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他第二個坑裏面到底最後是做了什麼,我並不清楚,不過,他在做完這一切後,我第三個坑還沒有挖完。
我發現他讓我挖的坑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深。
而他插入雞喉之後做的事情一個比一個複雜。
我一連挖了七個坑。
到最後一個的時候,我已經挖出了半人這麼深。
奇怪的是,從我挖第一個開始,小巷裏面就沒有人出現過,難道這些人都死光了?
當我有這個的想法時,我整個人都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了。
我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當我將第七個坑給挖好時,東方白將我從坑中拉出來,他就自己跳了進去。
在坑裏嗎,東方白不斷搗騰着什麼,我卻不得而知。
因爲,東方白讓我回過身去。
絕對不能偷看。
這種要求,我以前也被東方白給要求過。
但是,這一次東方白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認真。
以至於我現在有種奇怪的感覺。
當東方白從坑中跳出來。
我就看到他點了一支菸。
然後開始命令我將之前我挖的那些坑給掩埋上。
“這是爲什麼啊?”
我不敢忤逆東方白的意思。
一邊將泥土填埋上去,一邊開始詢問。
而東方白這時候的樣子比較悠閒。
不過,從他閃爍不定的眸子中,我能夠感覺到他的緊張。
“這叫鎖陽關!”
“嗯?”
又是一個我第一次聽說的名詞。
鎖陽關?
這是有什麼用意嗎?
東方白現在開始跟我解釋了起來。
他選擇在這個地方嗎,取太白七星進行鎖陽關,爲的就是一會我們萬一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徑直逃跑。
在跑過這裏後,就算是有髒東西跟着我們,他們也會在這裏迷失方向。
原理我是懂的。
之前東方白給我解釋過。
說是但凡髒東西,都是通過陽氣來鎖定我們。
所謂鎖陽關,就是將地氣中的陽氣給鎖住了。
當髒東西到達這裏的時候,因爲陽氣的不流通,他們一下子就無法鎖定我們了。
甚至可以理解爲我們在這直接剝奪了對方髒東西的方向感。
看來這是一個保命陣法。
然而,東方白見我似懂非懂的樣子,他微微點點頭。
“楊明,你知道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了什麼?”
我此時已經將第三個坑給掩埋完畢,正在往第四個坑裏填土。
“我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東方白說這話的時候變得有些觸景生情的感覺。
“只可惜,當年我是與我師兄閻羅一起,哎,只是,這些年過去了,我與他早已是天人永隔,說實話,我還挺掛念我師兄的!”
“啊?”我突然手抖了一下,不少泥土被我抖在了外面,“我記得當初我剛剛到蘇城,我被郭芳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你去找你師兄,怎麼現在你說你師兄已經……”
我說到這,放下了手上的事情,靜靜的看着東方白。
而東方白則是長吁一口氣。
“此一時非彼一時,我師兄並非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說是去找我師兄,也只是神識的交流,你可以理解爲入定,是一種意識中的情況。”
接下來東方白看看天色尚且還早,就開始跟我解釋起了這一切。
他說的很玄乎,我大概總結了一下意思。
按照東方白說的,人死之後什麼地獄,鬼差,這些都是一種在人腦海中形成的類似幻覺的東西。
就拿鬼差來說好了。
因爲受到鬼文化的影響,每一個人第一反應就是黑白無常。
按照流傳下來的描述,黑白無常,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白一黑,形成鮮明的對比,唯一相同的都是吐着長長的舌頭。
可是,你要是問人,他們到底長什麼樣子時,每一個人說出來的細節都不一樣。
這是因爲潛意識的影響,而那些號稱自己見過鬼,撞過邪的,更是隻能說出來一些很雷同的話。
無非是什麼感覺到陰風陣陣,或者被什麼看不到的東西摸過,壓過,亦或者是類似幻覺的存在。
然而,你說要真正看到摸到,或者聽到。
寥寥無幾,而且大多數都不是那種正面相遇。
這是爲什麼?
那是因爲我們都受到大腦想象的控制。
當然,東方白強調了一點。
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認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魂這一說法的根本。
至於到底有沒有鬼,東方白沒有給我明確的答覆。
他後來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師兄。
他說,他的師兄閻羅因爲某種原因,去世了,死後,他成爲了十二判官之一,自己雖然可以與閻羅神識交流。
而對東方白來說,這根本就不夠,或者換句話來說,在普通人看來,這只是東方白自己在入定時候的頓悟。
而東方白則不是糾結這些,他是想看到閻羅,或者是真正的活人,哪怕按照傳說,閻羅可以現身也好。
他真的好想念自己的師兄。
我被東方白說的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不知道爲什麼,我能夠感覺的出來東方白與他師兄感覺的深厚。
“對了,你師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這時候已經將第七個坑給埋好了,趁着天色還沒黑,我開始好奇起來了東方白的師兄。
東方白告訴我說,閻羅是他師叔的徒弟,當年他還是一個高考落榜生,是他師兄從藏村把自己接出來。
然後,他們兩個繼承了祖師爺留下來的一棟老房子。
可惜,閻羅這個傢伙在遺囑上只是繼承一小部分的財產,因此,他師兄只能抱他大腿。
爲了生計,他們開始喫陰間飯。
初來乍到,他遇到了自己的發小葫蘆,同時也遇到了葫蘆的表姐----吳熙月。
也就是東方白的老婆。
他們三個人走南闖北,下過墓地,進過鬼門關,甚至,東方白說自己跟酆都大帝還拜過把子。
當然,這話我聽着覺得他是在吹牛。
後來東方白說,自己的身世原因,在最後師父三魂聚燃了,閻羅之前爲了他折壽三十年。
說到這,東方白的眼淚開始打轉,看的我只叫一個難受。
雖然,我沒有他這樣的師兄,不過,他讓我想起了小虎。
“對了,東方叔叔,你這段時間總是很忙,你到底在做什麼,有需要我幫助的嗎?”
東方白搖搖頭。
“暫時不用,你還幫不了我,你要知道,什麼時候解禁,你什麼時候纔會遇到真正的危險,而我也才能將自己這一身本事交給你!”
東方白突兀的一句話,說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什麼解禁?”
“不可抗拒的意志與規定!”
東方白這話說的怎麼跟秦川一樣?
我歪着腦袋看着東方白,而東方白見我這樣,變得有些好奇。
“怎麼?你好像聽過這話?”
我點點頭,隨之把當時我們問秦川有關血煞鬼嬰時,他說的告訴了東方白。
“哈哈,果然是他!”東方白滿意的點點頭,“我們這種走陽間路,喫陰間飯的人,都得面對這樣的問題,不解禁,我們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做。”
“爲什麼啊?”
我還是在詢問着東方白。
“沒爲什麼,導向不好,可能害怕我們宣傳封建迷信吧?”
說着,東方白打住了這個話題,他話鋒一轉,變得惆悵了起來。
“可能,這也是我跟閻羅無法相見的原因吧,不解禁,他始終是不可能出現了,不止如此,黑煞他們估計也不行了!哎!”
東方白嘆了一口氣,隨之,目光落在了西邊的一朵雲彩上。
“師兄,你還好嗎?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