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起飛前,秦川登機了。
兩個多小時的航程裏,秦川陸陸續續告訴我們,剛纔雷允兒打電話給他,是告訴他,雷允兒已經開始調查了。
結果,從一開始展開調查就遇到奇怪的事情了。
首先,她通過自己的人際關係網瞭解到,老k這些年根本就沒有下過墓,他充其量就是在附近縣城住下,連個放風的人都算不上。
而與他同行的土夫子,每一次都會組建一支龐大的隊伍,可從地下出來的時候,總會少掉那麼幾個人。
要說是黑喫黑,倒也不算。
畢竟每次去的那總是那麼幾個人,少幾個,他們只會再補充幾個,核心隊員似乎都沒有改變過。
要說,是黑喫黑的話,那些核心團隊的人,早就會有變化。
可反過來說,是那些倖存者專門設計好坑害新進的土夫子倒也不是,因爲,每次消失的人,不都是新人,他們當中也會少人。
換句話說,每一次下地,少掉的人都是隨機的,毫無規律可言,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一直是保持十一人的編制。
不多不少。
而最近一次下地,雷允兒並沒有查出來老k是去的哪裏,只是知道小龍,火哥,小刀都在。
轉而言之,我們又一次被他們三個給騙了,什麼沒見過,不認識,都是假的,他們三個人在一起都做過好幾票了。
其次,也是最爲嚴重的一件事情,雷允兒在帝都聯繫不上老k,派人去找了,彙報說老k失蹤了。
他失蹤的時間就在我們離開帝都的當天。
說的通俗點,這傢伙跟我們是先後腳離京的。
要說這裏面不古怪是假的,用屁股想想,我們肯定又被老k擺了一道,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是擺的什麼譜而已。
最後,雷允兒說,她現在已經出發前往秦嶺,跟馬錦洪兩個,他們準備去秦嶺找找看,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東方白他們一行人很難找到,但是,對於雷允兒來說,似乎並不難辦,利用葉一當年的關係網,雷允兒要了解秦嶺那邊可能出現土夫子,還是易如反掌的。
秦川告訴我們這些的時候,以爲說到這裏就差不多,要結束了,可是,沒想到秦川之後又告訴我們一件事情。
他說自己將這三張照片的內容告訴了雷允兒,她一聽就是一種叫做骨祭的儀式。
具體什麼作用,她也不知道,只說是一種蚩尤之術,在他們苗疆禁術中略有記載。
可是,這骨祭早就是失傳的禁術,別說是別人,就算是他們苗疆的聖女都不知道該怎麼用。
而雷允兒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爲她也是聖女之一。
這話說的,讓我跟小虎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秦川口中叫做嫂子的女人,會是苗疆聖女,難怪他會說自己都不是對手。
言歸正傳,骨祭的作用,雷允兒雖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在進行骨祭的時候,有着極爲苛刻的要求,這些要求加在一起有不下一百多條。
也就是說,現在木下那邊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徹底完成骨祭。
按照雷允兒的推算,對方不管是人還是幻靈,甚至是一種我們不知道的東西的存在,這骨祭還不算完,之後必定還會有情況發生,她讓秦川多加註意,同時,也告誡秦川,要是有什麼問題,她讓秦川帶着我們趕快會回國,然後即刻躲到他們苗疆去。
雷允兒的意思很明確,骨祭乃是蚩尤之術,他們侍奉蚩尤爲祖先,不管,用骨祭的人是不是他們的同族之人,至少蚩尤之術在苗疆是不會傷害自己人的。
這話說得,我是半信半疑。
會不會傷害,那也要看目標是誰?
我們三個除了秦川算是跟雷允兒帶一點關係外,我跟小虎非親非故的,真的就會手下留情嗎?
想歸想,我並沒有說出來。
一路上,小虎跟我差不多,也保持着沉默,除了一些秦川不得不讓我們開口的事情,我們兩個幾乎是閉口不談。
遠在異國他鄉,竟然出現了蚩尤之術,而且還是已經失傳的禁術。
這事情本身就很難解釋。
“會不會是交易所的殺手?”
小虎對我輕聲詢問着。
我不是很確定,但是,按照我在交易所總部居住的那些日子,我並沒有看到有任何苗疆中人,更沒有看到有用蚩尤之術的。
所以,我內心深處是否認的。
可是,否認歸否認,作爲通緝榜上的一員,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況且柳如煙現在身死未泯,似乎也是有這樣的可能性。
再看秦川,這傢伙在告訴我們這些事情後,竟然在飛機上睡着了。
這讓我跟小虎只感覺這傢伙的心賊大,說睡就睡,絲毫沒有受到這些事情的任何影響。
當飛機落地後,我們三人立馬兵分三路。
小虎留在飛機場附近,等待紫千刃出現與他接頭,而我跟秦川則是立刻離開。
他趕往銀座,去那座僞裝成爲居酒屋的交易所,查看一下火災現場。
秦川有着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他說他也是第一次在異國他鄉,使用招魂。
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鬼差能被他叫來詢問的。
其實說實話,我可不覺得會有,要是有的話,這玩意都出國界了,只是我會同意讓秦川去現場,是因爲,他第一次來,不會引人注意,是我們幾個當中最容易被人忽略的。
而我這時趕往了木下的貿易公司。
這家貿易公司是紫千刃找的,老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種種事情加在一起,我覺得木下的死是因爲我跟柳如煙而起,應該不是有人尋仇他。
所以,不管怎麼說,木下的死,我也得給他一個交代,不能讓他白白殺死,更何況最後的死狀還是如此。
可是,當我來到木下的貿易公司時,我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他們的員工接待我很熱情,我所說的不對勁,倒不是說他們公司的人不對,是之前的事情有些出入。
紫千刃明明說過,他將村正委託給木下進行拖運的。
可是,整個外貿公司的社員,一個都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甚至連紫千刃的到訪都說沒有的事情。
這不可能!
我是相信紫千刃的,就在兩個多小時前,紫千刃在電話中親口告訴我說,他是來單據的才發現木下出問題了。
當時一定有人接待過他,不然的話,是誰告訴紫千刃的?
總不見得是一些髒東西,讓紫千刃鬼遮眼了吧?
爲什麼這些社員一個個都說沒見過紫千刃,並且肯定自己沒有接到過委託村正的訂單。
在外貿公司裏,我逗留很很久,只是想要搞清楚怎麼回事,然而,一點收穫都沒有。
當我從貿易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聯繫一下秦川,那邊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至於小虎那邊,差不多的情況,他還在飛機場坐着喝咖啡,不見紫千刃的人影。
正當我開始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時,我突然想起了我離去前的趙小姐。
她當時被送入了icu,這次回來,順便去看看她情況如何了,在異國他鄉,她是我第一個遇到的同胞陌生人。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爲什麼人在外地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
這是一種身處異地的壓力釋放。
可是,當我來到醫院的是,我醫院告訴我趙小姐早就出院了。
這就有些奇怪了,我離開也沒有幾天啊,之前在icu的病人這麼容易就能出院的嗎?
當我開始試着尋找趙小姐的時候,我意識到情況遠非我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