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這是要去哪。
柳如煙的卡宴快要被他開的飛起來了。
期間,東方白不斷的看着羅盤。
彷彿羅盤就是他的道行。
“我們現在真的要去鬼市嗎?”
“對!現在我們必須要搞清楚這對金鼎子到底是什麼玩意,不然的話,陳師傅的愛人解決不了!”
“我明白,她身上到底有什麼?一開始,小虎他們進來我看不是很厲害嗎?你阻止了他們之後,爲什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危險?”
之前整個過程,我似乎都沒有用武之地,現在我有點丈二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東方白這時候則是嘆了一口氣。
“她身上有個靈體,具體是什麼,說不好,我一開始以爲是古曼童,後來看看也不是。”
“髒東西?”
“不對,不是髒東西,那玩意很兇,妖不像妖的,說不清楚,但是,這對金鼎子對她好像有壓制作用,所以,我們現在要去搞清楚這是什麼玩意,這樣纔有可能搞明白對方身上有什麼玩意。”
東方白大概給我解釋了一下,我也算是半知半解。
“行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一開始我們進去,對方暫時對我們沒有敵意,但是,當小虎他們衝進來後,現在明顯那個東西對我們是充滿了仇視,三天,我們最多能活三天,不相信你解開你的衣服看看自己的胸口。”
東方白這話說的,我迅速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鈕釦,拉開一看,我頓時傻眼了。
自己的胸口上,有一個若隱若現像是鬼臉一樣的東西。
東方白告訴我,這玩意叫做鬼咒。
只要是咒,必然就是有一方主動種下的。
鬼咒顧名思義,下咒之人絕非是善類且不是人類。
當然,鬼咒有許多種,我們中的具體是那種鬼咒,東方白暫時也看不出來,不過,他說,從他的鬼眼之中,他能夠清楚的看到我們身上的鬼咒正在一點一點的吞噬我們的陽氣。
當陽氣被吞噬完後,我們最後的命運只有成爲行屍這一種。
最爲讓我覺得無奈的是,東方白說,按照現在的速度,我們最多還能支撐三天。
說着,東方白又看了一眼羅盤。
他告訴我說,鳳城應該是有鬼市存在的。
不比以前。
在古代,幾乎是每一個城市都有一個鬼市,但是,到了我們現在這個時候,鬼市基本是以省來劃分了。
而且規模也小了很多,這一次,要不是小虎這麼堅定的樣子,東方白都不敢確定,鳳城會有鬼市。
“爲什麼小虎這麼堅定,你就覺得會有鬼市?”
“這個你就不知道,鬼市的存在已經有上千年了,但是,作爲市場,必然會有各種糾紛,不比現在的農貿市場這種,有專門的管理制度,鬼市裏面無人管理的話,必然會出現黑喫黑的情況,所以,鬼忍門說白了就是現在鬼市的管理方,鬼市的秩序是由鬼忍門來維持的。”
東方白這麼一解釋,我就懂了。
說白了,小虎他們就是鬼市現在的背後操縱着。
可是,再一想,既然是這樣,爲什麼不是小虎帶我們去呢?
要讓東方白和我去!
我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東方白告訴我說,因爲我們是第一個進入房間的,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事情必須要我們來解,而且,當初樊美美的父親給出的金鼎子,是因爲他的頭髮,送過去的時候,那紙船是東方白摺疊的。
說通俗點,這對金鼎子是對方給東方白的謝禮。
於情於理,都是應該東方白來鬼市詢問,至於其他人,就算是鬼市中有人知道,也未必肯相告。
至於我,純粹是因爲東方白當初帶我進了房間,我現在是被附帶上的。
丫的!
我就是這麼不重要嗎?
不過,好像事情發展了這麼久,我一直都沒有什麼重要地位。
誰讓我是半路出家呢?
東方白從小修煉茅山密宗道術,小虎更別說了,家族世代是鬼忍門的,甚至他都是在古墓中出生的。
至少現在來看,我是這樣的。
哎!
嘆了一口氣,我就默不作聲了。
東方白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落寞,他開始跟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他先是告訴我說,鬼市一般都是存在一座城市的死門位置。
同時還得是五鬼位。
所以,找起來並不是那麼好找。
而且鬼市開市一般來說也就是兩個小時。
我們現在趁着天黑,要是運氣好一點,還能夠在鬼市關市前趕到。
接下來,東方白給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鬼市的一些規矩。
第一,去鬼市不叫去,更不叫逛,得用趟。
第二,在鬼市中,什麼東西都有買賣,去鬼市的人不一定是去買東西的,也有可能是賣東西。至於鬼市中到底有什麼東西賣賣,這就不好說了,只有我們想不到的,沒有鬼市沒有的。
第三,在鬼市中,不能詢問雙方的來歷以及任何物件的來由,不管是看得見看不見的,都不要問,尤其是那些穿黑袍的嗎,東方白再三關照我,最好不要去搭話,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因爲,穿黑袍的可不一定是人。
第四,也是最爲重要的,在鬼市中,不能討價還價,所有的交易都是在袖管裏面解決的,因此,在去鬼市的路上,東方白給我們一人找了一件袍子,沒有袖管的人,是絕對進不了鬼市的。
主要的規矩大概就這麼多,至於那些零零散散的細節,東方白說了很多,我能記住的沒幾個。
反正,我就認準了一個理。
那就是,真的到了鬼市,我就跟在東方白的身後就成,不說話,不討價還價,一路做個跟屁蟲就行了。
“東方叔叔,你說了這麼多,你是去過鬼市?”
被我這麼一問,東方白苦笑了一下。
“去過,當年我還年輕,婚都沒結呢,跟我師兄兩個人誤打誤撞的去過,當時,我們還認識了那個地方鬼市的接待,那小哥有個癖好,喜歡食香,每次去,都得要進貢他不少。”
東方白說的煞有其事,我聽着,只感覺後背一涼。
怎麼我聽東方白這話,感覺這個所謂的小哥不是人呢?
正當我們兩個聊着的時候,東方白的車速開始降低了。
他開始朝着窗外左顧右盼了起來。
時不時的,他還將車停下,不斷的擺弄着羅盤。
“差不多了,應該就是在這附近了,咱們找個地方把車停了!”
說着,東方白將車找了一個地方停好,然後讓我穿了袍子再下車。
跟在東方白的身後,我只看到他不斷的在掐指算着什麼。
一拐彎,進入了一條小巷之中。
這條巷子烏漆嘛黑的,隱隱之中給我感覺有點冷清。
不過,在巷子的不起眼處,有一個餛飩攤倒是很突兀。
擺攤的老闆是一箇中年男子。
他的臉色蠟黃,身體瘦的跟個皮包骨頭似的。
東方白問都沒問,拉着我就坐下了。
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在這擺攤會有生意嗎?
東方白跟老闆沒有任何的交流,也沒跟我說一句話。
我就看到東方白用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很有節奏感。
“咚咚…”
聲音落下,老闆乾淨利索,往我們面前丟了兩隻空碗,隨手從攤位旁邊的木桶裏面抓了兩把東西灑在我們的碗裏。
是小餛飩。
只是,這餛飩的造型怎麼跟南方折的錫箔是一樣的。
正當我有些驚奇的時候,想着要不要問問東方白這是什麼意思時,老闆一碗高湯下來了。
只是這高湯怎麼是冷的?
再看面前的這一碗小餛飩,幾乎是生的,而且這燙的顏色是那種黃中帶紅的樣子,看着,我就沒有什麼食慾。
“快喫,喫完好上路!”
這老闆的聲音跟死人一樣,毫無情感可言,冰冷無比。
聽着,我就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