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想要看清楚是什麼東西要從裏面爬出來,結果越是看不清楚。
而就在這時候,秦川已經快步走了上去。
小虎則是站在我身邊,頻頻用手勢,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看着小虎,從他的眼神中,我讀出來了一些信息。
這情況,他應該是知道怎麼回事,只是,這情況應該很嚴重,嚴重到他都不敢輕舉妄動。
我回過頭,看着秦川,倒是出現了一絲的好奇。
既然小虎都不敢動了,爲什麼他還要靠前,難道說,秦川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此時,秦川從口袋中掏出來了一些東西。
在他打開後,我看清楚那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秦川將粉末倒入了土罐裏。
這下子,土罐的搖晃就更加厲害了。
他飛速推回到了我們的身旁。
“陰陽御邪陣,會嗎?”
秦川說的這個玩意,我聽都沒聽過,搖搖頭。
而秦川似乎根本不是問我的,他的目光一直是在看小虎。
“會!”
小虎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從揹包中拿出來了一根紅繩,而秦川則是打開了我的乾坤袋。
找出來一根白蠟燭,一根紅蠟燭。
他將兩根蠟燭,一前一後,插在了我們的兩邊。
將白蠟燭對準了土罐。
小虎則是將紅繩繞着我們形成了一個圈,一頭扔給秦川,另外一頭他打了一個活結,套在紅蠟燭上收緊。
另一邊秦川做了同樣的事情。
之後,秦川咬破手指,在白蠟燭的兩邊用鮮血各畫了一個奇怪的符咒,看樣子像是引祟符,不過,上面有了一些細小的改動。
另一邊的小虎,做了與秦川一樣的事情,只不過,他的兩個符,乃是送邪符。
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完成了這些,隨之,跳入圈內,一前一後將我夾在了當中。
“起!”
“敕!”
二人異口同聲,隨之,兩支蠟燭就這麼點燃了。
白色蠟燭上面的火焰乃是綠色的,而紅蠟燭卻是藍色的。
這種情況,讓我照實驚奇。
“行了!”
小虎嘆了一口氣,似乎做這個事情消耗了他很多的體能,再看秦川,早已是滿頭大汗。
看似簡單的事情,他們兩個有種快要虛脫的感覺,這讓我意識到,這陣法大大消耗了他們的修爲。
“現在怎麼辦?”
我朝秦川輕聲詢問着,而秦川則是對我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讓我放輕鬆一點。
“等!”
“等什麼?”
“等土罐裏的怨念消失。”
說着秦川看了一眼還在頻頻晃動的土罐,他的臉色一下子了下來。
“這裏面到底是什麼啊?”
作爲執事,我已經習慣性在面對幻靈的時候,先要搞清楚對方的底細以及來龍去脈。
這種思維模式將我固話了,所以,我纔會朝秦川也問出了這麼不着調的問題。
秦川看着我,小虎則是微微搖搖頭。
“這玩意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在我們鬼忍門裏只有顯現的記載,沒有明確的說法,我只能這麼告訴你,要是不處理好這玩意,你都不用等到明天夢魘來索命了,現在就會掛掉。”
小虎搶着替秦川給我解答了,結果,他話剛說完,秦川卻悠悠的來了一句,這叫做‘土葬怨’。
就是連鬼忍門都不知道的玩意,秦川竟然叫出了名字來。
這下子不止是我了,就是連小虎都覺得很奇怪。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們鬼忍門不知道的東西多了,這玩意也是我小時候我師兄葉一用來嚇唬我不睡覺時候說的故事,關於土葬怨有一個傳說,我師兄把它叫做‘葬魂傳說’。”
“葬魂傳說?”
我與小虎立馬來了興趣,而秦川則是點點頭。
“反正還要再等一會,我就跟你們說說這土葬怨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事情是發生在唐末宋初年間。
那時候中原混戰不止,民不聊生。
沒有人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夠在這亂世當中活下去。
因此,當時有無數的黎民百姓爲了逃避戰亂紛紛躲進了深山老林。
這其中就有這麼一支族人,他們逃到了秦嶺之中。
從此過上了桃花源一般的生活。
外面戰火紛飛,他們村中卻是相當的安靜。
可是,好景不長。
原以爲就這樣可以躲避戰亂,等天下太平了之後再出山的這一支族人,卻在秦嶺之中開始得了一種怪病。
這種病會讓人身上出現一個個皰疹,奇癢難忍。
最初可能就是幾個而已,但是,那種癢會讓你撕心裂肺,不管你怎麼忍,總會在不經意間去撓他。
尤其是晚上睡着之後。
這皰疹只要一撓就破,裏面的濃水流到哪,哪裏就會再出現一模一樣的皰疹。
這一支族人在發生這個事情之前,已經在山中建立了村莊,他們挨家挨戶住的很近,畢竟有一牆之隔。
所以,事情發生的起初,這病情並沒有引起重視。
直到村中大面出現這樣的病症後,族長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一方面開始想盡辦法不去撓破這皰疹,一方面開始尋找良藥對策。
人不可能不睡覺,而這皰疹最容易在睡着的時候被自己撓破,所以,發展到後來,村民們只要身上發現皰疹出現了,就將其五花大綁起來。
原以爲這樣就沒事了,可是,這皰疹隨着時間的推移,會變得越來越脆弱,不足一個月,就發現哪怕是不撓它,身上的衣服,或者是皮膚的摩擦都會讓其破裂。
甚至發展到最後,最多也就是三個月,一陣風都能將皰疹給吹破掉。
一下子,整個族人之間開始流傳出了這是一種詛咒。
不過,好在也就是癢而已,暫時並沒有什麼人因此死去。
族長以爲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事情並非如此。
直到一日,當時第一個患上這怪病的族人,在深夜,他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愛好之聲。
族人們紛紛跑去了他的家中,結果,就看到他衣不蔽體,渾身長滿了膿瘡,被綁在了立柱之上。
毫不誇張的說,他已經是體無完膚,全身上下,一個皰疹挨着一個皰疹,甚至有些皰疹都重疊在了一起。
他痛苦的嚎叫着,族人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將身上的繩索給崩斷了。
“好爽,好舒服啊!!!”
這人在掙脫束縛後,坐在地上,瘋狂的抓着自己的皮膚。
皰疹一個接着一個被抓破,大量的濃水流淌而下。
他似乎還不過癮,越抓越用力。
在衆人的眼中,一塊塊皮肉被他抓了下來,他卻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濃水混合着鮮血,將他變成了一個恐怖的怪物一般。
身上的皮肉掉了一地,有些地方都露出了骨骼來。
可是,他依舊是毫無痛楚。
起先只是在抓身上,後來他開始抓自己的頭。
頭髮像是泡在水中的泥巴一般,連帶着頭皮整片,整片的脫落。
這時候,一起來的一些族人中,有些膽大的,開始上前去想要制止他。
可是,剛按住他的手腕。
這皮肉就跟燉爛了一般,稍稍一用力,就一大塊的滑落,露出來了白森森的骨頭。
這下子,族人們被嚇傻了,一個個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不斷的抓撓着自己,直到他將整張麪皮給撕了下來。
這下子族人給嚇壞了。
可是,即便這樣,他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反倒是越抓越興奮,開始揉搓起了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