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火命之人,就是生肖屬蛇,屬馬的。
陳師傅的愛人屬蛇,死去的小護士則是屬馬。
之前派值班表的時候,陳師傅的愛人,總是覺得自己那段時間特別累,所以,就將那一天的值班排給了小護士。
結果,當小護士死亡後,陳師傅的愛人總是自責,她認爲死的人應該是自己,而非是小護士。
聯想自己也是火命之人,久而久之。
陳師傅的愛人就有一點魔障了。
先是在醫院上班的時候,整個人魂不守舍的,接着就是事故頻發,發展到最後,陳師傅的愛人,根本就不足以再繼續上班。
醫院一開始說是讓陳師傅的愛人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因爲小護士的死,第五人民醫院上下亂成了一鍋粥,也就沒有人去在意陳師傅的愛人。
就這樣,陳師傅的愛人回家休養了一段時間,在家,她每天茶飯不思,就知道睡覺。
難得睡醒之後,她就是坐在窗臺上,眺望遠方。
時不時地,她會嗤笑幾聲。
那段時間,陳師傅都不敢出去工作。
天天守着自己的愛人。
好幾次,陳師傅說,自己見到愛人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湊近一聽,他發現自己的愛人好像是在不斷道歉,說什麼,死的人應該是自己,她們都是火命之人,是自己害了她。
這個她,陳師傅知道,應該就是指的小護士。
可小護士早就死了。
人死不能復生。
陳師傅不斷的勸說着自己的老婆。
換來的只是一副傻傻的笑容。
那時候,陳師傅就意識到自己的愛人應該是瘋掉了。
可是,不管自己怎麼勸說,愛人始終沒有任何的好轉,甚至病情還在一天天的加劇。
迫於無奈,陳師傅只能將自己的愛人送到了精神醫院治療。
可是,精神病醫院怎麼檢查,都查不出來有什麼毛病,一根勁的就說陳師傅的愛人是抑鬱症。
隨後,在陳師傅的苦苦哀求下,醫院總算是收治了。
那個年代,醫院不是你想住就能住的,更何況陳師傅的愛人,還是醫院工作者,這要是傳出去了,多丟臉啊。
而且,在當時那個年代,別說是醫院丟臉了,要是哪一戶人家,家裏出了一精神有問題的,要知道,精神病會成爲貶義詞,就是那個年代的產物。
最爲關鍵的是,精神病等於神經病,看似很拗口,差不多,但是,本質上是有區別的。
可想而知,當年的陳師傅是多麼有魄力。
然而,讓陳師傅受不了的是,自己的愛人雖然被收治了,可是,那個簡單治療精神病的方法很簡單粗暴。
就是電擊。
陳師傅無數次去探望自己愛人的時候,聽到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都是揪心不已。
整整一年。
陳師傅再也堅持不住了。
求人家收治自己愛人的是他,後來找關係把自己愛人從醫院裏弄回家的也是他。
回到家的陳師傅愛人,明顯對陳師傅表現出來了一種陌生感,就是連家的一草一木都是表現的那麼陌生。
當時,在接自己老婆出院的時候,醫院院長可是誇下海口說,陳師傅的愛人除了反應遲鈍以外,之前說的什麼胡思亂想,一個人自言自語這些症狀都沒有了。
可是,到家沒兩天,陳師傅的愛人就有開始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面,胡言亂語了。
甚至,有些晚上,陳師傅的愛人會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不斷的給自己化妝。
有一次,陳師傅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梳妝檯前的自己愛人,從鏡子裏看到的人影,差一點把他嚇得嗝屁了。
鏡子中的陳師傅愛人,滿臉慘白,只有一點朱脣是紅的,那種紅色的感覺就跟鮮血一般。
而陳師傅的愛人,在化完妝後,會一直靜靜的坐在梳妝檯前,不斷的給自己梳着頭。
久而久之,陳師傅的愛人,頭髮都已經禿掉了一大塊。
爲了不讓自己愛人做出這麼嚇人的舉動來。
迫不得已,陳師傅只能去精神病醫院找來了那種長袖布衫。
幫自己老婆換好衣服後,陳師傅的愛人,就被這麼關在家中,一關就是十年。
現在,陳師傅跟我們說這些的時候,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落淚了。
看得出來,他爲自己愛人的事情,也是心力憔悴。
“行吧,你幫我們把車胎換好,我們去你家瞧瞧,說不定,我們有辦法幫你把你家愛人的情況治好。”
一聽東方白這麼說,陳師傅的雙眼之中,閃爍出來了感激的神情。
不過,沒幾秒,他眼中的神采就暗淡了下來。、
“沒用的,我這些年開修理廠賺的錢,都用來了天南地北的找先生給愛人看病了,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就算是玄醫,我都找了,可是,情況非但沒有好轉,甚至還有惡化的趨勢,我是不敢再讓人給看了。”
陳師傅說着,柳如煙卻是悄悄的湊到我身旁問道:“什麼叫做玄醫啊?”
作爲執事,不懂玄醫也很正常。
當然,我關於玄醫,我是知道一點點的。
這一點點,也僅限於東方白以前給我提到的隻言片語。
“所謂玄醫,就是用玄學來看病的人,祝由十三科聽過沒?”
“祝由十三科?”
柳如煙對我點點頭。
“玄醫就是玄學之醫,我們這裏方博跟東方白都算!”
小虎在一旁抽着煙,突然對柳如煙指了指東方白還有方博,柳如煙頓時流露出來了一陣閃爍的神情。
我不知道這算是崇拜,還是感興趣。
總之柳如煙的反應不算小。
“你放心,我們不是什麼江湖神棍,有沒有把握治,我看一眼就知道了,要是我也沒把握,我們就走,要是有把握,我纔會出手相救,放心,我又不問你要錢,你覺得我圖啥?我就圖一個匡扶正義,助人爲樂!”
“助人爲樂?這年頭還有這麼善良的人嗎?”
陳師傅很顯然對東方的這番說辭很是不屑。
而東方白在這時候,則是顯得有些生氣了。
“我好歹也是閻羅的師弟,你覺得我夠不夠資格?能不能這麼善良?”
一聽閻羅,陳師傅這纔想起了之前自己說的。
“行行行,我怎麼把你是閻羅的師弟給忘記了,沒有閻大師,我估計現在我們都遭殃了。”
果然,東方白將自己的師兄搬出來後,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陳師傅帶着自己的夥計,這下子換起輪胎來,別提有多效率了。
只是短短十來分鐘,四個輪胎就全部換好了。
“行吧,多少錢?”
小虎替柳如煙檢查了一下車胎,隨口問道,而陳師傅則是搖搖手道:“四個輪胎也沒多少錢,能把我老婆的病治好就行了。”
此話一出,小虎則是將目光落在了東方白的身上。
“四個輪胎最多幾千塊,你同意?”
東方白瞪了小虎一眼。
“說了,這次不爲錢!”
“哦!”
小虎應了一聲後,直接鑽上了車。
“陳師傅,你在前面帶路,我跟着就行了。”
說着,我們幾個人也一頭鑽入了車上。
陳師傅的車在掐面領路,而我們則是跟在後面。
當我們開上高速之後,我意識到,現在我們並非是在往鳳城的城市中心開去,而是在往反方向走。
嗯?
該不會是開錯路了吧?
正當我準備問問小虎,他是怎麼覺得的時候,東方白的聲音則是悠悠的從後面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