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說奇怪,倒不是這個男的有多麼的猥瑣,或者說樣子奇怪,是他身後的情況,讓我覺得很奇怪。
因爲,他走過的地方腳下的枯樹葉都會被吹開,就好像他身上自帶吹風機的效果一般。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自帶氣場嗎?
雙目靜靜的盯着林小姐的房子。
就在男子進入林小姐的小超市後,她就將捲簾門拉上了,一副打樣歇業的樣子。
之後,我就看到男子與林小姐上了二樓,透過二樓的玻璃窗,我看到他們進入二樓後,還在往裏面走,之後,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什麼情況?
那個男子是誰?
從外表與體型來看,我一眼就能斷定,此人並非是馬錦洪,更不是江叔。
正當我聚精會神的盯着林小姐的房子時,包廂的大門被輕輕敲響了。
“你好,你先喫點再看吧。”
進來的是拉麪店的老闆,他手中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面放着一碗拉麪,還有一個太陽蛋,外加一盤子的牛肉。
都說拉麪店的牛肉都切成了薄如蟬翼,而這老闆倒是好爽,慢慢的一盤子。
我去!
這工作餐也夠奢侈的啊!
江叔他們的伙食可真好。
老闆將東西放在圓桌上後,也沒跟我客套什麼,轉身就離去了,正當我準備開動的時候,他再度折返,給我送了一瓶可樂進來。
就是那種玻璃瓶裝的可樂,喝完後不能將瓶子帶走的那種。
此時,瓶蓋已經被打開了。
“你喫好喝好,再工作,我就在樓下,有事你叫我就行了。”說着,老闆指了指牆角一個開關,我本來以爲那是什麼電燈的開關,結果,老闆告訴我這是一個緊急按鈕,按下去後,他在樓下就知道我在呼叫他了。
“謝謝,我明白了。”
派了一根菸給老闆,結果,他沒接,只是跟我說,他不抽菸,隨之,老闆就退了出去。
說實話,拉麪這玩意,我從大學期間就一直喫,倒也不是味道什麼,我特別中意,只是因爲便宜。
誰讓我是窮人家的孩子呢?
不對!其實我一點都不窮,只是我那老頭子失蹤了,沒有給我生活費罷了。
一邊喫着面,我一邊開始想着,要是老爺子沒有失蹤,而是跟其他普通人家一樣,我豈不是一個富二代?
就看柳如煙就知道了,好像是個執事就不缺錢。
哎!
想到這,我就是一陣心酸。
人家執事一個個人生頂峯,要耍帥能耍帥, 要錢有錢,我他孃的什麼都沒有,能留條小命就不錯了。
苦逼的人生啊!
呲溜!
一串拉麪吸入嘴中,喫着太陽蛋,再將牛肉消滅乾淨後。
我也算是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不過,說實話,這味道真的不敢恭維,主要是拉麪太鹹了,感覺鹽不要錢似的,老闆往裏面倒了一斤鹽。
還好,老闆有自知之明,給我送來了一瓶可樂。
拿在手中,我又走到了窗前,盯着林小姐的房子。
咕嚕咕嚕。
突然, 我的肚子裏面發出了一陣奇怪的響聲,隨之,我就看到林小姐的三樓,窗戶突然打開了,那個男子就站在窗前,他抽着煙,赤裸着身子,樣子雖然很悠哉,但是,他的目光則是在盯着我這邊看。
我這可是單面玻璃,他是看不到我的。
可是,他那眼神,很明顯就是知道我在窗戶後面。
該死!
這傢伙難道看得到我?
我想着,肚子的疼痛就越來越明顯了。
我想要跑去廁所,可是,身體一點力量都沒有,走起路來都很艱難。
“哐當!”
最終,我還是倒了下去,將桌上的碗筷帶翻在地上。
我沒喝完的拉麪湯淋了我一身。、
此時,我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我的肚子痛的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好像有把刀子在我肚子裏面不斷的攪動中。
我得呼叫老闆了。
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要用到那個開關了。
咬着牙,我艱難的沿着牆壁爬了起來。
雙腿不斷顫抖着,咬着牙,我好不容易爬了起來,這時候,我就看到自己的雙手血管裏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似的。
媽的!
難道我中蠱了?
一想到之前在陳正家裏中,我被老母親的手指給戳傷了,看來是那個時候我中的招。
此時,我背上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拉起來。
用力按下了開關。
呱嗒!
開關按下去了,我整個人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可是,讓我意外的是,我按下去開關後,屋子裏面的衛生間大門竟然打開了。
裏面的燈一閃一閃的,在閃動的燈光中,我似乎看到有個人站在了裏面。
他穿着一種古怪的衣服,青黑色的,背對着我,頭髮梳成了很多的小辮子,但是,又不像是髒辮。
那人站在原地,身上纏滿了鐵鏈,延伸到了牆壁的四周。
在男子的耳朵上,我看到了一個類似鉤子一般的東西,因爲是背對着我,我並不知道那個鉤子在正面是什麼情況。
我倒在地上,肚子裏面痛的讓我實在是受不了,就彷彿腸子快要斷掉了。
而這時候,衛生間裏面的傢伙開始拼了命的搖晃着身上的鐵鏈就彷彿是要將這些鐵鏈給扭斷了。
該死!
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是說,我按下去後,老闆在一樓就能知道了嗎、
不對!
這家店不對勁!
當我在慌亂之中看到衛生間地上的一些東西時,我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
那個傢伙腳下穿着一雙黑色的步靴,身上的袍子將腳其實是擋住的,現在因爲晃動的身子,我纔算是勉強從袍子的開叉處看到了他的靴子。
讓我意識到不對的地方倒不是這雙靴子,而是他靴子的下面墊着一塊木頭。
這塊木頭,一看就是槐樹的木頭。
再看衛生間裏面的情況,此時,那人不斷搖晃着身子,一種灰黑色的東西在裏面飛揚了起來。
我看着,立馬眉頭緊皺,那是黃符燒過之後的灰燼啊!
槐樹木墊腳,鐵鏈纏身。
下爲木,而且還是陰木。
身上鐵鏈爲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寒鐵,也就是陰金。
陰木,陰金,加上衛生間,又有黃符燃燒的灰跡。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很容易讓我想到的是煉屍。
靠!
我咬着牙,想要站起身子,衝出去,這個地方,就我目前現在的狀況來說,根本是對付不了它。
可是,當我站起身子,還沒邁出去一步,這傢伙身上的鐵鏈就斷掉了。
他轉過身來,往前跨出一步,走出了衛生間。
在電燈的光照下,他從黑暗中走出,我也算是看清楚了他的狀態。
一身清朝的官服,嘴上掛着一種類似面罩的金屬物件,這個面罩是由無數個銅錢做成的。
他的眼睛一隻是瞎的,沒有任何的眼黑可言,全是白的,而從那隻瞎掉的眼睛上方額頭開始,往鼻子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是蜈蚣一般。
他走出衛生間時,身上的鐵鏈拖在地上,發出了一陣響亮的聲響,而他在走到衛生間門口後,就站住不動了。
憋氣!
我知道現在我再難受也得憋住氣息。
對於行屍來說,他們都是利用陽氣來判斷方位與目標的。
憋氣後,對方果然就不動了,我忍着肚中的疼痛想要一點一點爬出去再說,可就在這時候,他那顆純白色的眼睛突然放上一翻。
我去!
一顆眼珠子就這麼出現了。
只是這眼珠子是開了叉的,就好像有兩個瞳孔一般,難道是雙瞳?
正當我想着的時候,這眼珠子就再度一轉,微微向下,盯住了我。
不好!
這傢伙看得見!!!