在跟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不死心,將鎧甲的頭盔取了下來,裏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這只是一副金屬鎧甲而已。
我將手電朝四周照了照,確認房間內沒有其他的鎧甲了,我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這是診所,怎麼會有這種玩意?
剛纔進來的時候,我好像也沒有發現有鎧甲啊!
還有,那面鏡子是什麼情況。
照理來說,如果有鏡子的話,在遊戲開始前,我還特意用手電掃視了一圈屋內,我那時候一定是會發現的。
此時,鏡子被手電照着,光線反射在天花板上,形成了一個明亮的圓圈。
我走到鏡子前,看着鏡中拿着手電的自己,我感覺到一陣異樣的不適來。
這與幻靈什麼的沒有關係,只是單純的黑暗中看着發光的鏡子產生的感覺。
小傢伙們去哪了?
從他們消失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被抓了還是跑了。
總之,我有點擔心他們。
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必須要先搞清楚這裏倒是怎麼回事,我纔能有準備的去找他們。
萬一,他們真的是被幻靈抓走了,我貿貿然的前往尋找他們,說不定把自己也會搭進去。
可是,要是不抓緊時間,林木他們出了什麼事情,我也難逃自責。
我很瞭解自己。
想明白這些後,我開始用手電朝鏡子四周照耀了一番。
結果,在鏡子的後面,我看到了一塊灰色的布罩,那顏色與現在的牆面如出一轍。
將布罩拿在手中,我感受了一下質地。
“我明白了!”
我心中一陣激動。
之前我爲什麼沒有發現這面鏡子,想來應該是被這布罩給遮住了。
可是,鎧甲移動又如何解釋?
我首先排除了幻靈存在的可能。
如果是幻靈乾的,這傢伙不說它是一個搗蛋鬼,至少來說我也應該感覺到幻世的存在。
失去幻世作用,我想也沒有哪個幻靈會傻到直接用真身去控制這鎧甲吧?
再想會不會是林木他們搞的惡作劇。
很快我便否認了這一想法。
我搞清楚鏡子的是如何出現後,我就再度檢查了鎧甲。
這幅鎧甲別說是林木了,就算是我都搬不動,我感覺足有上百斤。
蹲在地上,我看着手中的鎧甲頭盔又一次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
他到底是如何行動的?
難道是幻靈穿着它?
可是,爲何我撞翻他的時候,他又是去哪了呢?
爲什麼不選擇直接攻擊我呢?
我有點想不明白。
還是說這傢伙就只是爲了惡作劇?
我吐出一口濁氣,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包香菸,點上一支,抽了起來。
當我吐出一陣煙霧時,我只見這些淡白色的煙霧緩緩上升,突然,停留在了半空之中,時而居合,時而分散。
最終,這些煙霧形成了一張類似笑臉的圖案。
這下,我變得有些不淡定了。
煙霧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丟掉手中的菸蒂,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
可當這煙霧逐漸散去,我也沒有感覺到再有意外發生,然而,當我透過煙霧的時候,我發現這個笑臉出現在了不遠處的牆面上。
這……
我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到底這笑臉是什麼的時候,忽然,我意識到這是投影。
原因很簡單!
我扔在地上的菸頭並沒熄滅,還在燃燒着冒着青煙。
這些青煙緩緩上升,將投影的光束給暴露了出來。
我猛然回頭,朝身後望去。
那正是鏡子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